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陛下万岁万万岁(15)
李尚书的话让男子就地失禁,一股尿骚味窜了出来。
裴嫣退却了几步,蹙着眉头。
原本喝粥的人立即跪下,齐声道:“草民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马甲维持不到一刻钟,就被李尚书给扒出来了。
裴嫣:“……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宿主,你们算不上队友,他是特工。】
阿巴阿巴阿巴?
“别拆我台。”
这系统好烦人,老是拆她的台,能不能屏蔽它啊。
“诸位平身,朕此次来益州,为的是解决旱灾,不必多礼。”
裴嫣叹息,古代礼仪就是多。
益州难民面面相觑,纷纷道:“草民叩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那卖粥之人,连滚带爬的爬到裴嫣面前,脸色像是天塌下来一样难看:“陛下,草民慧眼不识珠,请陛下饶了草民这条贱命,请陛下饶了草民条天贱命。”
泪流满面又惊骇不安,声音哀惨悲戚的像是死了爹娘。
裴嫣冷冷的看着匍匐在地上的男子,冷声道:“驴蒙虎皮,罪不行恕!”
一句话就决定了他余生的命运。
裴嫣甩着袖子直接走人,纵然她不付托这男子有什么下场,也自有人会收拾他。
益州知府。
“老爷,小志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
穿着珍贵的妇人担忧的看着门外,娇着声调问坐在餐桌上的中年男人。
柳严轻哼了一声,“失事?在益州这里他能出什么事?我看是别人失事还差不多。”
妇人微微颔首赞同他的话,简直如此,在益州还真没人敢欺负徐志。
可为何到了用膳之时,小志还未回来?
妇人之仁,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柳严见妇人照旧愁云满面的,有些厌烦:“在这益州,谁敢欺负我柳严的小叔子,你也别整天都念着你那只会惹是生非的弟弟了,多体贴体贴这旱灾该怎么渡过吧!”
近日的难民越来越难搪塞了,另有那些行盗山匪,更是放肆。
另有那封密报说陛下亲自到这解决旱灾。
这南禹国的君主欠好好的在皇宫里享乐,非得来这里受苦,搞得他有些工具还没补上……
妇人见柳严急躁不安的,努了努嘴,不解道:“不是有储粮吗?老爷为何还如此没精打彩?”
柳严“啪”的一声将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你一个妇人家家的,什么都不懂!”
妇人脸色一僵,今个儿老爷是怒火中烧,一不小心就会发作出来。
“磅——”
一身巨大的踹门声惊扰了大厅里的两人。
柳严愣了一下,连忙起身查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见到自家大门都被踹烂了,他双眼一瞪似金鱼,嗓门一吼:“谁!是谁如此斗胆?竟敢恶意损坏知府的门邸!”
裴嫣不紧不慢的走进来,柳严见到来人年纪小小又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朱紫家的孩子,声音缓和了些:“你是哪位老爷家的孩子?为何带人踹坏知府的门邸?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罪的,到时候我可以让你经历牢狱之灾的!”
柳严看着裴嫣身上明黄色的衣饰,有些怪异的感受窜进心底,该不会这就是当今圣上吧?
他狐疑的审察着裴嫣,身上脏兮兮的,不行能是陛下,而且他也没收到书信要去接驾……
“柳知府真真是好大的官威啊,怪不得下面的人能驴蒙虎皮为非作歹。
原来这都是因为柳知府的呵护,那些人行事才如此放肆的。”
裴嫣木着一张脸,冷漠的鼓了两下掌。
不大不小的拍手声,在这寂静的情况里有些突兀。
柳严背后发凉,见到被人押进来的徐志更是眉心紧跳,“这…令郎是何意?他犯了什么事?让令郎如此待他?天子脚下,竟敢当众行如此嚣张之事,简直是不行饶恕!”
“来人呀!快点给本官将他们全部抓起来送进缧绁!”
柳严此话一出,被布堵住口的徐志反映更大了,“唔…唔唔唔……”
徐志目呲欲裂的死死盯着柳严,希望他不要再说犯上作乱的话了。
偏生柳严误会了,只以为他是受了委屈才会这般看着他,抚慰道:“你别怕,本官一定会替你讨回公正的。”
赶来的妇人见自家弟弟被人五花大绑如此非人的看待,更是心痛不已,口不择言道:“老爷!你一定要替小志做主啊,小志何时被人如此看待过?这简直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
“你一定要好利益罚他们,这群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妇人哭哭啼啼的恳求着柳严,希望他能为徐志讨回公正。
“斗胆!”
“竟然敢对陛下口出狂言!”
李公公尖声朝柳严呵叱道,吓得柳严双腿一软,险些倒了下去在天子面前失仪。
妇人听到李公公的话更是就地昏厥,原本哭哭啼啼的声音马上消失了。
知府门庭内一片寂静,柳严跪在地上哆嗦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裴嫣睥睨冷然的望着柳严,宛如他是一只蝼蚁,她一脚就能轻易踩死。
“柳知府为何跪在地上?朕可蒙受不起柳知府的膜拜,这可是在折煞朕的寿命。”
裴嫣冷笑,嘴角勾出讥笑的弧度。
叶辞饶有趣味的看着裴嫣,小天子还挺淘气的?
她的话让柳知府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啪嗒”一声,一滴汗珠从他的额头处滑落。
明明是春季,气温还未回升,他却出了一身汗。
“陛下息怒,下官罪该万死,下官罪该万死。”
柳严哆嗦着厚厚的唇瓣,满脸惊骇。
头也往硬硬的砖瓦上重重磕着,一直嗑一直求饶。
裴嫣也不敢他烦琐,直接让人把这一家都带下去。
她随意走动,见大厅里还摆着一桌富厚的菜肴,眸色渐冷。
这一桌菜肴,不知道够几多灾民饱餐一顿了。
再瞧着里面的结构,奢侈庸俗!
裴嫣“啪”的一声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满脸铁青,眼眸里也含着淡淡水光。
纤白细嫩的掌心更是迅速的红了起来,还带着麻麻的痛意。
卧槽,痛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