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院
子夜。
“如何”灵渊半靠在床上,隔着屏风,叶风敬重的半跪地上。
“不是东国人,相处似上下级,敬重不足客气有余,有反面又相连紧密”
“我知道了,退下吧!”
“多谢少主”叶风知道自己算是将功补过了。
叶风退下后,灵渊从腰间取下那只宫铃,仔细看了又看,这才发现宫铃上端挂着的三朵小花并不是三朵,而是三花并蒂,叶子细长不规则,叶尖像凤凰尾巴,生长状态与往生花相似,差异于往生花的凄凉与哀怨,这种花身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和细腻,最开始灵渊只当是戏南尘第一次做手工,所以长相独具匠心,现在看来显然不是了。
“哥哥,渊儿到底该不应相信你”灵渊紧握宫铃,面色凝重。
现在关系仍未明确,不外灵渊敢肯定戏南尘肯定不会伤害她,只是有没有对她隐瞒就不得而知了…
毫无睡意的灵渊起身,现在已是仲冬,天气下凉,更深露重的,灵渊随意拿起一件外袍披在身上走出门,路过自己书房时她停了片刻,想起了银玄对她说的话…
“吾愿三书六礼,倾尽所有,只搏美人巧笑,共渡余生!”灵渊笑了笑,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生逢乱世,你我不期而遇且相知,却背负重任身不由己,这段情注定还未萌芽就要枯萎,生为东朝王,死为黎民安,何谈子女私情…
来到抚疆王书房,灵渊进了密室,她再一次视察了这间密室,密室内摆放的工具都是崭新的没有人用过,大巨细小一应俱全,细节之处体现的全是摆放者对那个女子的爱。
可是既然有情为什么爹从未跟我提起过,还严令禁止王府谈论有关娘的,若无情又为何打造这间密室借此忖量呢?
“二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灵渊有预感自己已经接近谜底了,只不外差了一个契机。
——皇宫
今日东方瑾去皇宫探望东方昭安,元圣留了他在宫中说了些话,直到宫门落锁许久,两人的攀谈才结束,天子便留了他在宫中留宿。
“咳咳…咳…”桌案前东方瑾正看着批文,烛台上的灯将他的影子照在了墙上,拉长了许多。
“王爷,您怎么了?”一位小宫女端着安神汤走了进来,她小心翼翼的发问。
她看见已是深夜,三王还没有入睡,便自作主张去小厨房做了些参汤,也想借此时机在三王爷面前混个脸熟,说不定有朝一日便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无事,退…咳咳…”话都说不完整,就又接着咳了起来,东方瑾想张口说话,却张口无声,小宫女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颤颤巍巍地走到跟前,想听清东方瑾说的什么
却不意一口气血涌上心头,东方瑾吐出一口浊血,就地昏厥。
小宫女吓得慌了神,一下丢掉手里的托盘,一碗参汤撒了一地碗也碎了,她惊慌失措的向外面跑去,边跑边喊着“来人呐,快宣太医,快宣太医。”
东方瑾中毒的消息惊动了整个皇宫,也难倒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们,此时各方势力汹涌澎拜,总有那么几个想要富贵险中求的不知天高地厚…
——抚疆王府
“王爷你在里面吗?”单楚河站在抚疆王书房门口,神色有些怪异。
“何事?”灵渊收好自己的情绪,打开房门。
“宫里派人请你去一趟。”单楚和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心情。
“现在?”灵渊微簇眉。
“正是,马车已经到王府门口了。”
“容本王换身衣裳”说罢灵渊抬脚走向风院。
单楚河敬重的拱手作揖。
回到房间后灵渊将叶风召了出来。
“如何?”灵渊在屏风后面一边换装一边问到。
“是三王中了毒,纯妃派人拿你”叶风恭顺重敬地跪在屏风面前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
“我走后把王府盯死了”
“领命”话音刚落,原地就没了叶风的踪影。
灵渊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她换了一声身束袖的便衣,没有选择庞大的广袖裙,头发也用银冠竖了起来,因为她知道此去皇宫凶险十分,定会有一场恶战,所以便轻装上阵。
自从先皇后去世之后,元圣天子并未立后,只是让纯妃代管公务。
看来已经有人按耐不住了,灵渊心里这样想到,抄起幻云便走向王府门口。
走在门口果真见到一辆标有皇宫标识的马车,马车旁有三三两两的宫女和太监候着,灵渊刚准备上车,身后却传来了银玄的唤声:
“渊儿!”
