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他踟蹰着要不要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预见,这个问题,可能会袒露出一些工具。
好比,他对这方世界的无知……
但几经思量之后,他照旧决定问洛雅,因为这个问题,无论去问谁,都有可能会袒露一些工具。
若一定袒露,那他宁可在洛雅跟前袒露!
也不知为什么,洛雅这个女娃娃虽然不讨人喜欢,但是却有一种让人愿意信服的气质。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在前往大裂谷之前,他想要弄到那种带有灵气的水剂,很难瞒过洛雅的线人,与其事后被发现,那还不如现在坦荡一些!
“价钱很高?”司九焱问。
“不是价钱问题。”洛雅说。
司九焱没再开口,只是静静坐着,期待洛雅的解释。
而洛雅,在一番视察和试探之后,也隐隐有了自己的判断,这个司九焱恐怕不是在做戏,他怕是真不知道灵能药剂为何物!
她没再继续试探,而是说道:“正规渠道,不会出售灵能药剂给身份不明的人。”
闻言,司九焱面上看不出什么心情变换,但心中却已经明了,果真因为这个问题,他袒露了一些工具。
因为洛雅的话语中,不止点出了他身份不明,来历不明,还直接挑明了她之前的怀疑和试探!
是的,洛雅说价钱,就是一种试探!
因为权衡灵能药剂价值的,基础不是司九焱所理解的价钱!
而另有一句话,叫点到即止,洛雅已经在试探中获得了一些信息,但她没有直言挑破,也没有继续探究下去。
看破不说破,更不去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也是一种人格魅力。
……
回到住处的司九焱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
洛雅说正规渠道,不会出售灵能药剂给身份不明的人。
这句话若是换一种方式解析,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可以从不那么正规的渠道,购置到灵能药剂!
好比……灰色市场,也就是俗称的黑市!
又或者,还可以再简朴一些,既然洛雅能拿出灵能药剂给红狐,就证明洛雅有途径弄到灵能药剂。
那他为什么不行以直接从洛雅那边购置呢!
从洛雅那边购置,总比黑市稳当些。
可是,身无长物的他,拿什么去跟洛雅购置灵能药剂?
司九焱陷入了沉思。
也是在这个时候,邱小鱼来到了司九焱的院子,她先跟司九焱打了个招呼,然后便部署女人们往院子中搬运木料。
这是洛雅付托的事情,这些木料,是给司九焱用来制作捕兽笼的。
司九焱看到邱小鱼的到来,他也微微颔首算是招呼。
接着,他看到了女人们忙忙碌碌的搬运木料。
粗细纷歧是非差异的木头,看起来都是分量十足。
而生活在这片废土的女人们,大多强化过基因,力气比起废土之前的男人,也是丝绝不输。
所以,她们搬运着沉甸甸的木料,看起来,倒也没有太吃力的感受。
司九焱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内心却是忍不住感伤,这里的女人,力气可真大啊。
他甚至怀疑,他在不运转灵力的情况下,力气都未必比得上这些女人……
另有这里的男人,那一个个肌肉爆棚的模样……
司九焱忍不住又开始惆怅起来,若是弄不到稳定的灵气来源,他岂不是要沦为手无缚鸡之力之流……
思绪又回到原点,他要怎么从洛雅那边弄来灵能药剂!
他抬头,又一次看到了女人们搬运木料的画面,突然间,一丝灵光在他脑海中点亮!
……
邱小鱼那边,女人们已经把木料堆叠整齐。
另有昨天,制作失败的五个捕兽笼,也被邱小鱼叫人搬了过来。
“司先生。”邱小鱼说。
是了,也不知是洛雅的付托,照旧其他什么原因,女人们对他的称谓都酿成了司先生。
“木料都在这,还缺什么你都可以跟我说”邱小鱼说。
“好,我会尽快做出一批捕兽笼出来的。”司九焱说。
“哎,好,那等你做好了,我部署人过来拿。”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邱小鱼转身对身后的几个女人使了个眼色。
女人们会意,立刻提着五个制作失败的捕兽笼,走到司九焱跟前。
而邱小鱼面上也适时的露出几分赧然,她指着五个做工略粗拙的捕兽笼说:“这是我领着女人们昨天花了一整天时间作出来的,可是都失败了……
你能不能看看这五个捕兽笼,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闻言,司九焱眉梢微挑。
他只扫了一眼,便明白了其中问题。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司九焱说。
邱小鱼和那几个女人听得云里雾里。
司九焱也没解释,因为即便他解释了,可这些女人不经过系统的学习和刻苦的练习,也是做不出及格的捕兽笼的。
在机关术一道之上,他并没有敝帚自珍的意思,于是他又说:“你那边若有想学着制作捕兽笼的人,可以部署过来,我会抽时间教一教她们。”
“真的?”邱小鱼一瞬间瞪大双眼,似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
司九焱啖笑不语。
……
下午,邱小鱼便送来了快要二十个女人,连她自己也是身在其列!
另有司九焱认识秦九、何书琴、姚娜以及云溪、云浅都在其中。
这么多人的到来,让这个原本冷清的湖畔小院,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让司九焱微微有些意外的是,林医生竟也在这一群女孩子之中。
二人四目相对,林医生微微颔首,约莫是在跟司九焱打招呼,可司九焱却是略尴尬的别开了视线。
不是谁都能在被人看光之后,还能以平常心待之的。
至少,司九焱自认,他做不到……
女人们兴致都很高,何书琴更是一马当先,盘坐在司九焱跟前,一双眼水灵灵的看着司九焱。
其余女人们也是有样学样,一时间,司九焱四周,直接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司九焱略微尴尬,这不是他第一次教徒弟,可一次教导这么多人,还清一色都是女学生的情况,确实是第一次遇到。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神色间恢复了一贯的淡然温雅,“今天咱们第一次接触,我也不了解你们每小我私家的基础。”
“你们中,有人系统的学习过机关原理或者木工手艺的吗?”司九焱问。
声音落下,他期待了片刻,一众女人们无人应声。
于是,他又指了指一侧,五个制作失败的捕兽笼,问,“那,这五只捕兽笼,昨天加入了制作的人,都举手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