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鱼片可以直接沾酱碟吃,也可以涮到鱼头锅子里,一小会儿就很鲜嫩可口。”李雨晴适时介绍道。
看着他二人吃得酣畅淋漓,她也不敢打断,直到张老爷放下了筷子,喝着茶水清口。张令郎动手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她才找到时机说:“这一鱼几吃张令郎感受如何?”
“好吃!”张拭用最朴实的词语来评价,比起文邹邹的话更让人开心。
“那……你想不想要这一鱼几吃的方子?”
“适才张某已经看过女人如何做鱼了,就不麻烦女人写方子了。”说完又夹起一块鱼片入口。
……
这意思是他不要方子了?
那她不是白忙活了嘛!唉~!她有些泄气了。
失策了,这做鱼的要领又没什么秘方,一看就会。
想到这,她也不浪费时间了。对他们说道:“张老爷,张令郎,你们慢吃,我另有事,先告辞了。”
“多谢李女人!”张浚谢谢道。
这顿鱼让他似乎忘了烦心事,很久没有吃过这么舒心的一顿饭了。
“客气了!”李雨晴把鱼汤放进她的木盆里,又装了一碗米饭,抱着盆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小二急遽向她走来,对她说东家有请。
得月楼东家找她?难道看中了她的菜?
哈哈!没想到啊,上帝给你关上了门,就会给你留一扇窗。
李雨晴把盆放在柜台,随着小二来了大堂茶室。
莫广财见李雨晴来了,客气地请李雨晴坐下,还给她倒了一杯茶。
“你好,您就是东家?”李雨晴问:“不知道您找我什么事?”
莫广财犹豫了一下,问:“敢问女人和张令郎是什么关系?”
李雨晴愣了一下,什么关系?刚认识的人,吃了一顿饭的关系呗。可她知道张拭身份特殊,要是搭上一点点,嘻嘻!
“张令郎是我的朋友!”她厚着脸皮说。
“哦~”他点了颔首,既是张令郎的朋友,这人品是可以放心的。他接着问道:“李女人这做鱼的法子不知是谁教的?”
“这个是我自个想的。”李雨晴假话说多了,脸皮也厚了。“我家以前就住在江边,经常吃鱼,吃多了就腻味,所以就想出了这些吃鱼的法子。”
“好!既然是女人的发现,那,老夫一个不情之请。”莫广财卖了一下关子才说:“本店想买下女人这一鱼几吃的方子,请女人开个价吧!”
“莫老板眼光久远,难怪能把这得月楼经营得有声有色,可以说是我们羊角县的第一了,”她故意问到,“这方子卖给了你,一定会使贵楼生意更上一层。”
“是的,李女人既是张令郎的朋友,本店是绝不会让女人亏损的。只是方子卖给了本店,就要签订协议,这方子女人不行以再卖给他人了。”
李雨晴冒充思考了一下,笑问道:“那自家人吃总可以吧?”
“那是自然!”莫广财不是要方子,其实这鱼的做法看了就会,只不外要给人面子而已。
“莫老板看得起我,那是我的荣幸。”李雨晴客气了一下,试探地说:“这样,只要二十两银子,以后这一鱼几吃未来就是你得月楼的唯一份,如何?”
莫广财面色一喜,二十两着实不多,他这得月楼的客人可都是矜贵之人。等他拿到方子,再去衙门里报备,遇到那大方的客人,一桌鱼宴就能挣回来了。
“行!李女人飒爽,等一下我就去写协议。你在这稍等片刻。”
“莫老板请便。”
等老板一走,李雨晴嘴角上扬,又挣了二十两!
她的菜谱数不清,手机搜索一下就可以获得现在没有的菜谱。要是一个菜谱就卖二十两,哈哈哈,还要摆什么摊啊,坐着就能当富婆了!
片刻,莫广财就拿着契约进来,李雨晴看过之后就在空白处签了名。
看到李雨晴在看契约,莫广财在心里暗道:“幸亏没有乱写,没想到李女人竟然识字。”
同时他也更放心了。宋国有才气的女子许多,可念过书会写字的都是有些身份的人家的女子。莫广财对李雨晴更客气了。
拿出十张贰贯的交子给她。第一次见古代纸币,她好奇地接过,看了一下就放进了包里。
又说道:“实不相瞒,我家祖传下来确实有不少佳肴,要是另有难得的佳肴谱,我一定先告诉莫老板。好工具就要发扬嘛。那我祝莫老板生意兴隆,我就告辞了。”
“好!随时恭侯李女人来我得月楼。李女人慢走!”
