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下众生就是个尿壶！
房玄龄与杜如晦对视一眼，满是惊讶。
这个问题可是很是微妙。
不外很快，房玄龄就猜到了李世民的用意。
他嘴角微翘，心中赞赏不已：“殿下果真心思灵巧，短短瞬间就已经想到如何善用优势。”
“虽不知这仙神来自何方，但究竟贵为天庭正神，若是能得天庭正神的指点，岂论是对大唐，对陛下，都是极大的好事。”
泾河龙王略微思考，道：“这个问题，颇为有趣。”
王君心中乐呵呵，要是此外问题，他还真有些犯难，但这个问题。
太棒了。
天下之大害。
啧啧，但凡有点历史知识的人，只怕都能说出许多唐朝的大害吧？
这题，送分题！
王君自信笑道：“我喜欢这个题。”
李世民闻言，开怀大笑。
他道：“好，既然两位都没有意见，比试题目即是这个。我给两位先生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后请两位先生开始作答。”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已往。
李世民微笑道：“两位先生可曾考虑好。”
泾河龙王自信道：“自是没有问题。”
王君微笑道：“我也没有问题。”
李世民大笑道：“好，两位先生谁先来。”
王君看向泾河龙王，微笑道：“比试的规则既然是我选出来，我若是再先行回覆问题，未免占人自制。”
“先生，请吧。”
泾河龙王也没有客气。
他拱手道：“也罢，既然如此，我便献丑了。”
“依我看，这天下之害有三等。”
“第一等：妖怪邪祟。”
“早年天下大乱，妖怪肆虐，邪祟丛生。如今大唐虽立，然九州未定，妖怪未平，邪祟未灭，早晚必成大祸。”
“所以，依我看，妖怪邪祟当为第一祸事。”
李世民微微颔首，体现赞同。
天下庞杂，必有妖孽作乱。
早年天下争锋，李世民见过太多妖怪祸殃苍生的景象。更有甚者化身人形，潜入朝堂，为祸世间。
自唐朝建设以来，虽然也曾建设不良人打压曾经此处作乱的妖孽，但究竟时间太短，成效不多。
妖怪，实乃天下大患。
王君眼角微微抽搐。
妖怪！
活该，这世界若是有妖怪，难不成另有神仙？
看来自己以前照旧低估了这个世界的武力值水平。
王君悄悄警惕，心中暗骂不已。
他讨厌这些神神鬼鬼的工具，因为他对这些工具一无所知。
未知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工具！
虽然，这不是最重要的地方。最重要的问题是，如果这个世界存在妖怪与仙神，王君感受自己从现代所学的知识明显优势大减。
泾河龙王继续道：“第二等：人心。”
“如今天下虽定，但早年天下大乱的景象不远。只怕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引得万民动荡。”
“人心不稳，天下不稳。”
“人心，实乃大害。”
“第三等：朝政不稳。”
“手足相残，父子刀兵相见，实乃耸人听闻之事。朝堂如此，皇家如此，天下众生会怎么看朝堂，会怎么看皇室。”
“朝堂之乱，必将祸及四方，危害无穷。”
李世民笑容敛去，眉头紧皱成一团，双手不由紧握成拳，上面青筋跳动。
自玄武门之变后，李世民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夜夜惊醒。
夜夜难寐。
他怕！
每次追念起玄武门之变那夜的景象，他就感应惊骇。
若非逼不得已，若非走投无路，他何至于发动玄武门之变。其时他不得不动手，也无法不动手。
不动，就是死。
动手，另有一线生机。
李世民不想死。
结果很可喜。
他乐成了！
玄武门之战乐成解决了最大的敌人，乐成打开了通往权力巅峰的大门。
但这并未给李世民带来宁静感，反而让他越发惊恐，紧张。
手足相残，父子相害。
前朝灭亡就在眼前，前朝祸事尚未消散。
天下人会怎么看自己！
这个问题让李世民夜不能寐。
他怕，怕自己被天下人讥笑。
他怕，怕自己因此失了天下。
他怕，怕大唐因此成为第二个隋朝。
他怕，所以夜夜惊醒。
现在这个问题被仙神毫无遮掩地揭穿，让李世民不由手足冰凉。
连仙神都认为自己罪该万死，大唐另有救吗？
“哈，我的看法与先生可是大不相同。”
王君摇头笑道：“天下众生，为什么你们事事都喜欢扯到天下众生。”
“天下众生到底是欠了你们什么，才会这么可怜成为你们挂在嘴上的筹码。”
“难道天下众生在你们眼里就是个尿壶，需要方便了就拿出来用一下，不需要就扔在阴暗的角落里。”
泾河龙王怒道：“你，粗俗荒唐之言。”
“先生何出此言？”
李世民不由被王君的话逗笑了，忍俊不禁地疑惑问道。
王君淡然道：“你们谁能告诉我，天下众生是什么？”
泾河龙王冷声道：“天下众生自然是指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灵。”
王君恍然道：“若是这么说，妖怪邪祟也算是天下众生了。”
泾河龙王不满地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王君摇头道：“你既然知道天下众生是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灵，就应该明白昼下众生从来都不是一个整体。”
“士农工商，每个阶层所追求的工具都纷歧样。”
“大唐、突厥、高句丽所有国家的追求也纷歧样。”
“妖怪与人类，妖怪与妖怪，他们所追求的工具又不相同。”
“那你能告诉我，到底谁能代表得了天下众生四个字。”
“你不能，也没有人能。”
“将天下众生混为一体去看待问题，是最愚蠢的事情。唯有将天下众生细致分类，划分成一个个有着配合目标与利益的差异团体，才气更清楚地看到未来。”
泾河龙王皱着眉头，没有了言语。
李世民双眼微亮，来了兴趣。
这种理论，他照旧第一次听说。第一次有人将天下众生划分的如此细致，如此微妙。
有着配合利益与目标的团体！
李世民细细品味，只感受回味无穷。
他神色郑重，拱手道：“先生以为天下之大害有哪些？”
王君微笑道：“我的看法与这位先生的看法截然差异。”
“我以为天下有三害。”
“第一个应该是突厥。”
“大唐生变，突厥一定放肆入侵。如果我没有猜错，现在突厥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
李世民瞳孔紧缩，心脏急促跳动。
怎么会！
他不行能知道。
这个消息可是边关八百里加急，以最快速度送到皇宫的军事情报。就连朝中大臣都还不知道突厥的异动，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可如果他不知道，难道只是推测！？
一个凭借推测，就能洞悉突厥动向的人！
房玄龄与杜如晦对视一眼，心中满是惊讶。
如果是在此之前，他们还会感受王君危言耸听，但现在.........
有真本事？
照旧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