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带着两个丫鬟回来时,侯府一片寂静,一路连丫鬟婆子都没碰见一个。
不外,她们住的小院儿倒是热闹!
“玉儿回来了?”
金玉刚进门,就见安伯侯大刀阔斧的坐在小客厅首位,手边不怎么冒气的茶水,可以看出他等了很久。
而他右手旁,则坐着一脸不耐烦的袁三爷。
侯府都名扬京城了,他兄弟俩另有这份耐心?
不外他们兄弟俩来这干嘛?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说来说去,照旧满家的银子好使!
“姑丈安!”
“您今日怎的有空来这小院?”
金玉心里忍不住冷哼,面上却有些受宠若惊,连忙上前向安伯侯问好。
“表小姐来侯府倒是过得滋润!”
安伯侯还没开口,袁三爷倒是冷着脸阴阳怪气的来了这么一句,而且还不住上下审察金玉。
“虽然过的滋润了!满家银子多,我走哪都能过舒坦!”
金玉一脸娇俏笑着回覆,似乎没有听懂袁三爷话里的讥笑之意。
这傻乎乎直愣愣的话,让袁三爷黑了脸。
再看金玉时,眼里的怒气绝不掩饰。
金玉自然也不怵,与之对视。
“只是侯府照旧……我差点被害死!”
转眼就一脸后怕的金玉,摸着额头的伤疤意有所指。
适才咬牙切齿的袁三爷,看见金玉额头骇人的伤口,立马不自觉的转移眼神。
这是心虚了?
金玉低头讥笑一笑,便又抬头看向安伯侯。
“医生都说,我这额头会留下很大的疤痕,一辈子都去不掉!”
说着,金玉就又红着眼低头,一副很惆怅的样。
“咳咳……玉儿,此事是你表姐与表妹差池,姑丈已责罚她俩去跪祠堂,你……”
说着说着,安伯侯自己都有些欠美意思往下说。
实在是没底气。
况且出这事儿后,他一直都没露面。
今日再说这番些,那是正月十五贴对联儿,晚了!
“玉儿放心养着即是,需要药材与吃食,只管让丫鬟与你姑母说,侯府都紧着你吃喝。”
安伯侯一副心疼晚辈的样子,不光话说的漂亮,态度也是极为老实。
这与抠抠搜搜的侯夫人相比,显得很大方。
不外有句话说的好,不是人,不进一家门,这对伉俪,那是一路货色。
金玉听这话就装作一脸感动,立马抬头欣喜的看向安伯侯,把小女儿家的单蠢体现的淋漓尽致。
安伯侯与袁三爷哥俩,见金玉这副样子,都很满意。
“多谢姑丈!我还担忧自己受伤住在府吃喝多有未便,就是姑母,表姐与表妹也会嫌我烦,想着这几日要回老家呢!”
金玉脸上的欣喜心情,很快就被担忧取代。
当她这番话出口,安伯侯兄弟俩很明显有些着急。
“玉儿宽心住着,侯府就是你的家,想住多久便住多久,吃喝更不用愁,也不会有人敢嫌你烦,回老家之事不急于一时。”
安伯侯一听金玉想回老家,心里着急,便面带微笑出言抚慰。
在他看来,金玉就是个被家人宠坏的无脑小丫头,几句话就可以摆平。
“可是……我想爹爹娘亲,想回家找最好的医生给我看伤口!”
金玉自然不会让他们失望,单纯无知更是被她演的深入人心。
此时,她只是个一心担忧伤口会不会留疤的爱美娇小姐而已!
在外面受了委屈,自然哭哭啼啼想回家找爹娘起诉。
这一点不外分!
“哪里的医生还能好过宫里的御医?”
袁三爷不冷不热的也来了一句。
按他的性子,定是懒得搭理金玉。
可是,谁叫他们侯府还要仰仗满家的钱财呢?
就是心里再不喜,为了银子,他也要冒充体贴金玉一番。
再说,金玉回老家了,他们侯府还怎么搂银子?
“此话在理,转头姑丈请宫里的御医来给玉儿看诊,你就放心住着。”
安伯侯赞赏的看了眼袁三爷,便再接再厉说服金玉。
“可是……表姐与表妹都不喜欢我,经常欺负我……还……还老抢我的工具……”
“这……”
说起这个,袁三爷就想起另一件事儿,马上气不打一处来。
“玉儿放心,姑丈会好好教训她们,往后没人再会欺负你。”
安伯侯难得有这般耐心哄一个小女人。
看来,他是不想放开满家这个摇钱树了!
也是,这样一个金库,谁人会轻易撒手?
只是,这也要金玉和满家愿意才行!
因为今非昔比,满爹若是不想给他们分文,那谁也没措施。
更别说,另有金玉在后面煽风焚烧,女儿奴的满爹不恨死他们算好!
“玉儿自然信姑丈的,只是……”
“有何难处玉儿只管说,不必与姑丈见外。”
“多谢姑丈,那玉儿就不客气了!眼下我身无分文,所以……”
金玉一脸很难为情的样子,话说一半儿,就这么眼巴巴的盯着安伯侯,等着他接话茬。
“前几日大嫂不是给了你六千两银票吗?”
一听金玉要银子,袁三爷先不淡定了。
先前的六千两银票之事,他也是听女儿袁贵香说的。
“那六千两我看医生花了一些,其余全被偷了!”
“偷了?那么多银票怎么就让给偷走了?”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女儿家的,身上带那些多银票做甚?”
“另有,你看的是甚子医生?怎么会花费那些多银子?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一听六千两银票就这么没了,袁三爷心疼的急遽起身质问金玉。
这副嘴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金玉花的是他的银子呢?
“袁三爷这是什么话?我花自家银子怎么样了?就是丢了,也丢的是我家的银子,你着什么急?”
金玉一脸气愤的仰头质问,问的袁三爷张嘴无语,脸色铁青。
“年老……”
“坐下!”
袁三爷气的直唤安伯侯,却换来一个冷冽眼神和一声呵叱。
“玉儿千万别往心里去,三弟也是体贴则乱,说话才不知轻重。”
“姑丈说的是,玉儿大人大量才不会盘算,只是……我想爹爹与娘亲了!”
“这里有两千两银票,玉儿先拿着用,转头用完姑丈再给你。”
安伯侯一脸慈祥,咬牙从袖兜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金玉。
这可真是大出血!
可不出血不行,没听金玉这是要闹着回老家吗?
侯府才遭重创,他还得掏出私房钱来讨好金玉这个龙吐珠,实在心疼的厉害。
不外,孰轻孰重他掂量的明白。
也知道这点儿银子只是先过过金玉的手而已,转头会加倍与满家讨要回来。
这一番思量后,安伯侯的心里才好受许多。
“玉儿拿着只管花,没了再找姑丈要。”
“好,那玉儿先谢过姑丈!”
看着珍珠手里的几张银票,金玉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神情,俨然没把这点儿银票放在眼里。
安伯侯气结!
袁三爷咬牙!
可偏偏他俩什么也不能说,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吞下这口气。
“这里另有些你们女儿家喜欢的首饰头面,玉儿也看看可还合心。”
安伯侯指着手边儿桌上的一口小木匣子说的极为大气。
金玉也很配合,立马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喜珠小丫鬟也机敏,连忙上去打开首饰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