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那男子冲三人打招呼。
容貌俊逸,举止谦和,特殊的气质通过这一句便体现得淋漓尽致。
白易总觉得此人似曾相识,但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时金玉凌人说:“又是你!”
熊原也说:“又在偷听我们谈话,是吧?”
原来此人正是炎阳。因为在赤沙岛的悬崖边上两人都没有留下他的好印象,所以此时态度都不友善。
炎阳微笑道:“不要这么说嘛。意外的相逢不觉得是种缘分吗?”
白易好奇:“你们认识?”
金玉凌人说:“看来他说的没错。他说他认识你,你不认识他。”
白易越发好奇,果真是在哪里见过吗?
他转向炎阳,问:“你认识我?”
炎阳笑而不语,突然眨了下右眼。白易的心弦瞬间被扰动!那已经被埋葬的影象被一股强力叫醒,在他脑海中刮起一阵风暴!
他就这样木然站立良久,就连有人和他说话都没有任何反映。
直到熊原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白易,你怎么了,跟你说话呢?”
白易这才回过神:“什么?”
“他怎么冲你眨眼睛?你到底认不认识他?”
“我……”白易一时语塞。那个眨眼行动发生的视觉残留如此深刻,眼前的熊原似乎也在冲自己眨眼睛。这让他不无懊恼地想到今晚可能又要失眠了。
他想了想说:“该怎么说呢……也不算认识吧,因为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记得有过一面之缘,那照旧在前往云霞岛的船上……”
他在这里打住,因为那个意义不明的眨眼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说出来也很难解释清楚。
“你看,我没有骗你们吧?”炎阳笑着说。
金玉凌人说:“你说你有拜师用的火蚺珠与赤沙甲虫结晶可以卖给我们?”
“不要着急嘛,我们可以慢慢谈。”炎阳说着伸出左手示意三人在桌边坐下。
白易迈步向前,却被拉住。正是金玉凌人,另一边的熊原也没动。看两人的脸色和行动,就似乎与这人发生过矛盾。
其实三人之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矛盾。
在金玉凌人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相貌英俊,照旧那种世间罕有的英俊。但却透露着“妖”与“邪”,像是“女人之敌”。这与白易截然差异——此时她阻止他靠近他就像是为了掩护他。
再加上第一面没有留下好印象,所以她很难对他发生好感。
“我们另有事要忙,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金玉凌人说。
炎阳从怀里取出绣花锦袋放到桌面,又用手做出一个“请便”的手势。
熊原上前打开一看确实是火蚺珠。
他正要数一下个数,炎阳微笑道:“正好三颗,为你们三人准备的,怎么样,我很贴心吧?”
熊原没有理他。而是看了一眼金玉凌人,三人这才在桌边坐下。
“出个价吧?”金玉凌人的声音依旧冷漠。
炎阳仍然微笑着说:“人在江湖少不了朋友间的相互资助,没有朋友是混不开的,你说是吧?所以如果你们能帮我一个忙,这三枚火蚺珠就当我的谢礼。”
金玉凌人说:“那样太麻烦了,我们又不熟。你直接开个价吧,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物两清,互不相欠。”
炎阳脸上的笑容多出一份尴尬。
金玉凌人又说:“你就说卖不卖吧?如果不卖,我们另想措施。”
炎阳依旧无言。金玉凌人起身就走。
白易一直觉得气氛很怪,不明白他们三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
可是在他看来这名男子一直体现得彬彬有礼,只看面相也完全不像坏人。
恰在此时,炎阳的目光看过来,那眼神带有一丝乞求。
白易一时心软就说:“我们可以先听听他说要我们帮什么忙。如果我们真的能帮上忙,这也算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不是吗?”
炎阳立刻感动地说:“白兄……我就知道我们能成为朋友。”
“是吗?哈哈哈……”
“是真的,我一直就觉得我们很有眼缘。”
白易挠挠头,笑容辉煌光耀。可是金玉凌人仍然没有坐下,心情如有愠色。
“怎么了,你们之间有矛盾?”
炎阳立刻说:“怎么可能有矛盾呢?才只见过一面,没有矛盾。”
白易说:“所以我们就先听听这位……”说到这里他转向炎阳问,“请问怎么称谓?”
炎阳微笑道:“你可以叫我炎阳。”
白易继续对金玉凌人说:“我们可以看看这位炎令郎有什么需要资助的,而且你看……是吧,多有礼貌啊,怎么看也不像是坏人。”
金玉凌人和熊原这才重新坐下。
纵然炎阳不是真正的令郎,他那英俊的容貌、超群的气质与优雅的言行也给人以贵族令郎的印象,没有任何人能够否认这一点。
炎阳为白易斟茶后说:“谢谢白兄您的资助,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
白易忙说:“您太客气了,我们还没有允许……”
“不。”炎阳打断他说,“你能听我说下去就已经是对我很大的资助了。”
两人举杯同饮。
炎阳说:“一起喝过酒,我们就是朋友了,纵然你不允许资助我,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也是一大幸事。”
“哈哈哈……”白易脸上笑容愈加辉煌光耀。
金玉凌人和熊原都发现,原来他很吃这套。
“你能说了吗?究竟想让我们帮什么?”
“好的,马上就说。”炎阳向金玉凌人颔首致意后,面向白易说,“事情是这样的。我听说你们要拜镜湖老人为师,我呢,恰巧在百里门找一样工具。我希望你们能够资助我找到那样工具。”
听到这话,三人的脸色都不大好。
炎阳马上又说:“啊,不要误会,我不是要你们去偷工具。其实……我实话告诉你们好了,那工具原来就是我的。”
金玉凌人皱眉道:“什么意思?百里门的那工具原来就是你的?你与百里门有什么关系?你想要的工具是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炎阳抬不起头。一阵缄默沉静。
金玉凌人不耐烦地又问:“能不能不要浪费时间,我说过我们另有此外事要做吧?”
炎阳终于抬起头说:“我要找的工具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
三人都愣住了。
“我们走吧,别跟他浪费时间了。”金玉凌人说罢起身。
炎阳隔着桌子,一把按住她的胳膊说:“别急,这位女人,你能理解我一下吗,有些事我不方便现在说明。但我可以保证,我让你们做的事绝对不违反执法。而且……”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已然通红,像似下定某种决心,他最后说,“做为我在这里没有说失事件全貌的价钱,当我要求你们资助我找那样工具时,你们可以拒绝我!”
此话一出,三人再次愣住。
熊原说:“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你用这三颗火蚺珠为价钱交流我们对你的资助,但你现在不能将需要我们资助的事情讲出来。而当你日后要求我们资助时我们可以拒绝资助你,是这样吗?”
炎阳面露些许难色,却仍然微笑道:“是的,是这样的。”
熊原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在他看来这场交易中一方已经先行交货,而另一方被允许违约。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白易知道三颗火蚺珠价值不菲,于是问:“炎令郎,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们呢?”
炎阳说:“这虽然是一种信任,但同时我也希望你们能知道,我需要你们资助的事情绝不是什么能让你们感应为难的事。”
金玉凌人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对我们来说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希望你到时候别忏悔。”
炎阳冲她微笑,又转向白易。
白易说:“不瞒你说,我们现在正在为拜师的事发愁,这三颗火蚺珠就像是雪中送炭帮了我们大忙。所以如果炎令郎你未来要我们帮的忙,不是违法或者违反道义的事,我一定竭尽全力酬金你的这份膏泽。”
炎阳指着他说:“我果真没有看错人,白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