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伯利亚冻原,一望无际的雪海、紧衣袭人的啸风下掩盖着无数秘密。
“山本君,我们一块儿在这儿很久了吧。”角落底下,乌黑的脸庞放出难以掩饰的金光,垂落臂膀上的手指抽了几下,那手握着似金贵象牙制成的链子。他撩拨了下满是尘垢的头发,搀扶着墙,艰难地站了起来。
细小瘦削跳蚤从发尖漏洞处跳出,消逝在岩石漏洞中。
他向前走去,步履蹒跚。
坑洼的墙壁劈面,直背跪坐着个军人,虎背熊腰,身着旧皮制军大衣,脚上穿着双黄色高帮军靴,好不威风!
只可惜鼻梁上添了处横贯着的刀伤,血还在不住的往外冒,面目狰狞,倒是破了相。
军人眼见男人站起,眯起眼,直瞪着他。只见片刻后,他默默伸手探向胸膛前口袋里,慢慢摸索了一阵。
待露脱手时,军人掌心中多了枚锈迹斑斑的勋章。他注视着勋章,握着的手不禁抖了几下。他移开目光,又忍不住往回瞟了一眼,留下了仅他自己可以听到的无奈叹息。
这边,当军人叹息时,那男人已行至坑道中央。他停下婆娑的脚步,抬头凝视着坑道顶部。
那里有一束光,联通外界与这狭小的空间。只可惜,老天开了个玩笑,上方压着难以想象的重量,不行能打开了。
三人都保持寂静,只有水珠从孔洞处渗落的“叮咚”声。
忽的,那只于石堆下露出半截瘦削身子的女子尖叫一声,朝着男子艰难地呜咽道:“托付了,请……请你把我带离这里,回到家乡。真想再看一眼家乡的樱花……”
话未完,女子头便无力的垂到地上,终是毙了气。
就在此时,又传来尖刀刺腹的声音,以及种种的倒地声。
男子仍凝视着那束光的来处,未转头,未动摇。他仅所能做到的就是:带着各人回归久此外家乡。
……
……
……
不知过了多久,外界雪地上传出巨响,伴着强光,结实的冻土陷了下去。
雪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足印与绵延的锁链拖拽的痕迹。但奈何天还将这骤雪,所有的一切都徐徐被掩盖,消失在冰雪之下。
……
一天午夜,一处草原人家的民居外传来了敲门声。待主人家开门探寻时,眼前最后一瞬,是白色刃光。
圆月之下,一切都显得格外冷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