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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巷杀手

第六十章 手机

雨巷杀手 Ashash 3496 2021-05-11 21:19:53

  时雨将自己和时濛的手机摆到玄色本子劈面,在老爷子和黑叔不明所以的目光下,打开了两部手机上的通讯纪录。排在两人手机未接来电纪录上的第一行是同一个电话,甚至连后面括号里的未接次数也只差了一次。那一次,是时濛阴差阳错地挂掉了电话。

  打开详细的纪录,就可以发现,这个号码是在同一天的同一个时段开始往两部手机上打电话的。老爷子和黑叔都看了一眼两部手机上没有生存过的号码,也确信了自己对那个号码毫无印象。

  “这是谁?”老爷子直截了当地发问。

  时雨却没有直接回覆,只说:“就算告诉您他的名字,您也不会信的。”那还不如,看看接下来这些工具。时雨的指尖在时濛的手机相册中滑动,翻出一张明显是侧举手机偷拍的照片给二人看:照片近处只是普普通通的街景,最苑芷鹦一小我私家影经过,是一个穿着玄色运动衣的男人,被背上的大包压弯了背脊。他的兜帽罩在头上,只从帽檐下露出不康健的肤色和一记斜眼。

  只是一个侧影,老爷子和黑叔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慎重起来,两人互看一眼,缄默沉静着点了颔首。时雨将照片放大各给他们看了一眼,又特意调出拍照时间说:“这是下午一点零六分。”

  尔后,她将界面再次切回未接来电纪录中,找到了同一天的一条通讯纪录:“这是一点零九。”

  最后,她打开信息界面,里面有一条时濛收藏的信息,发信人就是适才未接来电上的号码:“藏好点,臭小子!”时雨指指时间点说:“一点十一分。”看着桌旁二人的心情,说出了自己的结论:“这是同一小我私家。”

  老爷子神色一肃,搁在桌上的双手按住玄色本子徐徐收回,他的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许久,最后冲黑叔使了个眼色:“验证一下。”

  时雨配合的把号码递给黑叔,黑叔拿了一支骨董机拨完号,打开免提。漫长的忙音,直到快提示无人接听了才被接起:“…”

  接起又只有呼吸声,黑叔不说话,劈面也就不说话。茶室里一片寂静,依稀可闻窗外秋风扫落叶的“沙沙”声。

  许久之后,照旧时雨沉不住气了,她轻咳一声,刚准备说话,劈面就先开口了:“谁?”时雨怔愣了一下,看向黑叔,他没有挂掉电话,显然是在等自己引诱对方继续说下去。

  “我。”时雨道。

  “这不是你的号码。”

  “嘟…”是黑叔挂掉了电话,挂掉后他捏着手机,徐徐抬头和老爷子对视:“是他!”

  “是他?”老爷子坐得远一些,听得并没有他们二人那样明白。

  “是他,时开国。”黑叔颔首,眼神扫过一旁的时雨:“对吧?”

  时雨也点颔首,其实在黑叔问话之前,她一直看着他捏手机的手,大手将小巧老旧的备用机牢牢捏在掌中,不知道是想借此获得力量,照旧想顺着电波伸手已往捏住那小我私家的脖子。

  “是时开国,这个声音,化成灰我都认得。”黑叔咬牙切齿地说着。坐在旁边的时雨面无心情的转转身,坐正,看来,不用自己俯身磕头行膜拜大礼。

  似乎为了验证她的话一样,下一瞬,黑叔已经双掌朝地磕了个头:“求求老爷,一定让老黑我亲自动手。”磕完头后,他也没有急着起来,一副老爷子不首肯就一跪不起的样子。

  时雨乖顺地垂着眼,没去注意老爷子脸上的神情。看看,时开国的命多值钱啊,她在心底冷嘲一声,因为欠债累累便伙同上下线去抢银行,又因为分赃不均杀了三名同伙,最后因为这三名同伙把整个海市的大人物都冒犯了。就似乎滚了一个小小的雪球,最后引发了雪崩一样,他在赌场里花得每一分钱都是一片雪花,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那些钱的价值而已——一分一厘都即是他余生的一寸一缕。

  耳边,黑叔还跪在地上小声说着:“老黑的性子您最清楚,有仇必报,不累旁人。五年前,白年老死的时候,我就发过誓,这辈子一定要手刃对头。”

  “我知道,所以你教小雨教得最严格。”老爷子喟叹了一声。

  垂着头的时雨眨了一下眼,这些,她都知道,那也是她会酿成柯家最利的刀的原因。黑叔口中的白年老也是柯衡和柯律的教父,柯家能够转型成商社和他二十年来的努力脱不了关连。甚至十年前,柯衡被捕入狱时,道上一度有听说他和黑叔这对“黑白双煞”会取代老爷子,配合主持柯家大局,虽然二人都不予置评,仍旧站在老爷子两旁。

  他的死,无疑于砍掉了老爷子的一条臂膀。其时的柯家除了在警方的视察中勉力支撑外,还开出了两倍于官方通缉令的天价夸奖,而且是生死勿论。

  “我会派你去的,只是那人的命,要留给阿衡。”

  “老爷!”黑叔猛地抬起头。

  “阿衡他啊!”老爷子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八度:“他十年来只求过我一次,就是这件事。”说着他看了时雨一眼,叹息道:“子女的心愿,做怙恃的总要满足。”

  是么,那时开国会么?时雨微微摇头,哪怕自己酿成了对头的刀,时濛酿成了别人的小弟,他也不见得回来过问他们的心愿是什么吧?究竟从他离开海市那天起,就注定和他们的人生南辕北辙。她想着想着,又不屑地笑了笑。

  “你笑什么?”老爷子正看着时雨。

  “我笑…”时雨终于抬起了头,没避开他的眼神:“这人头还没得手,怎么就开始抢了?”

