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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昼是屠夫夜里是解师

05 修行(其三)

我白昼是屠夫夜里是解师 北斗子 1590 2021-03-10 15:52:49

  岁月蹉跎,不知不觉,又过了两年,方玄也已经十八岁了。

  他平日里除了修行,即是追随师父在乡村集市卖肉,俨然也成了一个屠夫般。

  有时师父甚至让他操刀,使用平日里杀猪的细棍卖肉,只是他远远做不到像师父那般,可以用细棍顺滑地切肉。

  日子也就这样平淡的流逝,直到了初六这天。

  如今已是春深,现在日也正是方玄的生日。

  师父最近却越发的不安,似乎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一般,在教导方玄之时经常凝神思索,驻足张望,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而方玄也没当回事,只是练习手下这难之又难的拼接之术。

  直到昨日黄昏,解阁收到了一纸书信,信纸是深红色的,另有一股极为难闻的腥味,似乎是沾染了血迹,很是诡异。

  方玄趁着师父不注意,悄悄躲在门房后面,看着师父的消息。

  只见信纸上惟有一个怪异的符文,散发着异样的气息,更是有着波纹在空中涤荡,一旁的花卉在接触了这股气息后,竟是慢慢枯萎,化作了飞灰。

  但是师父足足缄默沉静了十息,手中绿光一闪,才把手中的信纸化为了破坏,轻轻叹息了一声:“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怎么最近老听师父说命这个物什,命是什么,人吗?

  “小子,出来吧,屏息凝神你还差远了呢,就这样还指望你出师,我也是白瞎了心了。”

  方玄眼瞅着被发现了,也只好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师父屋中,跪在一旁,听候教训。

  只是此时,师父并没有说什么,看了看他,只是叹了口气。

  “到了今日,你也已是舞象的年岁,惟惟十之又八了。虽说没成什么事,也是个成人了,今天日时不晚了,为师就予你个生辰礼物。”

  说罢,师父便拿出了平日杀猪的细棍,放在手上细细摩挲着,眼中似乎是不舍,又有了一份决绝。

  “就......这个罢,你且收好,莫要破坏了。”

  方玄愣了一愣,从师父那里接过手来,细细的看。

  他只是隐隐感受,这个细棍对于他有种莫名的吸引,而且令他格外舒畅,竟是隐隐发烫。

  这是师父成名的武器,也是解师代代相传的贴身之物,按理说只有当方玄能接下师父的名号,师父才气教授于他,可现在却是提前了。

  方玄仔细一看,这细棍很精致,要是不用,真个看不出是解师的器物,反倒是个骨董物件,有些轻重份量。

  木柄手把,上边镌刻着向阳五凤,赤金九龙,精致十分,手柄上方即是錾银的细棍,倒像是个棒肉馅的物什,摸上去毫无锋锐之气,惟有圆润而平滑,也不知师父是如何用这细棍斩断猪肉的筋脉。

  但是他心里很明白,这细棍,只有到了真正解师的手上,才是让人丧胆闻风的利刃。

  这越看,就越看得方玄眼睛直亮光,口水都快出来了,也没在意师父的用意和眼神,拿住了就不散手了。

  师父看着他,动了动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又止住了言语,手握成拳,咳嗽了几声,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方玄也不磨叽,就兴致颇高的握着细棍,蹦出了屋门。

  师父望着方玄,眼神除却不舍,另有即是担忧。

  “希望......你能快些与它磨合罢,因为为师的时日,真的不多了......”

  回了外屋床铺,他抱着这个细棍兴奋的翻腾,直到三更夜半才睡。

  梦中,方玄似乎梦见了自己身处一片绿色的水池中,那里面勃勃的生机,让自己特别舒坦。

  在那水池中央,似乎隐隐约约有着一个巨大的阴阳鱼,里面有着奇异的符文飘荡,但是因为雾气氤氲,他也没有在意,只是惬意的淌着水从,悠闲万分......

  他隐隐感受,自己原先修行的暗伤,似乎都是好了不少,子时便会传来的剧痛,竟是隐隐消失了......

  越日,方玄早番就醒了,虽说仍有些困倦,但早起练功对他而言已成习惯,故此也是不在赖床,起身穿衣,去往后山。

  方玄到山后的泉眼处清了把脸,抓了把野草揩了揩。他最喜这日出时的草腥味,霎时让他就清醒了许多,正准备去挑水,转头一看,竟是师父。

  师父一席黑衣,站在山崖处,负手而立,不知在想什么。

  “真乃奇事,师父按理说两年前就不在接手江湖之事,更况且只有夜晚才动身,怎么今日大早就身着正服,莫不是有什么事?”方玄悄悄想着。

  他走上前,作了个揖,唱了个大喏,问道:“师父,您是有什么要事么?”

  “今日就放你几天罢,说起来你随着我修习了多年,也对着世上的人情世故没个通晓,这几日你就去趟城中,见见世面,不必多说,自有盘缠在师娘那里,你去取罢......”

  说罢,师父即是身形闪烁,不知去向了哪里。

  方玄听到此话,先是一愣,愈甚是心喜。

  “这么多年,师父竟肯放我一马,真是好事连连,不仅有细棍在手,还能在城中游玩。”

  他连回复的功夫都没有,即是径直离去,直接就跑去了师娘那里。

  只是,方玄略感受师父言语中有些不舍,另有些决绝之意,不外他已被兴奋冲昏了头脑,也不在意。

  方玄拎上了些许盘缠和衣物,出了三两步师门,转头又望了望师父的门面,那“解阁”二字在日光下烨烨生辉,便不再多想,就直奔内城而去。

  此次是他独自出门,除了兴奋之意,即是有些好奇,自己这一路上会遇到甚人甚事。

  没走出几步,就有无数念头萦绕。

  行进了不知多远,倏尔,远处一阵轰隆隆的车马声便打断了方玄的思索。

  方玄抬头一看,即是有些惊讶。

  这般马车可是外形奇异,甚是貌寝,虽说有马拉车,不外这车身更是奇异,似是一个大蜘蛛般。

  “不知这又是那家人物,路过此处,荒郊野岭的,甚是招摇。”

  方玄摇了摇头,不在多想,便继续上路前行。

  只是他没有觉察,自己肩负里的细棍,竟是微微哆嗦,散发着莫名的光线......

  “唔......我怎么感受到了开门的气息,错觉么......”

  只见那阴森马车里,传出了一道苍老的声响,只是车马轰鸣,绝尘远去,徐徐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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