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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巷杀手

第十六章 监控

雨巷杀手 Ashash 4037 2021-03-28 21:22:41

  时雨在一楼拐角碰到了时濛,她往左他也往左,她往右他也往右,像是故意跟她对着干:“你!”

  “你…”

  “你先说。”两人再次异口同声时,在前台玩游戏的网管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哎,时小雨,你先说。”

  “你待会儿再上去,”时雨往楼上瞟了一眼:“时濛那儿有人。”

  “谁啊?能让你都下来了,”时濛不满道:“这么大面子啊!”

  “小白,我只是下来买个饮料。”

  “买饮料是吧?嘿嘿,”时濛笑笑,伸出一直藏在背后的手,两手各提着一个塑料袋:“噔噔噔,我买了沙冰!”

  “诶?”时雨脸上浮现了难得一见的惊喜:“是学校劈面那家?”

  “对啊,就知道你爱吃。”时濛把一杯加满水果的塞到时雨手里:“没想到那家还开着,生意还挺好的呢!”

   兄妹俩小时候没什么好吃的,也没几多零花钱,所以学校四周的自制小吃就成了他们的喜好,其中的水果沙冰是时雨夏天的最爱,只是没想到现在还能吃到。她用勺子舀了一口,清新的水果和细腻的沙冰瞬间让人精神一振:“照旧熟悉的味道啊!”

  “是吧,”时濛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一杯:“还出了许多几何新口味呢!”

  “抹茶味的吗?”时雨看了他那杯一眼。

  “嗯,你要尝尝吗?”时濛递到她面前晃了晃又爽性地递已往,就像小时候捉弄她玩一样:“快点,待会儿要化掉了。”

  “好。”时雨欣然接受。

  两人靠在二楼楼梯扶手上边吃沙冰边等小白出来,时濛三两下吃完半杯,忍不住举起袋子里的最后一杯看看:“怎么这么慢啊?都化完了。”

  “究竟谢老板嘛。”时雨头也不抬地说。

  “也是,你呢?白教堂那边怎么样?”

  “等着我去做兼职呗,就是他们的态度,”时雨咽下沙冰,抬起头叼着勺子斟酌了一下用词:“太热情了,很奇怪。”

  “只是兼职去两天而已,为什么热情啊?”时濛不解:“照旧人家信教的原来就这样?”

  “你看丽子姐平常话也不多啊,结果到堆栈就一直跟我说别去其他房间,”时雨耸耸肩道:“还说是为我好。”

  “啊我懂了,神烦这种人!该不会以为那是他们的土地你一个不信教去啥去?!”时濛挥舞着勺子说:“还以为你好为借口!搞笑咧,去一下能怎么地?还记得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吗?每次有人说是为了你好,那就是最错误的决定!”

  “我也想到了这句话,”时雨笑笑:“不外无所谓了,横竖我要进去看看的。”

  直到时雨看到医院的监控视频,才明白了时濛为什么那么急切。

  视频的前半段并没有什么,都是早上医护人员的例行查房,谢闻远一路快进到九点,又说:“前面的我们已经筛过了,没有什么问题,上午的探视时间是九点到十点。”这个监控装在墙角,画面上是临近的几间VIP病房和一部门走廊,距离监控最近的一间病房外始终有一个穿白T的年轻人守着门,时雨看了年轻人T恤上的图案一眼:“白龙帮的人也在?”很明显他守着的房间就是失事的病房。

  “哼,在有什么用?那个废物到现在都说不出一句话来。”时濛冷嘲了一句。

  时雨看了他一眼,又仔细看看视频中戴口罩穿白龙帮T恤的年轻人,再看之下才觉察这人有些眼熟:“这是…拖油瓶?”看时濛点了颔首,她面上不由得浮现了同款讥笑。

  “还好是他,否则是别人我们可就难找了。”谢闻远倒是松了口气,坐进电脑椅里开始扒拉化了一泰半的沙冰。

  时雨母亲和她男朋友除了缺一张证基本就是伉俪了,男朋友带来的拖油瓶还未成年,一般不是在家就是在混帮派,上学?他能好好上学那就是祖坟冒青烟了!现在白龙帮失事了,警察也不会抓个未成年来顶罪,最多只是控制他的运动规模,这就方便了他们找他。

  『吧,找到他能有个屁用,”时濛探身上前拿过鼠标继续快进:“阎王爷已经带人全问过一遍了,啥都没问出来!”

