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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遮月

13 荒村魔窟

黑云遮月 南朝著作郎 6065 2021-04-07 10:00:00

  宋兵呐喊着冲进城中,却被城中恐怖的景象吓呆了,只见数不清的金兵发了疯似的追逐着自己的袍泽,地上满是啃食自己人的金兵。

  就在宋兵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已经异化成血奴的金兵终于发现了他们,接着便一脸恐怖心情的狂吼着向他们扑来。

  见“金兵”扑来,宋兵终于缓过神来,连忙举起武器还击,但是这些金兵似乎不惧兵刃,岂论是被长矛刺中照旧大刀砍中,仍然绝不停顿的扑向宋兵。一时之间许多宋兵被扑倒撕咬,被撕咬的宋兵一个个发出凄惨的叫喊声,吓得门口众多宋兵只想逃出城外。叫喊声吸引了更多的血奴,他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并纷纷扑向宋兵。而更可怕的身影也随之泛起,只见许多身穿玄色蒙古武士服,但却尖牙利齿的人用极快的速度朝他们攻来,一时间许多宋兵被撕成碎片。

  宋兵哪还敢在此停留,赶忙掉臂一切的逃命,城门居然为之堵塞。肖凉骑在马上竟然不能出城,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从他的小腿处传来,肖凉低头一看,一个金兵模样的人,正在贪婪的啃着他的小腿,肖凉惊恐之下,连忙挥起大刀,一刀劈下了这个金兵的首级。

  一阵推挤踩踏之后,宋兵终于逃出城来,此时连同肖凉在内的宋兵将士终于意识到,这些恶魔般的人就是传说中的血魔与血奴。

  就在奔逃间,宋兵队伍中不停有人发生异化,他们躺在地上抽搐、翻腾,然后跳起来就扑向自己的袍泽,肖凉惊恐的发现自己身体哆嗦的不行,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全身......

  突然前方马蹄声大震,一支雄师杀到,正是孟珙率领的宋兵主力赶来了。

  皎洁的月光下,孟珙发现前锋营的将士们正在鬼哭狼嚎的朝自己退来,心中也是大惊。就在这时,他看见了肖凉,孟珙见他一脸即惊恐又诡异的心情,马上震怒道:“为何刚刚攻城,就退的如此狼狈?”。

  话音刚落,就见肖凉直接从战马上跃起,朝自己扑来。幸亏孟珙也是久经沙场的猛将,他见肖凉向他扑来,虽然不明所以,但仍然反映实时的一拉马缰,马儿立刻前蹄抬起,立了起来。肖凉扑了个空,然后跌倒在地,孟珙身旁牵马的护卫却没有那么幸运了,正在他犹豫该不应搀扶肖凉的时候,就被他扑倒一阵撕咬,侍卫发出凄惨的叫喊声。

  这时众人才听清楚,这些逃奔而来的宋兵,边跑嘴里边大叫着“血魔、血魔!”。孟珙终于意识到事态的危急,他连忙下令道:“快快撤回大营!”。可是,此时许多已经异化成血奴的宋兵,正在逢人便咬。宋兵从来没有遭遇过血奴,基础不知道如何应付,他们也不知道该不应朝自己的袍泽举刀,就这样越来越多的宋兵被咬,而那些被咬的宋兵很快也发现异变......

  身边的将士越来越多的被撕咬,然后异化,孟珙也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传说中可怕的噬血恶魔,他不敢再回大营,于是丢下队伍朝唐州偏向逃去,宋兵们哭爹喊娘的一路狂奔,数不清的儿郎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惨死在蔡州城外,两万宋兵,最终逃到唐州的只有寥寥几千人。而主持灭金事宜的京湖制置使史嵩之收到孟珙的军报后也是极为震惊,他立即下令雄师撤到淮河以南,之前攻取的淮北土地再次拱手相让。

  回到一年多以前,赵不弃自从与丘处机潼关分手之后便一路南下,此时的黄河沿岸战云密布,河南南部虽然远离战场,但是也处于人心惶遽之中。

  一个月后,赵不弃来到了淮北的阜阳县,和其他地方一样,阜阳城外门路上的黎民险些绝迹,似乎人人潜意识里都认为城内相对宁静。赶了一天的路,赵不弃饥肠辘辘,只得向城内走去。城门吏见赵不弃身背双剑,仔细的盘查了一番才将他放入城内。

