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站着十来个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人先动身。
云愧也不急，就陪他们耗着。
过了一会儿，一个瘦高的走了出来，“我先来吧。”他冲着云愧躬身行了一礼，“下官平凉县令张钰参见云相爷。”
张钰从袖袋中掏出一卷准备好的账簿呈在跟前。
云愧看了眼师爷，“对吧。”
师爷立刻应声从张钰手中接过来，又把他们昨天整理的账簿翻到平凉县一页。
“人口一万五千人，受灾人数一万人；持有米粮一百三十担，当前余米五担，面五十斤；疫病人数七千人。”
云愧听罢，看向他问道：“少了这五千人都是患疫病死的？”
张钰应：“回大人的话，平凉靠近陕西，旱灾初始便有人举家往陕西去了，厥后朝廷出了禁令不许灾民再往甘肃外逃窜，然平凉受灾严重，又离兰州极远，虽说粮食是从陕中送来，但也是先送到兰州，再由监察史大人统一发给各道，平凉的救灾粮迟迟送不到，即是在这最近十来天内，大量吃观音土的人被涨破了肚子，尸体曝于荒郊，这两日天气热起来，便不知怎生了疫病，有数千人都有了发烧、红疹的症状。”
堂上站着十来个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人先动身。
云愧也不急，就陪他们耗着。
过了一会儿，一个瘦高的走了出来，“我先来吧。”他冲着云愧躬身行了一礼，“下官平凉县令张钰参见云相爷。”
张钰从袖袋中掏出一卷准备好的账簿呈在跟前。
云愧看了眼师爷，“对吧。”
师爷立刻应声从张钰手中接过来，又把他们昨天整理的账簿翻到平凉县一页。
“人口一万五千人，受灾人数一万人；持有米粮一百三十担，当前余米五担，面五十斤；疫病人数七千人。”
云愧听罢，看向他问道：“少了这五千人都是患疫病死的？”
张钰应：“回大人的话，平凉靠近陕西，旱灾初始便有人举家往陕西去了，厥后朝廷出了禁令不许灾民再往甘肃外迁移，然平凉受灾严重，又离兰州极远，虽说粮食是从陕中送来，但也是先送到兰州，再由监察史大人统一发给各道，平凉的救灾粮迟迟送不到，即是在这最近十来天内，大量吃观音土的人被涨破了肚子，尸体曝于荒郊，这两日天气热起来，便不知怎生了疫病，短短三天，便有数千人都有了发烧、红疹的症状。”
“这期间你可收到兰州府发的赈灾粮？”
“没有。”
“为何不找兰州府要？”云愧又问。
“回大人，要过，下官听说朝廷从陕、川两地调了粮食赈灾，马上便差了衙役来要粮，一连拨了三差人来问，全都叫兰州府给打发了回去，都说是没有粮。下官想若是朝廷已经让那两州将粮食送来了，那兰州府定然是有的；可是，回来的衙差都说他们亲眼瞧见兰州街头都是难民，他们喝的粥水也都是掺了观音土的。下官就想，既然兰州三万难民都还没吃上救灾粮，但也只能是粮食还没送到；便只能在平凉等着……”
“别说你平凉要不到粮食，整个甘肃就没有人见到过救灾粮！那粮食刚到甘肃，就被康建元他们卖给四大粮行了。”行列中又一小我私家站了出来。
云愧闻声看了已往。
那人朝云愧拱拱手，“云相朱紫多忘事，想来是不记得下官了。下官现任陇南县令孔启生。”
云愧笑了一下，“底细一直期待着孔大人在甘肃干出一番事业，重回平京；红袖馆给孔县令留的那坛好酒一直封存着，还待你回去启封。”
孔启生被云愧这几句话呛得脸瞬间酿成了猪肝色。
谁不知道他当年被贬黜，是被人在红袖馆逮了个现行！
大平律法明言划定，通常五品以上的官员不得进出青楼等烟花场所。
他那天是去赎人的，就遇上了大理寺扫黄。害得他没能把沐风救出来，还遭到了贬黜！厥后他才知道，这是云愧搞的鬼，否则怎么会这么巧，他去赎人，就遇上了大理寺！
什么红袖馆留的好酒……什么启封……这话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孔启生赤红着脸站在旁边不说话了。
云愧才将目光又转回张钰身上，“如今患了疫病的黎民是如那边置的？”
张钰拱手道：“下官已经找了一处宅子将生病的人都聚拢一处，隔离起来了，按着千金方熬了些解毒的药汤给黎民分食；熏染速度获得了明显控制，但……没有找到疫病源头，也没有医生，下官畏惧……无需多日，平凉就是一座死城了……”
说着，他长叹了一口气。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云愧走已往拍了拍他的肩膀，“底细带了太医同行，不日便能到达兰州，所有患了病的黎民都能有救。”
张钰眼睛一亮，立刻俯身跪了下去：“这……这……下官替黎民谢过相国大人了！”
云愧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头顶，“起来吧。”
尔后背着手，对师爷说道：“平凉当前有灾民一万人，凭据每人每天二两米算，给他拨一个月的粮食，差两衙役护送。”
师爷颔首应声，在本子上纪录下来。
尔后金昌、白银各道上的官也一一呈了自己治下的情况，却都在被云愧问话的时候，说的破漏百出，应答不上来。
他们答不上来，云愧也只是平静的叫下一个，又问。
面上并不见什么怒意，便越是这样越叫他们恐惧。明知道头上有刀子悬挂着，却不知何时会落下来。
一个个提着心，候在边上，不觉间，冷汗已经浸湿了一身。
云愧已经看着面前的天水县令，只微微抬了一下眸子，“天水县有几多灾民？”
“约莫另有三千人。”章程瞥了一眼云愧的眼睛，又慌张皇张垂下头去。
“三千？”云愧反问。
“唔……约莫两千，两千人！”
“到底几多？！”
步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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