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后。
姚培等了两天就收到了风青阳剪辑好的正片,看了一下,未知生物、极光之类都在里面,给枯燥的片子增添了些色彩,可是系统不让改,只好硬着头皮上交给电台,幸亏整体格调是枯燥、乏味,火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之后的日子里,姚培每天视察数据,紧盯种种异常反映,日子过的提心吊胆,有过短视频的火爆前例,任何细节都不能大意。
时间在紧张的盯防中慢慢流失。
……
不知不觉一周已往。
这天晚上。
已经退休在家两年的植物学家泰斗罗根华老人晚饭后照常打开电视,调到了综艺节目频道,人老了,但一颗心并没有老,喜欢看一些时尚、生机、向上的节目,看年轻人在蹦来蹦去,缅怀一下曾经的年少时光,挺好!
电视里,一名小伙正趴在地上拍照,劈面是一蓬灌木丛,里面生长着几朵奇特的花,没有叶子,花朵呈蜘蛛形状的绿白色,正好有微风吹过,花瓣像是在空中漂浮的幽灵。
罗根华老人眼睛猛的一亮,从沙发上站起,死死盯着屏幕。
女儿递过来一杯茶水,惊讶的问道:“爸,怎么了?”
罗根华指着屏幕激动地说道:“幽灵兰花,这是幽灵兰花,这怎么可能?”
“幽灵兰花怎么了?”女儿好奇地问道,也看向电视。
“你不懂,给我电话。”老人激动地说道。
女儿没有忤逆,拿起电话递上去,老人找到一个号码,拨通后兴奋地嘱咐道:“是我,老罗,马上打开电视,看地方台,快。”
等了片刻,老人家激动地问道:“看到了吗?马上给我查,一定要知道是在哪儿拍到的,查到马上回复我,无论多晚,我等着。”
挂了电话,老人依然很兴奋,女儿好奇地问道:“爸,什么情况?”
老人还陶醉在某种兴奋状态,自言自语道:“看着像国内拍的,怎么会有幽灵兰花,太不行思议了,不行,必须找到在哪儿,这有可能改变许多工具。”
“这么厉害?”女儿愈发好奇了。
“你不是搞这行的,不懂,幽灵兰花生长在某些岛国,而且濒临绝迹,这种植物对生长情况十分挑剔,世界上很难找到适宜起生长的地方,很是稀有,如果真是国内拍到的,那这个地方的地质和生态情况值得研究。”罗根华解释道。
“这个简朴,我帮你问问电视台台长就知道了。”女人说着拿出自己手机。
“等一下,旁边是什么?”老人突然喊道,呼吸都急促了。
女儿有些慌了,赶忙提醒道:“爸,别急,您坐下看。”
“是睡火莲,居然是睡火莲,这摄影师怎么回事,怎么不拍旁边水潭里的睡火莲。”老人着急地说道。
话音刚落,画面居然转到了水潭。
一汪浅水中,几朵睡火莲正绽放着,花瓣是紫色,里面带有金色触角掩护着没有开放的花蕊、
老人甩开女儿搀扶的手,激动地走到电视前,一边拿出老花眼镜戴上,确定没有看错后兴奋地说道:“快,马上给台长电话,我要知道这是谁拍的。”
“这个很有珍贵?”女儿好奇地问道。
“太珍贵了,要是能亲临现场目睹一眼,死也无憾。”老人认真解释道:“睡火莲很是稀有,怀疑灭绝了,没想到另有人拍到,太好了,这种花每次开只有七天,七天后干枯,似乎重新陷入甜睡,期待下一年的绚丽绽放,是最娇贵的花,无数人渴望一见,却始终无缘。”
“我这就打。”女儿赶忙说道。
……
险些同时,台长正在聚会会议室接见一名上级主管领导亲自带来的客人。
来人六十几岁,看似老态,但精神矍铄,目光有神,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台长,冒昧打扰,还请谅解,只因事关重大,不得不来。”
“您客气了。”台长不明就里,看向主管领导。
主管领导心领神会,介绍到:“这位是于老,国家级生物学专家,于老的问题直言就是,不用担忧其他。”
这个介绍看似随意,但蕴含的信息量太大,台长不敢大意,赶忙说道:“于老,您有什么付托尽管说,知无不言。”
“那就谢谢了,我想知道‘荒岛独居’这期节目是谁拍的,准确来说,是这期节目里面泛起了一种未知生物,和传说中的‘伤心鱼’很像,我想知道在哪儿拍到的,这对我们研究生物很是重要。”于老问道。
“伤心鱼?是不是传说中死于狂风雨的渔民灵魂不灭,化身的伤心鱼?”台长惊奇地反问道。
“注意用词,咱们是唯物主义。”主管领导提醒道。
台长尴尬地笑笑。
于老却不以为然地说道:“不用那么严肃,传说又不是洪荒猛兽,也不是封建迷信,当故事听就好了,我们应该保持正确的科学观,以务实的态度面对一切奇异现象,去研究,去掌握,为人民、为国家谋福利。”
“是,是,于老教训的事。”主管领导赶忙说道。
台长见主管领导如此敬重这名老人,这身份绝对超乎想象,赶忙说道:“于老,这是本市一家公司提供的节目,据说是在无名荒岛独居一个月拍下的。”
“节目我看了,独居荒岛一个月,这份毅力很不简朴,现在的年轻人都太浮躁,太急功近利了,像他们这样能静下来为自己喜欢的事业拼搏的人太少了,他们这是为国家立下了大功,值得鼎力大举宣传。”于老说完看向主管领导。
主管领导马上允许道:“于老说的没错,耐得住寥寂,才气守得住富贵,要没有他们的独居荒岛一个月,也不会有时机拍到’伤心鱼‘,这种沉下去干实事的精神值得表彰,我这就部署宣传口连夜组织质料,明天见报。”
台长也赶忙亮相:“于老,领导,二位说的太对了,现在几小我私家还能沉下心来做实事?又有几小我私家能为了拍一些工具独居荒岛一个月?太难了,这份孤苦、寥寂和无聊能把人逼疯,弘扬这种正能量我电视台责无旁贷。”
于老激动地说道:“居然是本市企业,那就更应该宣传,树立良好社会民风嘛,台长,资助约一下,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见见,劈面问问,这很重要。”
“现在是晚上,可能不太方便,我马上约,明天上午见行吗?
