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当他在警局检察自己的手机时,虽然没太看仔细,但他敢确定一点,那个莫名其妙泛起的歌曲播放纪录时间是在19:50左右,而自己的时间线是18:34上了接站的车子,19:13制造车祸后逃离了‘贺紫平’,19:35进了旅馆,这三个时间点他都曾经看过手表,肯定不会错!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是自己在思维杂乱时搜的歌曲,那么播放时间至少应该在19:13以前,而19:50左右的那个时间,自己其时应该是和那个车手在一起!
对啊!他还记得昏厥前有一只手在身上摸索,一定是车手在那个时间找到自己的手机,故意做了手脚!
这么说来另一件事也是有问题的!
他在小美的公寓里看到满身是血的女尸时是在情趣灯的照射下,而当房间白炽灯大开后,小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这难道不是和拓彬女友的无字卡片、迪士尼的荧光章同一原理吗?只要找到某种荧光色事先在身上涂好图案,当特殊的灯光照射时,不就会泛起出想要的恐怖效果了吗?
一定是这样!原来真的是有人在故意设局陷害自己!
松凉辰被这个巨大的发现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心跳如鼓,激动得想从椅子上跳起来,把这些真相告诉拓彬,告诉家人,告诉警局。可是他突然发现一种熟悉的感受袭来,他竟然,再次地失去了力气!
他惊恐地望向坐在面前的那个斯文的年轻医师,只见后者依然用一种温暖而认真的目光看着自己,就似乎真的在悉心呵护自己的病人一样,只不外说出的话却截然相反!
“怎么,终于发现问题了?你不觉得太晚了些么?”
“你、你在香薰里加了什么?”
拓彬笑了,温和地说:“不用担忧,不外是些能够让你彻底放松的好工具而已。”
绝望的松凉辰激怒极了,可现在的他除了嘴巴还能说话以外,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就像面对那个可恶的车手时一样!
“我警告你!凉川马上就回来了!”
拓彬玩味地看着眼前的猎物。
“我觉得这一点我们就不必担忧了,你知道现在的他和谁在一起吗?”
……
松凉川从拓彬家中出来后迅速地返回了松宅,一路上他心事重重,这种感受就像是被自己的左手拿着刀子捅了右手一样,令他既痛楚又伤心。
难道那个可怕的推测竟然是真的?!
下了车子他快步来到自己的房间,一把推开房门。
只见自己那张木桌的所有抽屉都打开着,小弟松凉藤正背对着门笔直地站在那里,手中摆弄着什么工具。
听见门响,他转过身来,冷漠地看着这个房间的主人,倒似乎对刚刚是那个突入者。
“你都知道了?”松凉藤平静地问着二哥。
松凉川看了一眼小弟手里的工具,那是一个微型监听器,昨晚他听完后亲手放进了抽屉。
“原本我也只是怀疑,但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阿藤,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说呢?”面对松凉川痛心疾首的质问,松凉藤似乎无动于衷,相反目光中的寒意越发凛冽。
松凉川深深地吸了口气,把悲愤压下,实验着去劝小弟改变心意。
“阿藤,我知道你对年老的想法,一直还记恰当年的那件事,可是他都离开这么多年了,你也应该忘掉了吧!”
松凉藤阴冷静脸,对二哥的苦口婆心绝不所动。
“让我忘掉,除非我死!”
松凉川终于激动起来。
“那不说年老,只说我们俩,你我是真正从小一起长大的呀,你这样做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他的话似乎触碰到了松凉藤的痛点,他恼怒地反问着面前的人:“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送还给你!现在轮到你回覆了,二!哥!”
他举起手中的微型窃听器,近乎冷酷地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
郊区一所偏僻的老屋子内,拓彬习惯性的用手指托了托细金的眼镜边框,然后高声喊了一句:“进来吧!”
房门一开,先后走进两小我私家,松凉辰看清后惊得险些叫了出来!
那两小我私家其中一个穿着卡其色工装裤和暗红色的夹克,脸上浓眉细眼,身旁那位一身玄色的潮服,右侧鬓角上清晰地显示着一个大写字母“Z”。
正是那个出租车司机(也就是假‘贺紫平’)和人间蒸发掉的摩托车手!
司机站到松凉辰的面前,笑得眼睛险些拉成了一条线,只是松凉辰再也感受不到两人在车站初次晤面时的那种善意和厦悦,虽然那是伪装的。
“瞧,我们又晤面了松先生,如果当初你能好好地配合我,又何须惹出这么多的麻烦,还要劳烦拓先生亲自出头。”
旁边的车手眼睛一挑,不屑地暗讽着:“若不是某人废物,又怎么会连个令郎哥都搞不定。”
司机立刻反抗:“如果不是你当初抢功心切,我在旅馆就已经抓到他了!”
“哈!真是可笑!若不是你服务倒霉,先生又何须会临时通知我去给你收拾烂摊子?”
原来是这样!松凉辰如梦方醒!
自己最想不通的那件事,其实背后的原因竟然不外是两个恶人在争功而已!怪不得自己从摩托上醒来时看见他们在争吵,却没有动手的意思。
“够了!”拓彬大喝一声,两小我私家立刻都停了嘴。
松凉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面对三个成年男子,手无寸铁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拖延些时间,说不定下一刻弟弟们就会赶来救出自己。
而且有一个问题也确实是他很想知道的。
于是松凉辰做出一幅绝望认命的样子来,无力的对拓彬说:
“好吧,我认可你赢了,既然已经落入你们的手中,我也无话可说,只希望你能回覆我一个问题,让我死得瞑目些。”
拓彬看起来似乎心情极好。
“噢?说说看?”
“你们如此大费周章地谋划,究竟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呢?”
“我想……”
拓彬突然把身子探近松凉辰,一双晶亮的眸子在表达着主人现在兴奋的心情。
他一字一顿地说:“让、你、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