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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游侠传

第5章 江城五月落梅花

郎中游侠传 叶飞秋 3475 2021-03-09 17:09:34

  这少年稳住脚步,望着众人,见有几人似曾相识,难免多看了几眼,对陆正鹤道:“敢问这位是莲花山庄的陆正鹤陆师兄吗?”

  陆正鹤一惊,见少年也无恶意,问道:“正是,不知左右是谁?”

  这少年大喜道:“陆师兄,我是孔三省,司空雪月的表哥。不知姑母在不在,我奉家父之命,前来看望姑母身体,一路护送回平意堂。”

  这少年正是孔建凡的儿子孔三省,当年还小的时候,曾去姑父司空健家里玩耍过,因和陆正鹤要好,故而这么多年,依然还能认出陆正鹤。

  孔贞淑和司空雪月听到这儿,不禁一喜,出的车棚,见孔三省跪下叩礼,忙下车将他扶起。又见孔三省依旧有几分年老少年时的影子,心里不胜感伤,一时热泪欲流,许多几何话都不知从何说起,询问道:“你爹爹还好吧?”

  孔三省道:“家父安好,就是时刻想念着姑母,希望能早些相见。”

  为了亲上加亲,司空雪月早和孔三省指腹为婚,所以司空雪月在莲花山庄里,一直没有师兄追求。这次再见孔三省,心里其实没多大感受,问道:“表哥,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孔三省望向司空雪月,在月光照耀下,见她明眸皓齿,杨柳细腰,好生怜惜,不觉又多看几眼。

  众人说说笑笑,又转回到了篝火边,见有几个尸体在此,也是不妥,武平几人做起了好事。正准备将三个壮汉尸体拖走,却听到寂静夜幕中传来说话声,“杀了区区‘虎狼三霸’便可以小觑天下英雄吗?”其声浑朴深沉,把众人的攀谈都给压住。

  众人听后,一惊不小,正自发呆,只见对手还未晤面,先以内力惊人。

  孔三省还没回过神来,一名七尺男子已飘然到了他的身前。他青衣长袍,粗眉大眼,手里拿着笛子,显得格外儒雅。细看之下,倒有些俊朗,四十岁上下年纪。孔三省虽见这人霸气十足,但也不能失了身份,笑道:“请问前辈台甫,只是这虎狼三霸乃强盗身世,专做杀人越货运动,江湖英雄都想杀尔后快,晚辈有幸露这点功夫,让前辈见笑了。”

  这男子见孔三省有些胆识,笑道:“杀人不眨眼,合我胃口。”

  孔三省听的这话,好歹他也是名门正派,见青衣男子说自己杀人不眨眼,很是恼火。正要发怒,心想此人也杀人不眨眼,应该是个狠角色,眼睛开始悄悄审察眼前青衣中年。

  孔贞淑看这人手持玉笛,笑道:“想必左右就是江湖上传说的‘五月梅花’王森吧。”

  “正是。”王森也是来抢密函的,他只是奇怪,这份密函基础无法扳倒严嵩父子,为什么各人都要抢夺。他更相信徐勇所言,认为这密函,和严嵩父子财富有关。再说这些财富,也是扶桑倭寇抢了大明再还回来的,王森没有负罪感,淡然道,“司空夫人,这份密函对你来说,用处不大,何苦为此死伤这么多人,交给我吧。”

  孔三省听父亲提起过王森,为了体现,信誓旦旦道:“原来你就是尊月教副教主,听说你杀人如麻,今日我就要为武林正道除掉你这个祸殃。”

  司空雪月见孔三省如此正义英气,心里甜蜜,对王森道:“没想到杀人如麻的副教主既然叫这么个诨号,让人笑话。”

  王森挥毫着手中玉笛,笑道:“女人难到没有听过‘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之句,想必是很少念书吧。不外女儿家最终照旧要嫁人的,学学三从四德,干嘛学那些诗啊词的,教坏人。”他说到这里,神情漠然,有些伤感,望着天,思道,“要是当年不教你这些诗啊词的,那该多好。”

  司空雪月被王森一说,满脸通红,望向孔三省,却不知想些什么。

  “哪来的那么多的空话,打是不打。”曾心艮怒道,说完就是一刀向王森抢先劈去。

  众人见曾心艮的刀要劈向王森胸前,然而王森似乎不觉一般,各人正自得时,还说王森功夫不外如此,大有吹牛之叹。就见曾心艮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恰似死了一般。又见曾心艮躺在地上大叫道:“有种解开老子的穴道,武功上比个高下。”这才知道他没有死,只是穴道被点,转动不得。

  夏秋兴见王森点穴功夫了得,挥叉直上。他借助自身武器钢叉长的特点,不与近攻,怕他的点穴功夫。钢叉在内劲的摧使下,有如蛟龙一般,变化莫测。他飞身刺向王森的左肩,气势之猛,王森怕有失身份,不退不避,右手玉笛横档,以内劲振回,侍在原地笑了笑。夏秋兴被王森力道侵蚀,不觉虎口发麻,硬着头皮再刺出一叉。这一叉同样刺向王森左肩,王森看的也是疑惑,可夏秋兴的钢叉在他横档之时,忽地向下移动扭转,刺向心脏。