  赵不弃进城不久,就寻得一家饭馆,在店小儿热情的招呼了坐了下来,赵不弃点了一碗素面和十个馍后,他的注意力就被店内的说书人吸引住了。饭馆里前端的台子上,坐了一个说书人,只听他口若悬河的说道:“当日西京大同府一战,永宁王披坚执锐,亲上城头打的蒙古鞑子丢盔弃甲,那个鞑子太师木华黎气的七窍生烟,不得不在第七日晚上放出了血魔。这些血魔个个青面獠牙,头上长角,背上生翅。但我大金将士见了,绝不畏惧,纷纷拿起刀枪与它们战在一起,永宁王招募的除魔队更是个个以一当十,数以千计的血魔被砍下了脑袋。木华黎在鞑子营中遥望城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官军虽然神勇,可是难免有一些将士被血魔咬中,随后酿成丧失理智血奴,正凡人一旦酿成血奴,立刻会变得六亲不认,见到谁都想上前扑咬,一传十十传百,血奴越来越多......,大同城终于照旧陷落了,鞑子太师计划用半壁中原劝降永宁王,但是永宁王赤胆忠心,大义凛然的痛骂木华黎,骂的木华黎汗如雨下,无地自容。永宁王乘其不备拔出守卫佩刀,自刎而死.......”。

  说书之人说的,正是赵不弃亲身经历的大同府之战,言语之中虽然充满夸张之词,但是却勾起了赵不弃的思绪,随着蒙古帝国不停开疆扩土,天下间不知道另有几多个大同府之战。也许是大同府金兵没有活口,也许是朝廷故意的隐瞒,这位说书人赞美的永宁王完颜超其实并没有自刎而亡,赵不弃在草原王帐的地牢中还见过他。

  吃完素面,赵不弃把剩下的馍塞进肩负,然后结账走出店外。突然一男一女两个貌似小情侣的青年从他面前走过,女的长得好生眼熟,赵不弃望着他的背影,想来一会儿,并未想出是谁。现在时辰不早,城门即将关闭,赵不弃快步向城门处走去......

  赵不弃盘缠不多,一般都是露宿野外,有时也会借宿乡民家中。出得城来不久,天色就已徐徐发黑,赵不弃又走了一阵,便寻了个林子休息了起来。正要入眠之时,他突然听见有脚步走入树林的声音。

  赵不弃顺着脚步声的偏向望去,只见一个驼背的身影走进林来。那人似乎也看见了赵不弃,连忙吓得往外急退,边退边开口说道:“小老儿不知大王在此休息,罪过罪过!”。

  赵不弃连忙站起身来,刚想说话,只见驼背老人更是吓得高声求饶:“小老人身无分文,还请大王放过小老儿吧!”。

  赵不弃连忙说道:“老人家休慌,在下并非贼人,只是路过此地休息的行客而已!”。

  驼背老人弓着身子端详了半天,终于确认赵不弃不是贼人,才长吁一口气说道:“小老儿进城买酒,错过了时辰,眼看天黑只得进入林中避寒,还以为遇见贼人了!”。

  两人闲聊了两句,原来这个驼背老人就住在城南三十里外的大卢村里,听老人说,前几年村里泛起瘟疫,村民死了泰半,剩下的陆续也都搬离了这个可怕的村子,如今这个村子里只剩下他这个举目无亲的驼子了。幸亏他种得几亩薄田,养了几只鸡鸭,勉强还能活得下去。今日他进城买酒,谁知竟忍不住贪杯先喝了起来,一觉醉醒发现误了时辰,赶在城门关闭前才出得城来。

  两人就在林中睡下,老人邀赵不弃明日清晨一起上路,想到正好顺路,赵不弃也就欣然同意。

  第二日清晨,两人相继醒来,赵不弃这才看清老人的面容,只见他面皮塌拉着,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两人吃了点干粮然后结伴上路,小半日后,终于到了大卢村。赵不弃看见偌大的村子果真如老人说的那样凋敝,不光不见人影更不闻鸡犬之声。

  赵不弃既然已经把老人送到了乡村,本想就此告辞而去,但老人热情相邀去他家中坐坐,赵不弃正好也有些口渴,于是就没有推辞。老人的家是村西头的一处砖瓦屋子,说是砖瓦房,其实也就半砖半土坯砌成的,屋顶也一半是瓦一半茅草拼集着。

  入得屋内,老人请赵不弃坐下,并从水缸里舀了一碗清水热情的递给赵不弃,说道:“荒村陋宅,没有什么好茶招待,只能请客官喝瓢清水迁就迁就了!”。

  赵不弃连忙谢道:“老丈说的哪里话,饥渴之中能有一瓢水饮已是不错了!”,赵不弃坐在凳子上端起水瓢一饮而尽,然后抬头问道:“老丈为何一人独居这荒村之中,难道外面就没有亲戚吗?”。

