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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瑶台

夜瑶台

茹鱼得水 著

  • 短篇

    类型
  • 2021-03-15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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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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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场空

夜瑶台 茹鱼得水 3086 2021-03-14 21:36:22

  大陆之下是三国,三角对立既能相互贸易又能相互牵制。盛国为北,两侧为南伊、东吴两国。

  盛国繁荣富庶,黎民吃穿不愁对美食格外有研究。相传百年之前南伊国兵临城下,将士各个灰头土脸,消瘦的模样让人不由得生出恻隐之心,即即是武力值强,照旧被一碗热腾腾的猪油面打败了。

  之后,两国签署了契约,南伊每年送来牛羊百匹金银百两,要求盛国每年还以布匹真丝百匹,盛产的季节水果菜浦茉饣行缺。如若两国使者到来肯定要献上美食及做菜的配料。如此,两国互通有无,贸易方面更是让国库充实。眼红又畏惧被连打东吴立马也要加入,送上无数的金银器皿。

  百年来三国之间互惠互利,三角的天下已然形成。

  偌大的盛国生意场照旧很是受接待的,让各大周、县也兴起了一场生意风,也将盛国推上了风口浪尖上。

  在山水依傍的县城里,希周热闹的市井中,不时传来叫卖声,让果蔬飘香的街道越发温馨。

  希本为希望,是这里的县令许希盼望在此处有一番大作为,为黎民谋福,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这里有一台子,名为‘瑶台’。

  瑶台上的风总是很大,那杆子上的旗每日都随着风向飘摇。每逢正月,希周的人彷徨在此,只为瞧瞧哪儿家的人犯了事儿,需要闹到瑶台上公审处置惩罚,又为了看看哪儿家的人欠了债,逼得债主只能在瑶台上示众。

  瑶本是遥远,故而在这满是水坑的地方,只能求个温饱,富庶却是难。年年的水灾让希周成为了笑话,被旁人称为‘稀粥’,水灾一起便像灶火上的水沸腾,黎民则为锅里的黄米,在水深火热中慢慢熬着。

  嬉笑声最热闹的地方要数花楼,豁拳吃酒琴声琵琶,将世间种种声音融到此处,着实热闹着实让人醉生梦死。

  天色徐徐亮了,花楼也关紧了大门歇业。

  一抹穿着白色长衫头发凌乱的男子从花楼的侧门走出,随着‘嘭’一声,陪同一句谩骂:“没钱来花楼干什么,还想空手套白狼不成?看模样是个好人,做事也太恶心了。果真,这世道下,看脸上会亏损的。”

  男子无神的回眸,脸色因恐惧而煞白,让通红的脖子格外耀眼。

  三月前谈好的一笔生意即将到了交货的日子,一同做生意的人却在昨天凭空消失,带走了所有的钱财和货物,留下一个做活儿的空院子也被卖了。生无可恋下来到花楼吃酒释放心中苦楚,结果酒醒了事儿还在,还多欠了一笔酒水钱。

  入秋的风吹在脸上也怪冷的,兜兜转转下走到了家门外,看到挺着肚子的孕妻在院子内来回踱步,委屈与责任感瞬间占据了脑海,以至于急火攻心吐出一口黑血晕死已往。

  待醒来时只见满眼体贴的眼神和一碗热腾腾的粥时,红了眼眶。

  “我已经知晓了,你也不必刻意瞒着我,生意场上皆如此,你不外其中之一而已。”柳雨儿苦笑一声,吹了吹热粥送进丈夫瑶清的嘴里,“不就是钱嘛,还就是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跑的了僧人跑不了庙,从家里进了一群要债之人后便明白,这个家已经被惦念上了。

  “为了做生意家中的银钱尽数被我拿了去,还欠了不少外债,已经很对不住你了。眼下有做活工人的月钱,另有货物的赔款损失,加起来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即是你我二人穷尽一生,也弥补不了。”瑶清心灰意冷,没了往日的斗志,像极了霜打的茄子一蹶不振。突然眸子一闪。似乎找到了好的法子道:“不如我们逃吧,离开希粥,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听到丈夫的话,柳雨儿苦笑一声,摸着他滚烫的脸颊,徐徐道:“生意场上的都是狐狸,此时的门外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走是走不了的,唯一的法子即是还债。过个五日的光景,即是交货的日子,到时你我都逃不外。

  不外还好,将这院子卖了,在把我的陪嫁算进来,或可熬过些日子。咱们提前可说好了,你不能拒绝,也不能休了我。我的孩子,最不能没有的,就是他的父亲。”

