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锦和看着许锦城送过来的近些年的卷宗,当年让梁廷云毫无反驳之力的,不就是那些武器吗,京城的铁匠铺不会擅长铸造这些,素来都是朝廷管制的,就算真的有心做出这些,怕也是寻不到人的。
太子的手终究难以伸的太长,怕照旧在这京城之中,也不行能从宫中调派,最宁静的,或许就是缧绁中的那些濒死之人了。
若是这其中能有擅长这些的人,说不定就是一个突破口。
许锦和也知道,有着镇北王在费心,自己能做的实在是有限了,可总也闲不下来,总要做些什么才觉得放心,过往的那些年,许锦和也真的是受够了那种无措的期待。
门外突然传来说话声,川红兴奋的开口“回禀王妃,女人就在屋子里看书呢,我们怕打扰着女人,这才在外面。”
“好,那我自己进去,你们在外面休息。”
抬起头,周慕钰正回过身轻轻关上了门,迈步走过来“北濋以前和我说,你啊,自己一小我私家的时候,就爱闷在屋子里,原我还不相信呢。”
坐在许锦和劈面的位置上“怎么样,上次来府里府医说你平时思虑重,最近有没有好一些?”
许锦和合上卷宗,笑着说“哪有那么多思虑的事情,现在都许多几何了,我就是冬日觉得外头冷,不愿意冬天,暖和些就好了。”
周慕钰点颔首“另有啊,王爷将那些事情都同我说了。”
受惊的抬起头,许锦和完全没有想到,可想来也是,作为母亲,作为当初经受过那些苦难的人,周慕钰有资格知道的。
“这很谬妄,听着就如同,一场梦一般。”
周慕钰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是啊,我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样神奇的机缘。”
“我想王爷最开始,应该也是这样的心情,所有的伤心和怨愤,都像是来自一个局外人,我们没有经历过你的一切,就算是觉得再过痛心,也不外是一种旁观者的感受。”
周慕钰轻轻叹了一口气“但王爷今日,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一样,可以看得出来,王爷现在,也是入梦之人了。”
“王妃您,会惆怅吗?”
“我为什么会惆怅?”周慕钰颇有几分自豪的抬起头“我的儿子,就算是朝廷又如何,照样不是囚不住他,最后还要用那种脏污手段搪塞他。”
“我死就死了,整个镇北王府总不能被那天子玩弄于拍手,我觉得合适的很。”
“所以。”周慕钰轻轻的握住许锦和的手“不要畏惧了孩子,也不要担忧,我们都还在,上苍到底照旧恻隐我们的,让你能够回到我们的身边,来解救我们,另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这些天莫名其妙的急躁和不安,就这样慢慢的安宁了下去。
“孩子,你做了许多,也很是辛苦了,剩下的,试着交给我们,恼恨过往,我们这代人的事情,我们这代人来解决,你只需要来见证,镇北王府,这次,一定会赢的。”
周慕钰有些心疼这个小女郎,这样柔弱的身体里,却是那么多的恼恨与不甘,这样单薄的女人,却一定要用尽心力的掩护这个偌大的,差一点就大厦将倾的王府。
“我知道,你不愿意和北濋说,我也是刚适才发现,那小子就现在门外的,他耳力好,我不知道他听去了几多,愿意说是你的事情。不愿意说,我了解他,不会多问的。”
抚慰的摸了摸许锦和的头发“好了,我先回去了,剩下的话,你们说吧。”
许锦和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等了许久,照旧这样的平静“你不进来吗?”
赵北濋悄无声息的泛起“母亲告诉你的?”
“若不是王妃,我还不知道你竟然有这样的习惯。”许锦和笑着打趣“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你和郎叔说的那些话开始,我就站在门外,你把你写的一封书信落在花厅,我去送已往了。”
他一开始就知道的。
“你……你都听见了对吗?”
听见了,听见了那个女郎明明知道自己而立之年就会离世,明明知道自己往后的日子会是那样的颠沛流离,那样的岌岌可危。
照旧一定要走到自己身边,他也看得出来,许锦和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永远不会知道。
“那时候,你相信这样一个离奇的故事?”
“你似乎,不知道,酒楼那次,我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你,许多年前,我就记得,京城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