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你笑,看来以后还得多出门走走。”将买的吃食全部摆出来,倒出一杯酒水仰头喝下,对酒敏感的明月相当满足,“桃花酒酿蛋甚好,喝到嘴里淡淡的桃花香,看来下次还要同那铺子买酒吃。”
“这么些年酒量渐长,要不开家酒肆,请潇哥哥资助打理!”五年的时间这二人也该办酒宴了,安黎可是很是愿意吃喜酒的,“依我看,你们也该结婚了,段伯母都着急上火了,昨日还从我这里吃了一盏茶。”
年轻人结婚不着急,老一辈却着急的紧,都想着膝下有个孩子完伴,虽然也有攀比的身分。
“段伯母家院子旁有个马婆婆,她也到了五十岁的年纪,孙子也有十岁了,她能不着急吗!”安黎也是明白人,总欠好把人一直留在身边,“女子终归是要嫁人的,我会备上丰盛的妆奁,风风物光让你出嫁。”
羞红了脸的明月默不作声,她也明白是该嫁人了,段潇开了医馆日子也越发的好了,买了院子买了地,日日都有媒婆登门。
“我确实不应延长人家,日子由你定即是了!”明月抿嘴一笑内心也是欢喜的,“那你日后定要常来我家才是,我怕段伯母的唠叨。”
段伯母也找了明月好频频,明月都是不耐烦的颔首应着,眼下终于是颔首了。
“段伯母就是嘴上爱念叨,心照旧好的!”老人家的心思安黎几多明白些,无非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确实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已!”一袭白衣徐徐走来,面色红润的许志殇踏上亭子,同安黎站在一处眺望着满地的向日葵。
这个声音安黎很是熟悉,为了前途罔顾兄弟情谊之人,眼下娶了公主更是在程舎的麾下服务,虽是些文差没有实权,却是京中最体面的驸马了。
同此人着实没什么好说的,虽可惜此处的美景却也不愿待着。
“在王府可还住的习惯?五年未见,照旧不愿说句话?”许志殇回眸看着计划离去的人,眼底闪过苦涩,“想来舎王对你是极好的,你这身衣裳都够寻常黎民一年的花销了。”
“许知州告老回籍可来过书信?他最喜你这个大儿子,如今更是做了驸马不行谓光耀门楣。”安黎闷哼一声,做错事的又不是她,为何她要逃,“这身衣裳是我一针一线做出来的,上面还绣上了向日葵,像今日这般温和的天气,日后不会再有了!”
“心中有太阳,哪儿都是晴天!”许志殇总会这般告诉自己,眼下他许志殇也上了皇谱的人,身份职位可见一般,“人嘛,总不能常纪念已往,纪念也是徒增感伤。”
“我是个俗人,做不到不缅怀已往。”只觉着眼前的人可笑,安黎长叹一声转而对上那双灰色的眸子,“我只问你一句,可曾忏悔?”
当年的事若说没有许志殇的推波助澜,安黎是绝对不信的。
“未曾!”声音爽性利落没有一点儿拖泥带水,许志殇就是这么自信,“眼下的一切,都是我苦心经营多年的结果。识时务者为俊杰,总要往前看的,否则许家都该告老回籍了!
今日我不是来当说客的,就是想让在世的人过得痛快酣畅些。”
留下一堆无关紧要的话走了,安黎总觉着那人的背影带了凄凉,又认为着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