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青莲见舒窦央绕在恍神，便试探性地叫了她一声。
“嗯？”舒窈被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便仰起头看她。
青莲笑了笑，说道：“瞧女人这样子，怕是真的有些倦了。不如，奴婢服侍您小憩一会儿？”
舒窈点颔首，又问了句：“小厨房在准备午膳吧？”
白梅说道：“可不是呢！刚刚周厨娘遣人来相告，说是今日有很好的鹅鸭肉，另有新鲜的菠菜、芦蒿等等，不知女人，想吃些什么？”
舒窈大大咧咧地伸了个懒腰，思索了一会儿，答道：“嗯……入春了，该吃春饼了吧？”
白梅忙颔首如捣蒜，赞同道：“正是呢！这时节，正是咬春的时候。”
所谓春饼，就是饼皮卷上种种肉类和春日的时蔬，蘸点清酱汁、醋调味，一口咬下去，滋味甚丰，是为咬春。
舒窈便付托道：“那就让小厨房不必艰辛了，最多摊些饼子，蘸了酱料卷着菜来吃。”
白梅应了句：“是”，随即转身出去了。
青莲上前来，替舒窈脱下了外衣和鞋袜，舒窈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在榻上躺下了。
她这一躺，没多久便睡着了，还做了不长不短的梦。
奇怪的是，梦里的情景，却是自己似乎回到了上辈子，刚刚得知实习转正的消息，正一脸兴奋地给妈妈打着视频电话。
妈妈听了这个好消息，面上却有些无奈。也不探询事情如何，只问她另有假期吗，还会不会回家？家里昨天还买了好几斤猪肉，等李舒窈回来了，想做些荷叶粉蒸肉给她尝尝……
再醒来时，小厨房已经派了如儿来报，说午膳已经准备好了，问二女人是否要准备传膳。
舒窈揉揉惺忪的睡眼，脸上透这几分迷茫。
她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呢？虽说之前也曾梦见过上辈子的事情，但岂论旁人照旧自己，皆是一副模糊的模样……难得有如此清晰，如此真情实感的时候……”
甚至直将刚刚哥哥与陵表哥回府、娘亲要给哥哥说亲，对方照旧自己从未谋面的苏四女人，以及偶然想起的与赵娘子离别一事，通通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白梅纳罕道：“女人这是怎么了？怎的休憩了几刻钟，反倒更显疲倦了？”
舒窈也答不上来，只有摇摇头，说道：“我没事，传膳吧。”
“是。”白梅福了一福，心里带着几分疑虑，便走到门口，让小丫鬟传膳了。
小厨房果真按舒窈的喜好做了春盘。
有切片的熏鹅、姜鸭丝、焯熟的萝卜、崧菜、菠菜、芦蒿……
另有一张张摊好的卷饼皮，以及香醋、清酱汁等等……
“二女人，这都是小厨房按您的付托备下的，还请二女人尝尝。”今日卖力上菜的如儿面无心情地说道。
舒窈看着她，有时候想，也不知这丫头是天生话少照旧怎样，自己险些都没见她笑过……
青莲上来布菜，舒窈却伸脱手，阻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