  “所以才被人告了。”谢闻远笑笑。

  “活该被告,”时濛将时间进到九点五十开始慢速播放:“还没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西区医院因为损失了几间VIP病房,也告上白龙帮了哈哈哈哈!”

  “一看就是阎王爷煽动的,起因就是医院着火的案子他们没法管,呵呵。”谢闻远夹着勺子遥指电脑屏幕。

  “我管他那么多,最好他们狗咬狗一嘴毛,那就有的看了哈哈!”时濛单手叉着腰,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照旧时雨看不得他得瑟,踢了踢他的脚跟:“接下来呢?”

  “啊?哦,”时濛看了看视频上的时间,平静了下来:“等着。”

  没过多久,走廊上走来一个高个子的男青年,他戴着口罩帽子遮住大部门面部,穿着浅蓝色的护工服,走路的姿势坚定有力。时雨立马警惕起来,可惜监控中的拖油瓶明显没有那个眼力。男护工和他说了几句话后,拖油瓶突然激动起来,扯下口罩挥舞着手向男护工确认着什么,男护工颔首后他又要往外走但被男护工拉回来并指了指VIP病房。

  时雨看着两人的手势或许能明白是男护工问拖油瓶要不要帮他守门,拖油瓶虽然接受了,尔后还在对方的指点下,走向病房劈面的楼梯,似乎计划快点下楼,完全忘了自己所在的是十八楼。不外拖油瓶也没有时机下楼,他推开楼梯间门之后,男护工也跟了进去,而且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

  “K-O!”时濛还在旁边坏心眼地说了一句。

  “拖油瓶不认识这人吧,”时雨一手拖腮一手指着回到了病房门口的男护工:“他到底说了什么让拖油瓶那么激动?”

  “未解之谜,”时濛两手一摊:“这个二缺被打得脑震荡了,前两天才出院,结果啥都问不出来。”

  两人说话间,监控中又泛起一个稍矮些的男人,一身黑,同样戴着口罩和帽子,穿到发灰的牛仔裤口袋里塞得囊鼓鼓的。周围也有人从其他病房进出,只有他把鸭舌帽往下按了按,径直走到最后这间病房前还全程没抬头。

  黑衣男一站到监控下,时雨就看向了时濛。时濛没说话,只用下巴指指电脑,时雨也就继续看了下去。

  黑衣男在男护工的掩护下,将病房门打开一丝漏洞探头看看,似乎在确认里面的人是否醒着。男护工不愿意浪费时间,推了黑衣男一把,病房门被彻底打开,看来里面的人没有醒来。

  这时斜劈面的病房恰好有人出来,男护工横移了一步盖住黑衣男,伸手拉回房门时又推了黑衣男一把,连续推了两把,黑衣男似乎有些恼了,原本弓步弯腰的人扭头看了一下,也许还说了什么,但是监控里没有声音,而时濛也在同时按下了暂停。

  “是他?”时雨仍旧盯着电脑屏幕,时濛仍旧没有说话。

  他挪动屏幕偏向自己,将那个扭头的背影放大数倍,移动着鼠标确定了某个位置后再把屏幕转回时雨面前:“是他。”

  时雨看着因为放大而有些失真的图像:黑衣男扭头的偏向,耳根和脖子的接壤处有一块形状不规则的黑斑,那块斑他们曾经看过无数次,因为他每次脸红脖子粗地打人的时候,那块黑斑都格外显眼,像他们影象中挥之不去的阴影:“是他。”

  “嗯,那就是了。”谢闻远放下杯子,伸手过来按下播放键:“你们俩都说是时开国,就可以确定了。”