灵渊转头待银玄走过来。
“这么晚去那边?”
“宫中有些事需我走一趟。”
银玄自然知道事情没这么简朴,他上前冒充整理灵渊的衣领,在灵渊耳边轻声说道,“若你一个时辰未归,我便去寻你。”
随后银玄又高声说“早点回来”灵渊点颔首,转身便登上了马车。
马车刚刚驶进皇宫门口,便有一队护龙卫将马车团团围住。
“将这个逆贼拿下!”一位穿着华服的女子走了出来。
灵渊撩开马车的窗帘,语气平静的说道:“纯妃!这是何意?”灵渊的眼神对上纯妃凶狠的眼神,毫无惧意。
“你犯上作乱,勾通四王意图谋害皇子,证据确凿,还作何狡辩?来人呐,还不快将她拿下”
可是护龙卫只是单单将马车围住,却无一人敢上前捉拿灵渊。笑话,这么多年在军中获得的“鬼面煞王”称谓不是白来的。
“本王记得护龙卫的职责是守卫皇上安危,怎么?后宫嫔妃什么时候可以调动前朝护卫了”灵渊语气沉了下来,眼神放松含威不露,纯妃看到这样的眼神心底生寒。
“北亲王可看清这是什么”纯妃故作镇定,自得地将手中的令牌露了出来。
灵渊面色不改,心中却大为震惊,不知元圣怎么想的竟将护龙卫的调令给了她,莫非是为了制衡常妃?
先皇后已逝多年,如今常家势力如日中天,纯妃母族势力不强,皇子又未成年,想要在后宫有一争之力,虽然要有点实权,想来也无可厚非。
“不知纯妃所说的证据在那边?”
“本宫已亲审过了,是你下的毒无疑,有什么话留在天牢里说吧”
“纯妃如此轻易治罪,未免为时尚早”灵渊放下车帘便不再开口。
“无需跟她多言,将她拿下”护龙卫中有些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这个时候一声高呼打断了现场紧张的气氛。
“圣上驾到——”元圣在众人拥簇中走来,明知故问道“发生了何事?”
“臣妾恭请陛下圣安”纯妃福身,灵渊也下车拱手行礼。
元圣望着纯妃,纯妃知道这是让她回覆。
“回皇上,今夜臣妾恰逢毫无睡意,本在殿中为陛下誊录经书,没想到宫人却急遽来报,说三王咳血了,臣妾去了才知道三王这是中毒了,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三王的宫女告诉臣妾,这几日她去见了北亲王,臣妾这才拿人的”
“证据呢?”元圣看似漫不经心地捻着手中的捻珠。
“将那个贱婢带上来”纯妃付托着。
纷歧会儿一位穿着抚疆王府下人妆扮的婢女便被拖了上来,她满身都是鞭伤,脸上也有些淤青,两名侍卫将她摔在地上,她艰难的起身不停的磕着头:
“圣上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是北王指使奴婢的,她让奴婢在三王爷的糕点里下毒,说事成之后就脱了奴婢的奴籍,给奴婢一些银子离开兴武城,奴婢也是一时糊涂,求圣上恕罪,圣上恕罪”那宫女头重重的磕在石板路上,都磕出血了也不停下来。
“北王,你另有何话可说,你那日是先见了四王后才见的三王,我看你这是为四王铺路吧!”纯妃继续给灵渊扣帽子。
喂喂喂,是四王自己先到的好吧!我能决定谁先来吗?
“纯妃消息倒是灵通”灵渊不慌不忙的开口。
纯妃适才盛气凌人的气势稍减,有些哑口无言。
“我问你,我为何要给三王下毒”灵渊走到那婢女面前。
“王爷告诉奴婢要与四王密谋造反,怕三王挡路,所以这才让奴婢下的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