  二人相拥而泣,眼下的难关欠好过,但求匹俦一体,不会被打散。

  五日的时间就是眨眼的功夫,拿不到货的余老板很是生气,拿着算盘说着损失,加起来共两万五千两,即即是其中加了不少特别的钱,作为没有货的一方只能颔首受着。

  院子抵了五千两,余老爷连人带院一并拿走,张罗着搬新家,还亲自送落魄的伉俪二人离开。柳雨儿并同娘家借了些银钱给院子做活儿的工人结了月钱,只是柳家再无这个女儿了。瑶家更是避之不及,只说从前借的钱就当是丢了,从族谱中划去了瑶清的名字。

  搬出原来的院子一时也没找到可以容人的地方,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盼着天黑前能找到一处藏身之所。

  出了城,找到一疏弃的庙宇,无力的柳雨儿长舒一口气,靠在柱子旁合着眼睛休息。

  “是不是饿了,我去寻些吃食,等我回来。”瑶清鼻子通红,望了妻子一眼转身离开。

  柳雨儿无力的颔首,苦笑一声眼泪再也藏不住,“没关系的,一切可以重来,不就是钱嘛,不就是日子苦一点儿嘛,我可以的。孩子,你也可以的,爹爹也可以的。”这么慰藉着自己,心中的委屈再也蒙受不住。她知道,瑶清到外边一定哭了,一个念书人非要学着旁人做生意,今日的局面识人不清是一回事,认识不到自己的弱点也有剪不停的关系。

  天一亮,柳雨儿挺着肚子带着妆奁票据进了城,来到许府门外,想着最后的时机。

  “夫人,我的妆奁应该也值五千两,希望您能收下。我的孩子不久便要出世,我实在不忍看他一出生就背负着庞大的债务,连好一点的吃食都没有。”说着已跪在地上,若非肚子大不能低头,此时头也磕了。泪水夺眶而出,柳雨儿哽咽着,这几日发生的事太过着急且无奈。即是哭泣也还得选个地方发泄。

  同为女人的许夫人很是理解一个做母亲无奈,若非为了孩子,柳雨儿大可带着休书回到柳家,继续做柳家的巨细姐,不会落个众叛亲离的结局。

  审察着妆奁票据,上面的工具价值一万两,掉了一半的价钱找到这里,想着不是被要债的吓着了,就是被压价压的太厉害。

  “这些工具我就收下了,会凭据原价一分不少的给你。我也是做母亲的人了,理解你的难处。”许夫人收下了,将一万两的银票给了一个为难的母亲,“孩子是无辜的。”

  激动难掩的柳雨儿哭声更大,捧着钱止不住泪水的滑落。

  刚踏进破庙就听到余老爷的声音,言词难听的紧。

  “瑶清,你不是很清高吗,今日倒像个软柿子。你妻子今日带着妆奁单去了许府,想着拿了钱财,我等在这里呢就是拿钱的。”余老爷知道诱人回来了,转而看向身后那抹孤苦的身影,“你当初若选了我,或许今日的结局就纷歧样了。”

  “余老爷说笑了,我挺好的。”柳雨儿低头浅笑,扶着肚子将地上的瑶清拉起来,“余老爷的消息真是通,我前脚进了许府您后脚就来了。这是一万两银票,我们之间还剩下一万两的债务,但求余老爷能多宽限时日,我们也幸亏想措施。”

  一万两的数目何其多,柳雨儿已想不到其他法子了。孩子即将出生,最不愿亏欠。

  “这钱我就先收下了,剩下的也希望瑶秀才气快些还上。”余老爷精明的很,看清柳雨儿额头上的汗珠,知道该走了。

  于是,柳雨儿为了获得更多的时间筹钱一把拉紧余老爷的衣袍,大叫一声:“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随着柳雨儿回来的人不在少数,大多上为了看热闹,眼下也确实看到了。

  机智上商人的天职,余老爷瞧着没措施脱身立马换上一副嘴脸,“来人啊,将瑶夫人带上马车,寻个好一点儿的产婆。”玄色的眸子望向那苍白的脸,闪过一丝算计。

  来不及多想的柳雨儿被抱起,看到瑶清被踹翻在地,说不出话来。

  两个时辰已往,孩童的哭声传来,却在没了柳雨儿的声音。

  余老爷出钱将其好生安葬,瑶清抱着怀里的孩子,拿着余老爷留下的字据。上面写着五年的时间还清债务即可,这是还钱的最后期限。否则,便要在瑶台上受尽白眼。

  余老爷的做法挑不出一丝错,身为怙恃官的许希也无话可说。为此,余老爷的好名声传出了希周,越走越远。

  带着孩子不能做活儿,瑶清只能守着妻子的宅兆挖些野草吃、草药卖,偶尔替四周村里的书生誊录书,给孩童上上课,一有多余的钱立马给孩子买点好吃食买件衣服,剩下的钱全部交由余家的铺子,免得丢了。最不敢生病,跟在村里的郎中身边做药童,若是孩子病了也省去一笔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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