  时开国,海市悬赏最高的在逃通缉犯,同时也是时雨和时濛的亲生父亲,是时家全部债务的主要欠债人,可以说,他的债务是时濛入狱和时雨当杀手的首要原因。

  “监控没有声音么?”时雨缄默沉静了许久才问。

  “那是另外的价钱。”谢闻远瞟了时濛一眼,一提到时开国的话题,这个平常爱说爱闹的兄弟就会出奇得缄默沉静,这个监控视频其实也是时濛带来的。

  “阎王爷没认出来?”警方拿到监控肯定比她们早许多,到现在都还没消息,只忙着广告龙帮,看来是还没发现这一点。

  “早晚的事儿,”时濛终于抬头说了一句:“监控声音很轻,我就先买了视频回来,侦探社那边也说过了,他们有的阎王爷早有了。”说话间他的目光照旧和时雨一样看着屏幕。

  监控里,男护工确认走廊里没人后,往门里退了一步,从衣服底下把一个扁扁的方形塑料瓶递给门后的黑衣男,瓶中晃悠着不明液体,瓶子的外形看上去和黑衣男后裤袋兴起的一块也差不多。

  “等他们什么时候想起来做个声纹判定…”谢闻远顿了顿,换了个话题:“你就欠好奇他对拖油瓶说了什么?”

  “或许是让他去见白金龙之类的话…”时濛看着两人离开之后开始冒烟的病房门说:“我或许听了一点,在结合一下拖油瓶的唇语就差不多了。”

  “你什么时候会看唇语了?”

  “多看几遍呗,再说,”时濛靠回椅背道:“你以为我关在里面闲着干啥?”

  “上进了是吧!”谢闻远撇了撇嘴。

  “在干嘛?”时雨倒是有些好奇。

  “每天干杂活、看书、下棋,顺带学习各国语言,虽然人也不跟我交流…”时濛掰着指头边算边吐槽。

  “下棋?”

  “对啊,围棋、象棋、五子棋,诶,你说这老柯家的咋都这么喜煌B棋呢?祖传手艺?”

  “我哪知道,要不,你问问?“

  “我问问?”时濛笑眯眯地指指自己,然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作死么我?”

  时雨嬉笑着吐槽:“你作死的次数还嫌少么?”

  “哦哟不错哦,有点自知之明。”谢闻远还搪塞地拍了拍手。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够了没?”时濛佯装生气地拿起鼠标要砸,却在看到时雨笑脸的瞬间又放弃,将鼠标往桌上一搁:“不说了,走走走,回家了。”

  “诶?怎么就走了,这事怎么办?”谢闻远问。

  时濛已经绕过电脑桌往门口走去,面上的心情也逐渐恢复平静:“还能怎么样?敌不动我不动呗!”

  “敌一动你乱动?”

  “我可不敢。”

  “怂了?”谢闻远挑起一边眉毛看他:“你就这么怕你老子?”

  “我怕他个球啊!呵呵,”时濛凉凉一笑:“用点脑子行吗?谢老板。”

  “他的意思是说,敌一动,动的就不是我们了,”时雨也起身准备离开:“跟在阎王爷后面就行。”

  “那你呢?”谢闻远疑惑地转向时雨道:“不开张了?”

  “我歇业,”时雨无奈地笑笑:“横竖快开学了,我还能靠奖学金养活一阵。”

  “差点忘了你是学霸呀!”谢闻远在电脑椅里伸了个懒腰,有意无意地冲着时濛的背影高声道:“某些人就只能多打几份工喽!”

  “嗯,我是打工人我骄傲,”时濛完全不以为意,打开门还不忘贱兮兮地说了一句:“请别忘了这个月的利息,谢老板。”

  “你!”谢闻远懒腰伸到一半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指着时濛说:“算,你,狠!”

  “走了,拜拜。”时濛挥了挥手,先让时雨走出门。

  “喂,时濛,”谢闻远又喊住他,语声压低了一些:“明天我去扫墓。”

  “哦,那我,”时濛出门的脚步顿了顿,终于让谢闻远看到一个一本正经的心情:“我也去。”

  “谁问你去不去了?”谢闻远扶额:“黑叔那辆车借我一下。”

  “随便,你问不问我都得去,这叫道义。”时濛一扬头,颇为理所虽然地说完这句话,然后关上门,走了。

  良久之后,谢闻远转向电脑,鼠标轻点,对着重新播放的监控视频轻轻叹了口气:“这次你可别重蹈覆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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