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凉辰听得出自己的声音在咆哮而过的乱风中微微发抖!
原来刚刚看到的路边那块黑乎乎的工具,正是一个小时前‘贺紫平’从路中挪开的杂物!也就是这条路并不是回家的门路,而是‘贺紫平’开车带自己走过的那条路!
难道眼前的这个车手也是绑匪的同伙?可如果那样的话,他又何须节外生枝将自己从那两人手中救下呢?莫非是自己多虑了?这条路原本就没什么问题?
松凉辰只觉得脑子乱成了一锅粥,彻底糊涂了。
车手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问话,继续把车子开的飞快。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音响起,车手按了按头盔上的蓝牙接听键,只说了一句“一切OK!”,然后就挂断了。
他在撒谎!他明明带了手机!这个车手到底是谁?他想干什么?
松凉辰突然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了!
咦?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突然满身无力?竟然还、还不受控制地趴在了车手的后背上?就像一滩烂泥?!
那块点心有问题!!
惊恐中松凉辰似乎看见车手侧过头隔着玄色头盔冲着他邪魅一笑。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出狼窝又入虎口!他真想一拳打碎眼前这家伙的脑壳!他更想跳下车子!可是最后他发现自己竟什么也做不了。
又气又急中松凉辰终于昏了已往,最后的一刹那,他只觉得车子似乎停住了,紧接着一只粗拙的大手在自己的身体上胡乱地摸着……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松凉辰慢慢地睁开了双眼。身边黑成一团,他发现自己趴在摩托车的坐垫上,但车手却不见人影。
想到昏厥前最后的一幕,他吓得赶忙上下检查自己的身体,还好,一切正常。
这时一阵争吵声传了过来,他循声望去。
在摩托车大灯的灼烁中,他看见劈面不远的地方横着一辆老款雪佛兰轿车,车前站着两小我私家,正是‘贺紫平’和车手!
他们在猛烈地争吵着什么,期间‘贺紫平’还不停地试图打电话,但可能是因为信号不佳,总是打不通,于是越发恼怒的与车手争执。
只是两小我私家看似吵得很凶,却不见有丝毫动手的意思。
现在的松凉辰是何等的庆幸!庆幸自己听了妈妈的话,没有多吃那块点心,否则又怎会醒来的这么快?现在他恰好身处摩托车光源的背后,一个灯下黑的所在,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这应该是他今晚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次时机了!一旦失败,结果不堪设想!
他小心翼翼地下了车子,慢慢退却,果真劈面的人基础没有注意到他的离开。
松凉辰溜下大道,从荒原中向着相反的偏向拼命跑着。经历了一晚上的一波三折,身上的伤早就麻木了,他心中、脑中、眼中唯一的目标就是:逃!逃的越远越好!
跑出一段距离后,他突然发现前面岔道边停着一台雷诺皮卡,激动得险些大哭。
他记得有人曾经说过,这世上好人与坏人的比例是55%对45%,他不相信自己那么倒霉,一晚上遇到的人全是绑匪!除非四亚镇的镇长酿成了绑匪头子!
他决定最后赌一次,赌这个雷诺车的车主是个好人!
松凉辰跌跌撞撞地来到车边,这时一其中年男人慢悠悠的从路边走了回来,一边走还一边整理着裤子拉链,看来是在路边刚刚解过手。
中年男人冷不丁看到车子边冒出小我私家来,吓了一跳,惊讶地问:“你是谁?干嘛站在我车子旁边?”
松凉辰惊恐地转头望了望,远远看见有几道灼烁在向这边迫近,慌忙三言并作两语解释说:“我被掠夺了!他们就在后边,求您带我去镇东松家水产市场,我和我的家人会重谢!求您帮帮我!”
那男人顺着松凉辰的指引向远处看了看,脸上立刻严肃起来,赶忙示意他上车,自己也利落地坐上驾驶位,车子在夜色的掩护下绝尘而去……
当松凉辰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推开家门时,一屋子的人全都惊呆了!
松凉川第一个反映过来,马上按掉正在接听的手机,几个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抱住年老,声音里满是哽咽。
“年老!你可回来了!你这是怎么了?身上怎么会有血?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不行,咱们这就去医院!马上!”
妈妈富田清也冲了过来,紧紧搂住儿子,眼泪直流。
“阿辰!你这是要急死妈妈呀!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胳膊怎么了?腿怎么了?……”
妈妈和阿川一左一右紧紧拉着松凉辰,上下检查着,只有小弟松凉藤似乎还没有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呆呆地站在角落里,不安地望着年老。
松凉辰最后熬不外二弟的坚持,照旧去了趟医院,治疗包扎后直到深夜才返回家中。
虽然那位雷诺车主早已获得了丰盛的回报,因为过意不去还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大义凛然地说如果报案需要证人的话,自己随时可以作证。
各人虽然都疑虑重重,恨不得立刻知道松凉辰这一晚上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一则究竟人回来了无事,二则松凉辰也确实身心疲惫,从医院回抵家中后草草洗漱了一翻,只喝了杯热牛奶便倒头睡去,各人也就不忍心再打扰他了。
一直到越日晌午,松凉辰才终于睡饱,睁开了眼睛。
在家人的陪伴下他终于好好地吃了顿饭,这才把自己昨天的经历原原本本的和各人讲述了一遍。
富田清听完又是心疼又是后怕,一把将儿子的头搂进怀里,一边轻轻摩挲着,一边不停地擦着眼角的泪花。
阿川紧锁眉头,想了想,最后坚定地说:“年老,我觉得我们应该报案,让警官来处置惩罚这件事,只有这样才气保证你的宁静,你绝对不能再失事了!”
阿藤像往常一样保持着缄默,坐在离年老最远的位子,但当阿川说完这句话后,他照旧抬起头看了一眼年老。
松凉辰心中一暖,果真世界上对你最贴心、最好的只有家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阿川,你现在就陪我去趟警局。”
“好!”
“我也去。”妈妈紧紧拉着松凉辰的胳膊,再也不愿让儿子离开自己的视线半步。
阿藤也下意识地随着站起。
一家人快步向外走去,大门一开,门外却站着两名警察。
“请问哪位是松凉辰先生。”其中一名警察面无心情地问。
“我是。”
“我们是四亚镇警察局的人,这是证件,有人控告你和昨晚两起案件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视察。”
“什么?”
“什么?”
富田清和松凉川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