  虽然时雨对抢人头没有兴趣,可自己如果是其中要害的一环,那她好歹要有些存在感。就算别人都把她看做一把刀,一鱼饵或是一枚棋子,至少她自己,得把自己看做是小我私家。

  时雨逐渐坚定的目光让老爷子一怔,他敲了敲玄色本子的边缘,忽而改变了话题:“你知道钱老五来干嘛么?”

  “因为他的会计和黄家有关系。”

  “看来你都查过了,你还知道些什么?”

  他在套话,时雨面不改色地回覆道:“除了钱老五和白教堂,我没再接触过其他人,究竟,这也不是我能知道的。”

  “还算识相。”老爷子脸上平和地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研判:“你有几成掌握找到时开国?”

  “五成。”

  “只有五成?”却是黑叔坐不住了,他以为有那个号码,抓住时开国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了。

  “他另有辅佐。”甚至另有靠山,而且这两者都欠好搪塞。

  “那你…”黑叔没再说下去了,如果时雨需要辅佐,那自己虽然是义不容辞,这点已经无须多问了。

  “我另有时濛。”时雨却说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名字。

  “那个臭小子?他抵什么用啊?”

  “黑叔反面年轻人打游戏吧?”

  “什么?”

  “有些游戏中,一直苟着,也能活命,”时雨轻笑,想起来时濛玩吃鸡时候的样子:“如果我没乐成,那他一定会比我晚失事。”

  “失事喽!出大事喽!”时濛一路高喊着一路走近了审讯室:“小爷我又回来了!”审讯室内,正在等着黄丽吃完饭好收拾餐盒的林照一扭头就是一愣,尔后开始无声地冲时濛挤眉弄眼:太明目张胆了!

  时濛直接无视掉林照,大摇大摆地走近审讯室,前后左右都看了一遍才冲黄丽打了个招呼:“美女邻居,下午好啊!”

  黄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礼貌性所在颔首,然后放下筷子,盖上餐盒盖子,推给林照:“麻烦了。”

  “不麻烦。”林照公务公办地收起餐盒,偏偏时濛又探过头来:“诶呀,美女你就吃这么一点啊?这胃口,比我妹都小呀!”林照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拽过时濛:“你给我出来!”说着,就一手提着垃圾袋,一手拉着时濛往审讯室外走去。

  直到审讯室大门关上,黄丽才注意到室内的角落里另有一小我私家。那个瘦高的背影微微驼着背,低着头,随意地翻着小桌上的本子。

  “谢,谢闻远?”黄丽不确定地打了声招呼。相比于时濛和时雨,她对于这位邻居并不了解,两人晤面的次数或许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哦,他们出去了啊。”谢闻远像是才回过神来,转过身环视一圈室内,发现只剩下自己和黄丽。

  他在墙边靠了一会儿,施施然点起一根烟抽着。黄丽担忧地抬眼看了看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感受它下一秒就会鸣叫着喷出水来。

  “我关掉了。”谢闻远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尔后叼着烟拖了把椅子坐到她斜劈面。

  “什么?”黄丽有些错愕。

  “报警器我关掉了,另有摄像头。”

  谢闻远伸长了腿,仰靠在椅子里吸烟,等黄丽的目光从摄像头上收回来,他才递出烟盒:“抽么?”

  “不了。”

  “我记得你似乎有打火机。”

  “戒了。”

  不是不吸烟,而是戒了。不是她的打火机,而是她送出去的打火机。两小我私家都没有说出隐藏的事实。

  谢闻远不以为意的点颔首,继续绕着某个话题打转:“不会是金色的吧?”

  黄丽不满地挑起一边眉毛:“你在怀疑我?”

  “不行以吗?”谢闻远摊开一只手,指了一遍审讯室门口到单向玻璃,那后面有可能都站着人,而且都是怀疑黄丽的人。

  “不是我。”这句话这几天黄丽已经说过无数遍了,只是没有人肯相信她。

  “我信。”谢闻远弹弹烟灰,貌似随意地说出了让她惊讶的话,这小我私家到底是来干嘛的?

  “然后呢,”他坐直了说:“你给冯爱华的文件,厥后到哪儿去了?”

  这种问题…“我怎么会知道?”

  “哦,那算了,”横竖也不重要,只是…:“我以为凭着你和他的关系,你会知道。”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那为什么帮他偷文件?”

  黄丽一时语塞,想要回覆又觉得哪里差池,明明被拍到的照片里、自己说过的话里都没有提到:“文件?”

  “对啊。”

  “你怎么知道我给他的是文件?”

  “你猜啊,我就是知道。”谢闻远不怀美意地“嘿嘿”一笑,笑起来的样子竟然和适才出门的某人有些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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