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长安拿出玄侦司的腰牌,雾虚观观主黄虎笑了笑,觉得这小子真是好运气。
既然是玄侦司的人,那就欠好取他性命了。
雾虚观之前彻底视察过白云观,黄虎忽地想起,似乎白云观简直有个门生被玄侦司征用了。
似乎照旧个走后门的门生,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让他破了气海,还被玄侦司的大人给看上了。
不外这人资质奇差,想来日后也成就有限。
黄虎轻蔑的一笑,不再把沈长安这种小喽啰放在心上。
他大手一招,将余三两身上的乾坤袋吸得手中,用法力窥探片刻后,似乎找了什么工具似的,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接着,他便带着雾虚观众人,跑到白云观里放肆搜刮,但凡有价值的工具,统统带走。
最后将白云观的修建用术数捣毁后,雾虚观的人才御剑扬长而去。
等飞出了白云山,姜成凑到观主黄虎旁边,道:“姐夫,此番真是杀得痛快!”
黄虎严肃的看着姜成,姜成这才感受自己说话有些不分场所,讪讪笑道:“掌门,恭喜你得报大仇!”
黄虎点颔首道:“总算了却了我一桩心事。”
“只是掌门,这白云观也太穷了,险些没刮出什么油水!也不知是真穷照旧假穷。”
“你的意思,是怀疑白云观把好东XZ在了别处?”
“自然有这个可能。而且掌门你不觉得,余三两见到那位在玄侦司当差的门生后,很是开心吗?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如果白云观建有藏宝之地,余三两一定会将所在告之于他,好借此人重振白云观。”
“魏明,柳姿,你二人留下,黑暗监视那人。如果发现他开启藏宝之地,便将所有的工具拿过来。白云观被我雾虚观持生死令所灭,白云观的一切财物便属于我雾虚观。
如果他敢反抗,尽管脱手就是。我雾虚观拿回自己的工具,即便他是玄侦司的人,也无权阻碍,否则即是他见财起意,死了活该!”
听到观主付托,立马有一男一女应声答道:“门生领命!”
随后黄虎把一本册子抛给另一小我私家,道:“按混名册上的地址,将白云观所有记名门生全部诛杀!
记得,不要暗下杀手,亮明自己身份和缘由后,与对方公正决斗即可!”
“是!师尊请放心!”
白云观那些记名门生都是花钱走后门的,今生能否破气海都是个问题。
但这位黄观主却派一个九品练气境的焦点门生,去“公正决斗”,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
白云山的后山腰上,有一片坟地。
如今,坟地里一下子添了近百座宅兆。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沈长安默默的看着这些宅兆,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
不远处的树枝上站着几只乌鸦,时不时的发出“哇哇”的叫声,如同粗劣嘶哑的哭泣声。
沈长安没有让自己流泪,因为他觉得这是弱者行为,不外发酸的眼睛告诉他,他对白云观照旧有情感的。
虽然他压根只来过白云观寥寥频频,虽然感受和余三两其实都还不算熟,虽然他连许多师兄弟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但是——
师傅的死,师兄弟的死,另有那十几位殉情的师娘,却时时刻刻触动着他的神经,发生一种奇怪的伤感。
就似乎一下子失去了许多好朋友,就似乎突然感受自己似乎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一种孤苦、悲凉、寥寂的伤感萦绕在他心头。
尤其是余三两的音容笑貌,老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虽然余三两是个不太正经的师傅,但仔细想想,自己这师傅也曾几番有恩于自己——
当初遇到黑袍,如果不是余三两实时赶到,自己现在可能已经凉了。
如果不是余三两给了几张符,在陈家面对殷弘和陈家父子的算计时,自己应该也凉了。
另有当初援救陈小姐,也多亏了自己这位师傅。
况且他知道自己受伤后,还给托余飞给自己送来了疗伤的药。
种种往事一一浮现在沈长安的脑海中……
仔细想想,自己这花钱买来的自制师傅,其实真还挺不错的!
“师父,一路走好!”
沈长安将高度白酒洒在余三两的坟头上。
这座坟格外的大,因为是将师傅师娘们合葬在了一起。
说来内疚,他连师娘们的名字都不知道,所以墓碑上只能写上:恩师余三两及众师娘之墓。
感受很是的歉意!
而那些不认识的师兄弟,也是统一冠名“白云观门生之墓”。
最惨的其实是余飞,死无全尸,身首异处。
“师傅,师兄们,你们放心,他日一旦有时机,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
沈长安看着近百座新坟,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白云寺的僧人在一边诵念《往生经》,白云庵的尼姑在一旁默哀。
多年的邻居,总是有些情感的。
除此之外,一个穿着一件邋遢道袍的老头,看着余三两的墓碑,眼中也满是哀色。
虽说只是酒友,但余三两死了,邋遢道人才发现,以后似乎找不到一个可以一起痛快喝酒的人了,心里不由得空了一块。
他看着沈长安道:“这位小友,如今白云观已被除名,如若你不嫌弃,不如来我门下吧。”
邋遢道人让沈长安改投自己门下,一是存着替死去老友看顾徒弟的念头,二是听说他虽然资质欠好,但那些好酒均是出自他手,便生出了爱才之心。
沈长安谢谢的鞠了个躬,体现谢谢,然后有些英气地说道:“白云观另有我,只要我还在,白云观便不灭!”
邋遢道人马上对他高看一眼,心说这人资质虽差,但这份心性却难能可贵,不由得有些羡慕余三两,收了个好徒弟。
“那老道也就不强求了,他日若有什么困难,尽可来秋西岳奉天观找我。”
说罢,御剑而去。
天逐渐黑了下来,白云寺的僧人们念完《往生经》后,道了声“阿弥陀佛”便回了寺庙。
白云庵的尼姑们,双手合十,对死者行礼体现尊重后,也都离了去。
连乌鸦都“哇哇”的叫了几声后飞走了。
偌大的墓地,只剩沈长安一人孤零零的站着。
天彻底黑了,最终,沈长安照旧哭了,看着这一片新添的宅兆,一小我私家默默的哭了。
他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指甲刺进肉里,身上的煞气不受控制的宣泄出来,在坟地里肆虐起来,如同张牙舞爪的妖魔鬼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