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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瑶台

第十章 亲人为筹码

夜瑶台 茹鱼得水 2039 2021-03-25 22:03:06

  是非曲直公正自在人心,虽然了也要取决于一张巧嘴。人心之事太过难测,一件好事在一张坏嘴下也会酿成恶事,而旁观者大多会随波逐流。

  眼见着难民的眼神有所缓和,郝秀才索性坐在地上,带着哭腔道:“洪水滔天庄稼颗粒无收,好不容易等到放粥还没了,看来也只有饿死的份儿了。”

  大腿一拍嗓子一吼,哭爹喊娘那叫一个凄惨,看了着实让人心疼。

  “所以啊,规则不行破,但列位也不能受饿不是?”安黎眸子一转,看向地上撒泼打滚的人嘿嘿一笑,转而看向门外的令郎,“知令郎为难,小女有一计,想借用令郎的锅一用,或可解了此难题。”

  灵动的眸子让许志觞的心跳快了一拍,众然见了不少闺秀,像这般明媚的却是少有。

  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虚弱的模样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如此,甚好!”

  这是允许了!

  起灶生火烧水,洁净的行动吸引着无数人的眼球,即是郝秀才也止住了哭嚎声,睁着两只大眼睛凝望。

  不多时,草香的味道飘满整条街道!

  揭开锅盖,里面煮了一堆杂草,没见到米的郝秀才脸拉的很是难看。

  “小丫头,你说的法子就是用一锅草汤乱来我呢?”郝秀才已然没了耐心,转而朝着大伙儿道:“不给就不给呗,我一个平民老黎民还能吃了你不成?拿一锅草水打发我,也在不把我们当人看了。”

  短短几句已让许县令的颜面无存,更让许家几百年来的名声扫地。

  这热闹是在自家的门外,许志觞却像没事人似的看热闹,偶尔咳嗽几声也无伤风雅。

  粥棚外的难民越来越多,郝秀才的声音是越来越大,说书先生也不外如此,还栩栩如生。

  “列位,听我说!”

  一声巨响让议论纷纷的人合上了嘴,看着脚踩椅子的女子,面面相觑。

  用满身力气喊出一嗓子,插着腰的安黎婉而一笑。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盯着,怪欠美意思的。

  学着一旁的人干咳了几声,笑眯眯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狡黠,继而道:

  “列位,米粥可解饿,药汤可去病。”

  洪水之后去瘟疫,难民早已习以为常,为了制止亲人的离去,越发的鸦雀无声。

  “希周的子民皆清楚,洪水之后一定瘟疫横行,填饱肚子是不受饿,可瘟疫一来该走的人照旧留不住。”安黎有话直说,也可以不夸张的说这里的每一小我私家都在畏惧,心坎儿里的憋闷人人都有,眼下最为重要的不仅仅是温饱,另有瘟疫。

  审察着周围之人的神色,安黎便知此话起到了效果。

  “这口锅里熬的,不是解饿的米粥,而是无妨瘟疫的草药。

  重病之下草药的价钱涨的极快,有钱者治病无钱者便只能等死。列位都是有眷属的人,总不会看着亲人在痛苦中死去。”同亲情沾了边的话总会让人红了眼眶,安黎想要的即是如此,“病起药贵,乃人之常情。锅里的草药为麻黄,想来列位也有所耳闻。

  麻黄乃治疗瘟疫的一种药材,小女子赶来此地即是为了预防瘟疫的横行。”

  言词恳切下,安黎流下了泪水。

  “天气越发的冷了,列位喝些汤药也可预防疾病的侵袭,也可在冷风中暖暖身子。”说着一碗汤已进了肚,安黎低头浅笑,擦去眼角处的泪渍。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倔强的郝秀才耷拉着脑袋,很是不屑那碗泛黄的汤水。

  “我信!”许志觞发话了,一步一步走来,端起碗大口喝下,并将其倒过来放,让所有人看着汤水已进肚,“我信这位女人的话!人活一世,总会有无法预知的事情发生。与其在期待着死亡的来临,不如提前做好准备。”

  有威望就是好,许志觞一碗汤水下肚,难民便捧着碗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哇塞!”安黎长叹一声,不仅仅是对自己口干舌燥下不如一人的话,还为了这群难民感应无奈。

  如此整齐的队伍,想来是经常受到洪水的攻击,故而形成了自觉性。

  该做的都做了,收拾好药箱的安黎计划离开,这些人虽伤害过她,可在某些时候照旧会意软。

  “女人请留步!”许志觞徐徐走来,抬起苍白的脸颊挤出一抹笑容,“女人果真好法子,让难民不用在冷风中吹着,还让他们在面对病痛时有了希望。”

  “许令郎言重了,不外一碗汤水而已,不值得一提。”安黎眉毛一挑露出两排白牙,“令郎照旧想想如何筹到粮食为好,难民越来越多,粥却稀疏了不少。”

  看得真切的安黎苦笑一声转身离开,难民碗里的米越来越少,可以吃的窝头白薯也是越来越少。

  “大令郎,这女人着实厉害,连米不多了都知晓。”小斯虎子忍不住多了嘴,看到少爷的眼神立马捂嘴低头,“是虎子说错话了。”

  “你要记得,越是浩劫越要沉稳。”眯着眼睛的许志觞感受着冷风,嘴角不自觉上扬喉咙喘动,“回吧,怪冷的。”

  关上许府的大门,许志觞立马穿上了小斯递来的披风,握着手炉擦着嘴角。

  白色的帕子沾上红色的血迹,瞧得人提心吊胆。

  “大令郎,你吐血了?”虎子眉头一皱,满满的忧心,“我去寻郎中。”

  “不行。”许志觞降低的声音响起,一只手已落在了虎子的胳膊上,“我的身子我清楚的很,不碍事。眼下难民聚在门外,爹爹又不在府中,我必须得撑着,不能让他们山了去。”

  出门时解下披风,是为了让所有人看着许府有人在,即是一个药罐子也能在要害时刻站出来,护住希周子民。

  “也不知五少爷去了那边,真是心狠。”虎子抱着不平,同为许府的少爷,一个靠汤药支撑着全家支撑着希周,另一个却无所事事整日闷在屋里好吃懒做,都不知外面的天都要塌了。

  “果真是没规则的了,连主子都敢议论了。”许志觞咳嗽两声,抬起无力的胳膊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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