想起拿了人家碗装汤,她又笑着说:“莫老板,我妹妹在医馆治伤,我拿了你两个碗装汤饭,用完再给你送回来,行吗?”
“不外是两只碗,你拿去用吧。不必还了。”
“那就多谢了!”
李雨晴怀揣二十两,双手抱盆乐滋滋地离开了客栈。
桌边,张浚问他儿子:“敬夫如何识得这李女人?”
“今早去玉龙河买鱼,竟然遇见一店肆老板把一个偷饼的小丫头殴打至昏厥。这李女人脱手相救,儿子在路边等大木买鱼回来,闲来无事就顺道送伤者来城里救治。”张拭一一道来,“那受伤的小女人现下还在医馆,也不知情况如何。”
“报官了没有?”
“不知。应是没有。这小老黎民少有与官府打交道的。”
“嗯,你做了件好事。这李女人也是心地良善之人。不外你是有家室的人,别与她走太近。”
“儿子省得了。”
“哪儿都有恶人,这羊角县苏县令为人和气,下次见到他,我跟他提一提这事。算是还一还这全鱼宴之恩。哈哈!”张浚摸摸胡子乐道。
“父亲宅心仁厚!”
“不外一句话的事。”父子俩说笑间离开了大堂。
医馆的药童春来见李雨晴回来了,告诉她:“李女人,伤者已经醒了,你去看看吧。”
她边走边对春来致谢。
上了楼,进到病房,就见着香丫头窝在被窝里哭。孤苦伶仃,瘦瘦小小的模样惹人心疼。
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小丫头立刻睁大眼睛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她笑着说:“香丫,你好些了吗?另有哪里疼?”
“我……我……”小丫头结结巴巴地,表达不出来。
“没事没事,你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担忧。”李雨晴慰藉道:“我的名字叫李雨晴,你叫我姐姐吧。”
姐姐?她真的可以叫姐姐吗?奶奶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这么温柔地对她说话了。她怕这个姐姐忏悔,赶忙叫到:“姐姐……”
声音像蚊子一样,不敢高声说话。她现在很开心,可她不敢笑,她有时候笑了,婶婶就骂她。她不知道为什么不让她笑,明明金花姐也经常笑啊。
李雨晴立刻应到:“诶!”
然后从盆里端出鱼汤,用勺子喂香丫喝鱼汤、用饭。
香丫狼吞虎咽,吃得很急。
“别急,慢慢吃。”
“真好吃!”香丫对李雨晴笑着说道。
吃了一泰半,李雨晴就不让她吃了。饿久了,不能吃太多。要慢慢来。
收拾好碗筷,她就坐在旁边和香丫聊天。
“姐姐,我为什么在这里?”香丫小声地问。
“你不记得了?”
“我记得,我偷了别人的工具……”她怕羞地说,“然会被东子哥的爹抓住了,他爹打我。”
“以后不要偷工具了。”
“嗯!”奶奶死了,婶婶说要她去她家用饭,就把她家的米粮拿走了。可是她到了婶婶家一天只是一顿,就是晚上才去叫她用饭。所以她很久没有吃过早饭和晌午饭了。她实在太饿了,才去偷吃的的。
“姐姐,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我……我这几天会陪着你的。”她如实地说,想着她孤苦无依,又说:“以后也会陪着你!”
她能挣钱,养个孩子没问题。只是要把一些麻烦解决掉。
“太好了!”她真是太开心了。刚开始婶婶也对她很好,笑脸相迎的,厥后就不理她了。她觉得姐姐不是婶婶那样的人。
“香丫,你几岁了?”
“我6岁了。”
她们这对新姐妹两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
她了解到香丫的名字叫谢小香,是她爹起的名字。有一年她爹外出做工,遇到她娘。她娘生下她后,就走了。她是随着奶奶长大的。她两岁时,爹外出做工被土匪抢光了银子,打伤了,不久就去世了。奶奶去年腊月,没熬过冬天,也死了。所以,香丫就一小我私家生活了。
她对娘一点印象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