  王森见此人武道有些凌厉,却也不敢托大,侧身让过。夏秋兴这刺不中,连忙接纳,钢叉反扣又向王森钩来。王森本欲借侧身绕到夏秋兴的身后攻击,没想到钢叉的回钩也十分尖锐。他右手玉笛向左侧振开钢叉,左掌运力击出,夏秋兴只觉掌风如刺,没法逃避,左手挥出,硬硬的接了一掌。对方掌力凶猛,如波涛涌来,势不行挡,他退后一步,口吐鲜血。

  “叉法不错,可惜功力不够。”王森评价道,说完,便觉眼前一亮,一柄宝剑迎面刺来,轻飘飘似微分拂水,不发动水中海浪。王森见这剑法无声无息,让人好生难防。玉笛格挡,转身向孔三省云门中府两穴点去。孔三省感应两穴有气力压过来,退后回剑反拨,卸去王森的攻势。他待王森收回玉笛,宝剑似圆弧追随玉笛卷来,以内劲来发动玉笛脱手。

  孔三省自恃内劲不会亚于王森,那知玉笛与剑刃一碰,虎口生疼,玉笛竟然在自己宝剑下毫发无损。他再也不敢托大,知道对手的内劲横跨自己许多,只希望以剑法招式取胜,不行再贸然比拼内劲。

  王森只觉孔三省的剑法取于天然,而又托于天然,轻盈时如微风扑面,大阖时似雷雨相击,连绵不停。他知道孔三省内力不如自己,就想以招式压倒自己,还好他只是初入门径,不能完全发挥‘浑元剑经’的威势。打架时,却见孔三省的招式,比起他父亲孔建凡,既然还要阴险,招招杀招,心里不爽,冷笑道:“平意堂的剑法算什么。”忽的手上加劲,一套‘玉笛散手’使来,大有压倒孔三省之势。

  孔三省斗到这时,已觉体力不支,喘息加重。这时王森的玉笛已经不再点指穴道,招式有如风中竹影,相互交织,但又脉络清晰,招式散而力道不散。孔三省心里一惊,剑法滞后,破绽尽出,被玉笛压制连连退却。这时,王森的玉笛直取脑门死穴神庭和印堂,孔贞淑见此,挥掌来救。王森觉掌力袭来,不再攻向孔三省,左手硬接,两人各自退却数步。

  王森阴着脸笑道:“既然偷袭,司空夫人,你的掌力也不弱,不如再接我一掌如何。”只见他把玉笛插在腰上,两脚抬开,两掌击来。孔贞淑适才为救孔三省,掌力已经用到十成,现在全凭一股意志站立,哪另有内劲接王森掌力。

  井秋武见此,挥掌来救,还没有相交,便有一股力道涌来。他忙敦促内劲相迎。突然王森侧身避开,对方的掌力马上化为无形。井秋武的掌力收势不及,打在空中,也被淹没于自然之中。

  王森适才因被暗器所逼,转身避开,也不再与井秋武对掌。望着月夜黑影,伤心道:“寒霜,是你吗?”众人疑惑,却不见有人回覆。又听王森道,“你瞒不外我的,这营魄神针是你的绝门暗器,你出来啊,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说话声似乎有些癫狂。忽又高声道,“你不出来,我就打得你出来。”只见他右手一挥,适才接住的三只营魄神针朝马车那边飞去,众人向他发力地方望去,只见一黑衣女子从马车后面跳了出来。

  黑衣人身形苗条,体态阿罗,纵然一身黑衣,也遮掩不了刹那青春。她右手拿着一条软鞭,在月光的映照下,英姿绰约,对王森诉苦道:“王副教主,大好的中秋之夜,你不回家团圆,也不要害的我也不能团圆,你什么时候消停过。”

  这黑衣人正是新月教白羽门掌旗使白寒霜,接到教主韩望舒的命令,来护送莲花山庄这些人宁静到达平意堂。

  “寒霜,跟我走。”王森一双痴迷的眼神看着白寒霜。

  “你也是为了那份密函过来的。”白寒霜淡然道。

  “其实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朴。”王森见白寒霜不理会自己,站在不远处望着。

  秋子钻进马车棚里,见司空夫人孔贞淑调治内息,苍白的脸色纷歧会儿就红润许多。她很少和她们言谈,如果不是武平要她过来,她也不会过来的。她待司空夫人调息完后,诺诺道:“老夫人,武平哥哥说针灸之前,先让我给您在几处穴位边缘按按,可以减轻您适才用内劲过渡的疲劳。”

  司空雪月自言自语道:“教什么,怎么不教我,这可是我的亲娘,也不说让我尽孝,却让对头来给我母亲按抚穴道。”声音极其微小,怒目嗔视武平,心里怪怪的好生不舒服。连把目光望向孔三省,却也不知为什么没有勇气看他,只好收回目光,注视着母亲,低头不语。

  孔贞淑听女儿嘀咕,幸亏她内功通玄,倒也听得清楚,笑道:“雪月你又瞎生气,别人郎中不教你,是因为按抚穴位之事涉及男女之私,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怎可教你,娘知道你有这份孝心可比什么都兴奋。”

  司空雪月见母亲听懂自己的私话,脸上微红,她哆嗦的心不知为了遮掩什么,立即反问道:“难道他就不怕和秋子授受不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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