“不要强求,看他们时间部署。””
“明白了。”台长说着拿脱手机,发出一条信息。
……
姚培完全不知道节目被人盯上,这天上午照常来到公司,先是打开节目,见播放次数比昨天只增加了两万左右,没突破十万次,距离热播另有十万八千里,心中大定,没意外就好。
一档节目火不火,就看头几天的数据增长情况。
从播放到现在也有三天了,而且照旧黄金时间段播放,这个数据简直对不起观众,可以判定死刑了。
有了前车之鉴,姚培不是很放心,怕冒出意外,继续搜索相关新闻。
日报:“宁愿寥寂,独居荒岛,拍下惊世生物!”
晚报:“熬尽孤苦,拍下奇迹,堪称时代大学生楷模。”
商报:“我市大学生发现稀有物种,有望刷新国内生物界看法。”
娱乐:“独居荒岛月余,原来只为它!”
电台:“三十个日月,无数个奇迹,尽在荒岛独居!”
门户网:“震惊:国内惊现传说生物!”
……
一个个新闻标题怵目惊心,姚培如遭雷击,脸色煞白,定定地看着屏幕,一动不动,脑子里一片空白,整小我私家都懵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好一会儿,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顶,这才恢复几分理智,姚培看着屏幕的眼神满是震惊和不行思议。
“怎么会这样?”
一股欠好的念头涌上来,节目已经播出三天,数据低的没法看,眼看着已经凉的透透的,为什么媒体会关注?
“因为未知生物吗?”
“也差池,各人看节目不是第一天,都已经已往三天,数据显示观众的好奇心并不是很重,为什么媒体会突然介入进来?”
“这一介入,节目就可能火,自己就凉了。”
姚培内心充满了不安和紧张。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姚培拿起一看,居然是老四风青阳打来的,猛的一惊,不会又是这货搞的鬼吧?接通后问道:“老四,媒体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刚未来姐夫打电话过来,说似乎是媒体主管部门连夜部署的,具体的他也不清楚,还说让你去一趟电台,说是有领导找,想问问拍摄细节。”
“不去,你熟悉情况,你去吧”姚培哪里另有心情应付其他的,直接拒绝,爱谁谁去,最好把领导都冒犯了,封杀媒体,让节目彻底凉凉。
“你没事吧?”风青阳惊讶地问道。
“就说我生病了,去不了,你代表我去,你要是没空,去不了,就别管他们了,问他们想了解什么,谁拍的让谁去。”姚培随便编了个借口。
“生病了?去医院没?那我带人去看看,转头跟你聊。”风青阳允许道。
挂了电话,姚培想死的心都有了,双手合十,赶忙祈祷,千万别再出意外,在荒岛上熬了一个月,吃尽苦头,尝尽孤苦,就为能亏点钱出去,我容易吗?
“为什么总有人冒出来做对?”
“希望媒体的报道不要引起关注……”
祈祷着,祈祷着,姚培就气不打一处来,只想平静的亏钱而已,招谁惹谁了?
见鬼的“熬尽孤苦,只为拍下奇迹”。
去他的“宁愿寥寂……”
天杀的“独居荒岛只为它”。
震惊?震惊个屁啊……
这一刻,姚培恨不得指着背后部署媒体的人痛骂一场,好好的,搞什么搞,不知道断人财源,如杀人怙恃、不共戴天的原理吗?
最多再过两三天,电台就会下架节目,这么一搞……姚培似乎看到了无数观众顺着报道去查节目,去寓目内容,点播次数更是蹭蹭上窜,化作一张笑脸,正看着自己,满是讥笑。
姚培彻底慌了,怕了,心乱如麻,双手合十:“千万不要火,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