沈雁书犹豫着伸脱手指，抬眸盯着他的眸子，他弓着身子，手肘靠在桌台上，他适合笑，笑起来很阳光，就像邻家大男孩一样。
“年老。”沈雁书喊完便去拿他手里的烤肠。
“诶。”江梓将手收回，“这都喊了，我要是让你叫叫其他的，你是不是都乐意喊?”
沈雁书转过身不想理他，喊他一声年老是因为看在烤肠的份上，而且，这年老比力好喊出口。
“姐姐~”江梓凑近她，把烤肠放在她眼前，“看没看见烤肠在向你招手?”
沈雁书舔了舔嘴唇，眼神盯着他手腕，他腕上的筋有点儿泛紫，很带感，如果是一只鸡爪，可能沈雁书会乐意啃它。
“你喊我一声爸爸，烤肠就给你。”
沈雁书：“……”
这他妈整的，沈雁书还以为这人会无理要求她喊什么哥哥，宝物的，没想到啊，电线杆子都没他直。
“哥。”胡正突然泛起在两人面前，江梓手指一滑，烤肠差点儿掉落，胡正瞅了两人一眼，“那啥，早说你在谈恋爱，我就不叫你了。”
沈雁书按住自己脑袋偏向一边，手指戳着眼镜框装透明人了。
“这……雁书?”胡正偏过脑袋仔细辨认他旁边的人，等确认了才说，“你俩谈恋爱啊？”
江梓把手里的烤肠堵在他嘴里：“谈你二爷只脚的恋爱。”虽然沈雁书没有其他女生那样的羞涩腼腆容易脸红，但究竟脸皮薄。
“诶不是，谈就谈嘛，又不是啥坏事儿，遮遮掩掩的干啥。”胡正神秘兮兮的凑到江梓身边问，“你俩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梓把盘子里的烤肠放他面前，疑惑问：“什么开始?”
胡正笑嘻嘻的说：“认识，或者是谈……我二爷的恋爱。”
“滚。”江梓把手攥成拳头冒充吓了一下他。
“有没有我认识你早?”胡正好奇的放下盘子，双手交叠，看这样子是不问清楚不走了。
“怪不得哟，我就说一个大好少年怎么来网吧看教育片，有个名人说的对，生命的意义在于学习……”
“学你二大爷。”江梓扔已往几个纸杯子，不耐烦道，“滚去打你的游戏，否则我告诉你妈你没去补习班。”
“还带威胁的?”胡正灰溜溜的端着盘子里的烤肠走了。
江梓站在烤箱前，慢吞吞的重新给沈雁书穿了一串烤肠：“吃吧，小白眼狼。”
沈雁书心满意足的拿起烤肠吃了起来：“你在网吧看什么教育片?分享给我一份呗，马上期末考试了，我结果不怎么理想。”
“……”江梓面不改色的端了一杯水，“多看看书，看什么教育片。”
沈雁书默默点了两下头：“那待会儿我让胡正发一份儿给我，你们这些一班的看的应该跟他看的纷歧样，正好我跟他基础差不多。”
江梓极重的放下水杯：“你一小女人家家的，怎么这么死脑筋?念书这种要靠平时积累，你觉得临时抱抱佛脚就能提升结果了?”
“我感受你结果提升挺快啊，从年段四十多跑到二十多。”沈雁书咬了一口烤肠，“早就想问问你平时怎么学的。”
他欠扁的往位置上一坐，笑着说：“天赋这种工具，那不是谁都能有的。”
沈雁书滞了一下，直接不想理他了。
“另有。”他又说，“别去找胡正要什么片子，有问题问我，哥啥都市。”
沈雁书哦了声：“我敢赌钱，有一样你不是很会。”
“开玩笑吧，哥……”
“普通话。”
江梓听到这三个字觉得脑瓜子疼。
沈雁书看着缄默沉静的江梓，以为攻击到他的自尊心了，便改口说：“其实也不是多烂，有时候觉得挺可爱的。”
江梓：“……”
“你是生气了吗？”沈雁书试探性的戳戳他的手臂。
“我普通话很烂?”他实在想不通，平时自己也没觉得自己的普通话有多烂啊，相反还觉得十分不错，虽然比播音员要差点儿。
沈雁书忍笑着摇摇头：“就平翘舌问题，其他的都还好。”
“……”
自从沈雁书说了以后，某人就开始在自己房间里偷偷练习自己的普通话了，期末考试事后，他两点一线在江明远那家里跟网吧奔忙，平时有事儿没事儿就抱着普通话书读了起来。
有时候冷得他牙齿打抖，舌头捋不清，为了维持他的帅哥形象，他照旧觉得得好好练习一下。
小年这天沈雁书给他拨了一个电话，江梓装模作样字正腔圆的接听了：“喂，您好。”
沈雁书拿起手机看了眼电话号码，没拨错啊。
她无奈笑了：“您好，这边是送餐服务，请问您现在方便吗？出来拿一下。”
“请您稍等。”一阵播音腔事后，江梓从网吧楼道出来了。
“抽什么风啊你。”沈雁书没忍住笑了。
“我ze，”想想差池，他又改口捋了一遍，“我这是在学练普通话，还行吗？”
他的小犬牙尖尖隐隐显露出来，加上这么一笑和腔调，显得他更可爱了。
沈雁书无奈了：“我就随口提了那么一句，至于吗？”
毫无疑问，江梓说了句至于：“我们篮球队就我跟张豪普通话欠好，我要逆袭，让他酿成篮球队唯一一个普通话欠好的，卷死他。”
得，这都开始内卷了。
沈雁书看了他一眼：“你练吧，记得把饭吃了，我先回去了，待会儿要去医院看我爸。”
江梓皱皱眉。
“什么心情。”沈雁书哑然失笑，“今天小年我做暖锅给你吃，晚上带上小见吧。”
还没两秒，沈雁书又说：“我还喊了也也，待会儿带上老板娘侄子，他这个寒假来这边玩儿，老板娘让我带带他。”
“小暖锅?”江梓问。
“人家叫霍果，小名叫果果，别瞎给人家起外号。”沈雁书笑着招招手，“快回去用饭吧，待会儿凉了欠好吃。”
老板娘侄子不就是小暖锅吗？怎么连这些都给忘了。
江梓怅然的往前走了，背对着她，抬起手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