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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瑶台

第二十五章 想插队

夜瑶台 茹鱼得水 2077 2021-04-13 21:52:50

  夕阳西下,阳光同西厢房南辕北辙,杨树下一张小桌,桌上摆放着的熏香正从东方冉冉升起,色香味俱全的点心,给紧张的气氛中添了一丝悠闲。桌子不大点心不少,却唯独少了些解渴的茶水。

  树下的二人盯着相互的眼睛,也算是一场简朴的较量。

  轻风吹过枯叶落,带着熏炉的偏向也发生了改变。

  “点心另舌干,许三令郎即是这样招待希周大恩人的?”靠在椅子上的林若芙面带不喜,紧紧盯着那张有恃无恐的脸。

  这一路上的好酒佳肴是没少吃,能喝的水少的可怜。洪灾之下脏水泛滥,沿路的井水都带着黄沙。来到希周本想着喝些清水,解解近日来的疲乏,奈何只看到几盘干燥的点心。

  “既是大恩人,想来也能理解希周此时的难处。”许志成同样盯着劈面那双桃花眼,眸子里满满的探究,“清水难寻,浑水倒是有些。想着林令郎是在京都长大的令郎哥,喝不惯那些个带沙的水。”

  “是水便好,舟车劳顿下有个解渴的。”林若芙眼底带笑,直说希周的黎民不知感恩,居然连碗水也不舍得给。

  比起那碗清水,数百旦的粮食才是真的宝物。

  “林令郎若不嫌弃,这一路上便不会干渴了。”继续反驳,绝不让步,“带有黄沙的水难免不会参有杂物,若是将林令郎喝病了,那才是希周的过错,是许府招待不周了。”

  想给希周盖帽子,不行能!

  “你~”林若芙显然气的不清,一双桃花眼要喷火,“许志成,你成心不让我喝水?”

  说罢双手插腰,配上恼怒的神色被风吹乱的发髻,显然一骂街的泼妇。

  面对挑衅,许志成默默拿起点心塞进嘴里,全然不放在心上。

  说时迟那时快,虎子恰好泡了一壶茶,慌忙赶来。

  “林令郎见笑了!”虎子捧着茶水,审察了一圈将熏炉放在地上,下心送上茶水,“林令郎请。”

  茶香肆溢,让林若芙咽了口水。

  只见杯中的水绿中微黄,像极了橘子色泽,茶色新鲜明亮,略有光泽,不够浓也不够淡,对于刚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喝,最是解渴。

  端起茶杯细细喝下,这是京都贵家子弟中最爱装模作样的品性。

  看到林若芙喝了茶,虎子这才徐徐露出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笑。

  “林令郎,实不相瞒的说,此时的希周确实少清水。洪水滔天庄稼颗粒无收,即是井水也是满满的黄沙。加之这些日子以来,难民的粥水汤药全是清水熬煮,故而紧缺了些。”虎子说着事实开始卖惨,流露出无奈的神色。随即又露出笑容,带着欢快的语气道:“林令郎乃皇商之子,定是见多识广的,又带来了数百的粮食,解救希周的子民于为难中,此乃我希周子民的大恩人。

  这壶茶是我家令郎珍藏的碧螺春,是用清水所煮,也算是为林令郎接风洗尘了!”

  虎子一席话,将许志觞说成了尊敬大恩人、知恩图报的人。至于许志成一句话未提,但可以细品。

  “有劳许大令郎的茶水,在下心领了。”林若芙扬起嘴角,朝着虎子腼腆一笑。

  吓了一机敏的虎子立马添茶,心中暗道:“这男子着实妩媚了些!”

  茶水也喝了,虎子也没有留下的须要,哪怕许志成依旧坐的稳。

  “瞧瞧,这不来了!”许志成不忘给添上一杯,许久未喝上甘甜的茶水了,都快忘了茶香的滋味了,“虎子煮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品茗喝的是味道,许志成身边都是大老爷们,煮茶的手艺略差了些。

  “照旧你有主意,知道这茶水该怎么送过来。”林若芙眯着眼睛享受着,这才捏起点心送往嘴角,一口一口咬着吃,“这点心有些硬了,有些磕牙!”

  “你可以选择不吃。”许志成闷哼一声,将点心塞进嘴里,“果真是京都来的令郎哥,娇贵的厉害,纯属惯的。”大步离开。

  “许志成,你给我回来!”愤愤不平的林若芙气的跺脚,兰花指拨弄着额前的碎发,“你个莽夫,未来有你好受的。”捧着茶水进了屋。

  粥棚外排着长长的队伍,火架上的锅还在熬着白粥,一旁切肉的刀发出‘噔噔噔~’的声响。

  难民捧着手里的碗,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

  同样排着长队的安黎忘着像条龙的队伍,叹息一声。

  回到希周就没吃过一顿饱饭,听闻今日的粥棚管饱另有肉吃,便捧着碗排队。

  肉香随风而散,肚子也随着肉香不停的叫唤。

  “女人,我看你怎么有些眼熟呢?”郝秀才捧着超级大的碗走来,审察着眼前的小丫头,“像极了一位故人之女!”

  言词间带着刻薄,眉目间带着不善。

  “想来郝秀才见多识广,又识得些诗书,认识的人也不少。”安黎抿嘴一笑,没有排队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被冷漠的郝秀才不干了,他走哪儿都是人群中的一枝花,怎能被一株草给压下去。

  “确实识得些人,但同女人这般伶牙俐齿的照旧第一次。”郝秀才的嗓门极大,引来不少看热闹的眼睛,还显得很自得,似乎已经将胜利握在手里,“且不说女人是外地人,本不应在希周有难之时来,你还带着毒蛇去了许府,是何居心?”

  郝秀才将获得的消息说出来,想要看热闹。

  “郝秀才果真长了一张好嘴,眼睛也是亮堂的。”夸赞的言词带着讥笑,安黎深知那张嘴的厉害,却也要证明个清白,“我乃医者,自然是哪里有病人便往哪里去,虽没获得些钱财傍身却也是心安理得的。”

  安黎的劳绩难民心里有数,那夜的烤肉险些将人送走,是安黎一针一药从阎王殿里拉回来的。这份膏泽,无以为报。

  “就是啊郝秀才,这位女人心善的紧咧,可帮了我们不少的忙。”大婶子看不下去了,连忙作声解围,“你也一大把岁数了,怎的同一个小女人过不去。大伙儿都排队呢,可别想着往里插。”

  作为邻居的大婶子看得真切,也晓得郝秀才的为人,此番作为不外是想插队找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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