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笔越写劲儿越大,字迹不在工致而变得潇洒了许多,一小我私家的心情全写在字上了。
“余家的少爷递来了帖子,说是三日后要在府里办个开春宴,也庆祝久病大愈。”衣袖里默默取出帖子,帖子已有褶皱,一看即是藏了些时辰的,虎子双手俸上,咧开嘴角眯眼笑,“是今日早上送来的,小的也是瞧着您近日身子欠佳,若是贸然出去又要被风吹着了。”
天空的雪已经停了,可地上的雪还留有痕迹。
“他这请的哪儿是我啊,明白是惦念府中的人啊。”帖子上的字迹带着凌厉之感,想着定是余家少爷亲自写的,言词间透露着大病初愈的欢喜,许志殇也是明白人,不会夺人所好,但自己的命也得有人治啊,“余家的少爷病好后险少出门,此次的开春宴定然请了不少的人。”
虎子连连颔首,心中已想好了多加件衣裳,万不能伤了身子。
“明日请成衣来,做几身新衣裳。”许志殇停下笔,走至窗前瞧瞧刚出来的月亮,哪怕是有阵冷风吹进来,忍着咳嗽继续张望,“月亮真悦目!”
“今夜的月亮确实美,有水气为它添妆饰。”虎子也趁过来看着,更多的目的是为令郎挡些风,“令郎的衣裳穿了两年多了,确实该换换了。”内心照旧很开心的,令郎终于肯换这件白色的棉披风了,那毛都有些发黄了。又不得不唏嘘,同样是令郎,为何那个做弟弟的常年穿新衣,还总能将有钱有地址的栓在身边说嘴逗乐,不像这位大令郎,只有他这么个小厮在旁说说话。
“也给安黎做上一身新衣裳,她那身衣裳也该换换了!”扬起嘴角的许志殇,已经想到了所制新衣的款式,“换了个地方,怎能穿已往的衣裙!”
天已大亮,伸懒腰的安黎哈欠还在嘴边,就被一手拿卷尺的婆子来回量,知道这是做新衣的流程,照旧不太习惯。
“女人太瘦了,可要多吃些才是,未来嫁了人才好怀孩子。”马婆子的话带着笑意,那排黄色的牙一张一合,说着些祝福的话,似乎眼前的人做的是嫁衣,“女人啊,女人这辈子不容易,能遇到个知心喜欢的,更是不容易,你可要珍惜眼前人!”
“…”安黎无语,这马婆子是出了名的媒婆,难不成要给自己说亲事?“马婆,我还小着呢,不着急嫁人的。”
“你都十五了,不小了,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又会治病,着实不错。”马婆子嘴里念念有词,似乎眼前不是一小我私家,而是一件鉴赏品,“可惜了脸上有些疤痕!”
还未洗脸的安黎脸上自然是未涂抹脂粉的,看到那疤痕正常,也不怕被看。
好不容易量好尺寸,安黎目送着马婆子远去的背影,不忘挥挥小手。
“果真是媒婆的妙手,到哪儿都不忘介绍议亲工具。”无奈吐槽着,只觉着门外有个影子在晃,“青天白日的,还偷听,有意思了!”大摇大摆打了水洗脸,水的声音特别响亮。洗洁净后,盆里已没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