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你我皆为父皇的儿子,自都是平等的。”推开门的程涵一身白色的长衫,即是头发也散着,像极了没有纷争的清闲之人,眼中有着红血丝眼下有浓重的淤青,将这清闲的形象减去了几分,“谁做天子不重要,只要大盛的黎民安康,衣食无忧即可!”
言词恳切到让人信服,面上的心情也是一本正经,让龙纹下的程舍不经放声哭笑。
“年老,你照旧这个样子,你总是一副淡漠的神色,一脸不争不抢的神态,以至于父皇都以为你是真的如此。”程舍抬眸望着那身影,明明都流淌着同样的血脉,但终究是一人在上,一人在下,“你是嫡子,皇后生了三天三夜才得来的,故父皇对你们千般信任,对母妃向来是利用,对我向来都是警惕,甚至是瞧不上。
你看看今日的排场,一草一木一殿一人,都是为你而制作的。我,我的母妃,都是这场利益之中牺牲的傀儡。他们说你是我的傀儡、阶下囚,可真正的傀儡是我。”
“二弟,你的心是好的,想不费一兵一卒获得所有人的信任,但你照旧太自信了。”程涵对适才的话只当是弟弟知道胜利不足后的感想,“你已往做的一切,我不追究,你对我怎么样都好,但你不应伤害父皇,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是你这辈子最该尊敬之人。”
“今日事后,他只是你程涵的父亲。我,无非是个阶下囚,一辈子守在边远地方的石头而已!”程舍的眼中含着泪,随即跪在地上,深深叩首,高声道:“父皇,儿臣自请入陇西守一辈子,今生在不回京都。恳请父皇允许儿臣带着母妃一同前往,以让儿臣酬金母妃的养育之恩。”说罢,解开龙袍的扣子脱下,叠放整齐双手捧着放在龙纹之下,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的留恋,没有一丝的不宁愿宁可。
看着程舍一身白衣的走远了,即即是消失在尽头朝臣们照旧不明所以,今日不是舍王登位称帝吗,怎的来了这么一出?难道陛下内死,在那大殿之内?
同样不明所以的许志诚看向程涵,随后看了看大殿,眼神最终落在了安黎身上。
在旁人一脸懵时,老公公捧着圣旨到了!
“克日起,太子程涵为打生之帝,众爱卿将全力辅佐新任陛下,为大盛、为黎民,创下更多,盛世。
舍王程涵,今日起废黜其爵位,去陇西一带为黎民谋福,如有二心,可就地处置。”
圣旨毕,一切都灰尘落定,只是天子的棋盘太大了,让身为棋子的人久久无法回神。
此时的大殿上,老天子摸着胡子,徐徐合上了眼睛。
“原来一切都是局,只是局中的人太认真了,被执棋的人捏住了喉咙。”被窝里的安黎追念着白昼发生的一切,总觉着太过突然,“陛下为了玉成一心爱的儿子,深深伤了另一个儿子的心,也不知他在装病的那些日子,对陇西公做的一切,可曾有过半分的为难不舍。”
真为程舍不值得,坏了名声做下许多让人怀疑的事,竟是为了完成父亲的旨意,玉成兄长的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