  老人背对赵不弃并不回覆,赵不弃又问道:“先前老丈说靠几亩薄田,养些鸡鸭过活,可是院子里怎么不见...不见...”,赵不弃突然感应头晕目眩,话也说不清楚,眼前事物一片模糊。

  驼背老人这时才转过身来,笑道:“你说的不错,这里哪来什么鸡鸭!”,老人一脸的狞笑让他的面容显得越发诡异。

  “你...你...你...”,赵不弃吃力的伸手拔剑,可是未及触碰到剑柄便一头倒在了地上,好厉害的麻药。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赵不弃终于醒来,但却感受四肢无力,头痛欲裂。赵不弃想动动身体,却发现自己被牛筋绳捆在一张躺椅上基础无法转动。再环视四周,只见眼前一片昏暗而且静的出奇,只有一盏油灯在“呲呲”的烧着。

  赵不弃心中十分痛恨“照旧自己历练不够,明明已经发现破绽,但照旧中了圈套!”,满腔怒火加上不能转动,赵不弃大叫道:“老贼,你在那边,快快出来!”。

  谁知这一叫,却引得四周数个可怖的怪叫声随之吼了起来。纷歧会,赵不弃身前的门开了,准确的说是道石门被移开了,驼背老人举着油灯走了进来,赵不弃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正身处一间石室之中,适才他还以为只是在黑夜里。

  赵不弃震怒道:“老贼,你设计害我,意欲作甚?”,驼背老人不理赵不弃,徐徐的点燃了石屋内数盏油灯,然后才转身说道:“比起一般人,你醒得算是快了,看来是个练家子!”。

  数盏油灯把石屋照的大亮,赵不弃发现石屋颇大,不光桌椅俱全,另有两张石床。而驼背老人的面貌在油灯下显得越发诡异貌寝。

  赵不弃继续问道:“这是那边,你意欲作甚?”。

  老人怪笑两声,说道:“你身上的两柄剑都是好剑,不外小老儿对剑不感兴趣,却对你的人感兴趣!”。驼背老人看了一眼扔在地上的宝剑,又狞笑着看着赵不弃。

  赵不弃大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是那边,回覆我!”。

  “不急不急!小老儿也难得与外人说话,先带你旅行一下这处密室。”驼背老人,说完便推着赵不弃向另一处石门走去,原来这个躺椅下面装有轱辘,可以推着行走。

  赵不弃被推着来到身后一扇石门前,驼背老人上前旋转油灯,石门随即开启,老人推着赵不弃进入石门。随着里面的油灯被点燃,赵不弃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只见石室中几张石床上居然都绑着“人”,准确的说是绑着血奴,这些血奴听见人声,一个个干吼着,显得可怕极了。

  “你...你到底是何人,河南之地怎么会有血奴?”。赵不弃惊恐的问道。

  驼背老人照旧淡淡的笑道:“年轻人太心急,再去下个石室看一下!”。

  赵不弃又被推入下一个石室,只见这个石室更大,但里面却只有几个笼子,笼子旁几个木槽倒在地上,显然之些笼子是关人的。

  老人看着空笼子,叹息道:“要不是这些笼子都空了,可能也轮不到你在这里”,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这间石室墙上的石门接着又被打开,突然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腐臭之味传来,原来门内是一个很深的地窖,不用看就能猜到,里面一定堆满了尸体!

  赵不弃一阵恶心,他为眼前的疯狂而感应难以置信,以至于不知道该说什么。驼背老人把赵不弃推到了停放血奴的石室中,这才徐徐说道:“河南之地按理说虽然不会有血奴,那都是我从河北千辛万苦运回来的,血奴只能存活十二个时辰,要在它‘死掉’之前,找活人给它啃咬,然后这个活人再酿成血奴,血奴再咬活人,活人再变血奴,再加上只能在夜间赶路,可想而知这一路有多辛苦!”,驼背老人指着躺在石床上的几个还“活”着的血奴说:“这几个跟你一样,都是路过此地的倒霉男人!谁叫村里的人都被用完了呢!”。

  赵不弃感应无比的恶心,忍不住吐了出来,这个世上竟然会有如此恐怖,如此邪恶的事情!赵不弃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心神,骂道:“都说血魔残暴可怕,人世间居然另有比血魔越发可怕的人,不,你简直不能算作人,你到底是什么工具?”。

  谁知驼背老人并不生气,反而大笑了一阵,然后说道:“说的好,说得好,血魔确实不是最可怕的,它比起人心来说算得了什么,你不要忘了,血魔只是人类野心的工具而已!蒙昔人控制血魔攻城略地,如果金国人可以控制,你以为他不会用吗?宋国可以控制血魔呢?你既然能看出石床上这些工具是血奴,自然不是普通人。”,驼背老人闭上眼睛,继续说道:“你听过钱仲阳吗?”。

