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原来就不是个小气的人，这么多年了，要不是我一笔一笔省吃俭用，哪里有钱供你念书啊，花钱大手大脚，哪能在你结业前就把全部债务还掉啊？”
屋子里陷入了沉静之中。
张鑫和许多同龄人相比，可以说得上是过过苦日子的人，小时候他也经历过缺食少衣的日子，最夸张的时候，家里只剩买米的钱，泰半年时间都只能吃何翠珍去山上挖回来的野菜，更不要说吃荤了。
让张鑫影象犹新的是，曾经何翠珍在河里捞起过一只烂了一半的苹果，一家三口分着半个苹果吃。
张鑫从小到大听到的最多的话就是家里没钱了。
何翠珍勤俭了一生，已经形成了习惯了。
不外何翠珍也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好面子。
但是在和外人打交道时，她经常体现得特别漂亮，她总是将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给外人看，相阻挡自己却十分苛刻。
好比这次，张鑫照旧以见未来亲家的理由，这才利用到他们去买新衣服，做造型，甚至为了争一口气，还会给儿媳妇置办一整套首饰。
很快进来了三四个伙计，每人手里捧着几个盒子。
一个妆扮精致的女人热情地给张鑫一家人介绍每一款首饰。
何翠珍将所有首饰摆放到一起，首先排除掉两套，剩下的三套首饰左看右看，都觉得不错，所以一时之间难以做出决定。
张鑫一看，心里就知道应该怎么处置惩罚了，对伙计说道：“这三套首饰都是什么价位？”
“三套价钱差不多，每一套或许两万五左右。”
“那全拿了吧，可以有优惠吗？”
“如果先生三套都要的话，我们可以把零头抹去。”
张鑫也不空话，直接递上银行卡。
何翠珍责怪道：“臭小子，有钱了也不能这么糟蹋啊，妈准备多看一看再做决定的。”
“妈，我都算过了，你自己一套，给丫头一套，另有一套给老姐，这不是正好三套吗？”
“给你姐一套我能理解，不外干嘛还要给妈留一套呢，妈都是老太婆了，穿金戴银太招摇了。”
张鑫心里悄悄吐槽：明明对黄金很渴望，却非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妈，您看您这一身妆扮，少了首饰的装扮，总感受缺点什么，你把项链手镯戴上看看，这样一身装扮才齐全。”
等何翠珍穿着好首饰，张鑫拿脱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给何翠珍看。
这么一看，还真有了几分富人家老太太的感受。
从伙计手里接过银行卡和已经打包好的三套首饰，开车来到人民广场。
“爸，妈，你们想不想看看儿子的公司？”
“嗯？你公司在这里？”
“离这里不远，等会儿我先把车子停在公司的停车库里，然后带你们沿着金陵路逛一遍，晚上去外滩看看夜景。”
“哼，外滩我前几年又不是没来过。”
张鑫一边开车一边说：“是老姐还在沪市开店做生意的那几年玩的吧，这都已往好几年了。”
将车停好，顺便给车充电。
“工具要不要先拿上去？”
何翠珍看着车上的衣服首饰，担忧放在车里不宁静。
张鑫打开后备箱，说道：“把工具全放后备箱了，人家看不到了，也不会有人砸玻璃。虽然，这里一般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随处都有监控，宁静的很。”
回到公司时，由于还没有下班，仅有的三个员工都在岗位上坚守着，不外张鑫一看就知道她们都在划水摸鱼，究竟目前公司还没有正常运转起来，基本上都没有什么事。
“张晴晴，替我订两间酒店，就四周的，完了把具体信息告诉我。”
公司不大，所以张伯玉和何翠珍转了一圈，就看过了。
然后三人准备去看看“十里洋场”，临走之前，张鑫特意付托行政用他私人的名义订两间房间。
沿着富贵的金陵路，三人边走边看。
今年张鑫已经在这条路上逛了至少三次，只是每次陪伴的人差异。
走到金陵路尽头，正好到了饭点，张鑫领着二老来到一家比力高等的餐厅用饭，一顿饭吃去两千块钱，让节省惯了的何翠珍目瞪口呆。
夜色降临后，三人沿着外滩散步，顺便消化一下肚子。
“儿子，以后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就不要像今天这样花钱大手大脚了，妈也知道你今天是想带我们见见世面，这才没有阻止你。”
张鑫嘴上允许着，心里却依旧我行我素，该用就用，横竖钱来得也挺轻松。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三口就带行李箱子出发了。
在高铁上，何翠珍又是一番感伤，她以前只乘坐过那种绿皮火车，不仅慢，而且还很拥挤。
望着窗外飞逝的景物，何翠珍这才明白过来，世界早已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世界了。
年轻时候跑船还好一些，起码还能见见世面，厥后到工厂上班后，就一直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偶尔回一趟老家，十多年下来，他们早已经和这个社会脱节了。
“天呐，老头子，你说现在火车怎么还能跑这么快啊？那岂不是和飞机差不多了？”
张伯玉究竟经常看手机，所以对高铁几多照旧有些了解，只是没有亲自体验过高铁，这次也算是体验过了。
“飞机比这快多了，不外飞机需要提前去机场候机，而且飞机场一般距离市区较远，来回基本都要一个小时，算下来其实高铁也没有慢几多，而且坐高铁还舒服。”
张鑫高铁飞机都搭乘过，所以在这方面很有讲话权。
五个小时后，三人从京师南站直接打车回到公寓，张伯玉和何翠珍好奇地四处审察着屋子。
张鑫给两人倒了一杯水，说道：“这也是我买的一套公寓，现在就是我在京师的落脚点，劈面就是丫头的学校，所以住这里很方便的。”
何翠珍站在窗前，顺着张鑫手指的偏向，看见了京师艺术学院。
“几多钱买的？”
何翠珍目前看待事物的第一反映仍然是体贴价钱，这是习惯，短时间内改不了。
张鑫用手比划了一个“八”字：“八十万全款买的。”
“怎么这么自制？京师和沪市比房价应该只贵不低吧？沪市没有几百万都买不来一套屋子，京师八十万就能买到了？”
张鑫只好解释道：“我这是公寓，水电全部都是商业用电，比民用贵一倍，然后就是没有学区，不能上户口，除了住人，其它的所有附加价值险些没有，所以才这么自制的。”
何翠珍也只听了个或许，明白了公寓没有纯住宅好，所以才卖得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