  赵不弃冷冷道:“钱仲阳悬壶济世,堪称神医,我虽然知道!”。

  驼背老人颔首微笑道:“虽然,先师台甫无人不晓!”。

  赵不弃一惊,“什么,你是钱仲阳的门生?”。

  “没错,先师晚年收了一男一女两个门生,小老儿正是其中之一。”,驼背老人继续说道:“我与师妹本是孤儿,先师将我们抚育长大,给我们取名为钱济世和钱仁心,并教授医道,先师故去之后,我们便拾起了先师的衣钵,然而这乱世之中,要医治的岂是人的身体?诸般经历让我们放弃了行医,隐居在这大卢村中。我与师妹两小无猜,但她一直要强,认为我的医术不如她,非要我彻底让她信服才肯嫁与我,没措施,我们只能一直比试,有的时候她把人弄病弄残,我设法治好,有的时候我将人弄病弄残,她设法治好,几十年来不分胜负,相互都不能让对方信服,反而搞得村子里面的人死了泰半,没有死的也以为这个村子有瘟疫和诅咒,纷纷逃离了此地!”。

  赵不弃听完驼背老人这样轻描淡写的说着两人的比试,一时之间怒从心起,痛骂道:“仲阳神医,仁心仁德,一生不知救扶了几多黎民,怎么会有你们俩这种邪恶的门生,你们怎么敢叫济世和仁心,你们比试为何不用自己身体比试,却要害那些无辜的人!”。

  钱济世不屑的说道:“在这乱世之中哪有什么无辜的人,再说我如何没有用自己身体比试,你以为我这驼背和这张貌寝的面皮是天生的吗?这是我故意蹂躏糟踏自己,让师妹去治,师妹每次快要治好,我就再次伤害自己,让她不能乐成,于是酿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赵不弃听到这些话,又看着钱济世那张恐怖貌寝的脸和他那个快要躬身在地的驼背,恶心得差点又要吐出来了!

  钱济世继续说道:“两年多前,听说北方泛起了一种叫血魔的怪物,他们似人非人,噬血为生,被他咬中就会酿成疯狂的血奴,于是我就跋涉千里去到北方,遗憾的是血魔抓不到,只能抓到血奴,然后带回这里!我和师妹赌钱,如果我能将血奴治的不死,他就要对我心服口服。师妹却说她要将血奴治好,酿成正凡人,如果乐成,让我对她心服口服,于是这一年来,我们一直在试,四周各个村子的村民已经快被我们试的绝迹了,剩下的也都逃离了这里,所以最近我们只能四处寻找过路的行客!”。

  从醒来到现在,赵不弃见到的听到的简直颠覆了他对天地生人的看法,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世上竟然会有如此失常、邪恶、偏执的人存在,转念再想,天下间类似这样的“人魔”也许另有许多。

  钱济世看着缄默沉静的赵不弃,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是一点成就没有,原本血奴只能存活十二个时辰,但是经过我不停试验,终于发现只要同时截住它的华盖、中庭、身柱三个穴位,就能让它活上七天,如果不停喂食血液,还能再活七天,不外还需要再试试。而且发现这些血奴不喝血奴的血,如果强行灌下,它立刻就会死亡!”,钱济世突然面露遗憾的说道:“算你运气欠好,这几个血奴的大限快要到了,如今只能用你了!”,说完便推着赵不弃朝血奴走去。

  赵不弃大惊失色,自己使命不能完成,刚刚下山不久就要死在之种失常的“人魔”手中,而且临死前还要酿成血奴这种可怕的工具,想到此处赵不弃肝胆欲裂,痛骂道:“恶魔,你这个恶魔,天雷必将劈杀你这个恶魔!”。

  钱济世基础懒得去回应,因为比这更恶毒的咒骂他都听过,早就习以为常了。就在赵不弃快要被推到血魔身旁的时候,突然石门处的铃铛响了起来!

  钱济世一愣,对着赵不弃道:“这个老婆子又来唠叨了,每天都来,其实她就怕我已经乐成了,好吧,先让你再活片刻!”,说完便转动机关,走出门外。

  石门随之关闭,赵不弃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钱济世虽然暂时出去了,但很快还要回来,牛筋绳很是结实,赵不弃被捆的颇紧,基础挣脱不开,一身武艺此时竟然毫无用处,他环视四周,感伤道:“难道我赵不弃真的就要丧命于此吗?”......

南朝著作郎

天底下最恶毒的并不是血魔,而是人类的野心,蒙古用血魔攻城略地,如果金国可以控制血魔呢,宋国呢?   赵不弃生死一线,他要如何逃避这场噩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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