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局未定
付勇的话让顾觉昭原本涣散的注意力不得不重新集中起来。
他坐直了身子。
“知道是什么身份么？”
付勇又看了一眼后视镜，舔了舔嘴唇，“还……还不知道。”
“或许有几多人？”
“只有一辆面包车……哎！”
话还没说完，一直在后面偏左一点位置的面包车突然加速，直直撞上来。
付勇反映很快，靠本能把偏向盘向右一打，这才制止一场灾难。
后排的顾觉昭也因为惯性差点撞到了左边车门，还好车内空间大，他只是小小的晃动一下，并未受伤。
“靠！这帮鳖孙，有病吗？”付勇骂骂咧咧，又想到后排的顾觉昭，体贴问，“顾总您没伤着吧？”
“我没事。”
“您没事就好。”付勇听着顾觉昭这么回覆，心里有了底，但照旧感受到了来自后排的恨意。
像有一阵冷气，打在后背，让付勇满身不适。
顾觉昭的心情已经沉到了谷底。
自己原本想放过这群的小喽啰的。
但是哪知道，他们不知天高地厚，路过老虎屁股还得摸一摸。
别人的屁股摸得，可他是顾觉昭。
“老付，前面找个地方停车，会会他们。”
老付明白顾觉昭的意思，但照旧心中有些记挂。
“顾总，你已经很累了，我们……”
立马遭到身后男人的拒绝。
“我有分寸。”
既然顾觉昭这么说了，付勇也欠好再阻挡什么。
应下之后，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面包车见状，也紧追不舍。
两辆车一前一后，不多时，就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地。
鲜有人来的荒芜景象与远处高耸入云的写字楼形成鲜明的对比。
几幢烂尾楼层层叠叠，遮住了原本就不开阔的视野。
漏洞和空地之中，一丛丛枯黄的杂草肆意生长。
有风吹来，陪同着灰尘的湿润气味钻进人的鼻腔，并欠好闻。
顾觉昭下车的时候，恰晴天空下起了细细密密的秋雨。
幸好付勇的雨伞举的实时，只有少量的雨水落在他玄色的大衣上。
“顾总，别来无恙啊？”
说这话的是从面包车上下来的一个红毛。
他像是一点也不怕冷，只穿着一件短袖，上面有极夸张的涂鸦。
一嘴叼着烟，脸上挂着贱兮兮的笑，向顾觉昭打招呼。
顾觉昭虽然理都不理。
冷漠眼神中没有一点波涛。
见顾觉昭没有反映，红毛笑容隐于皮肉之下，“呸”一声吐掉烟，抬脚踩了踩，扯嗓子向身后的面包车喊了喊。
“弟兄们，干活了。”
红毛这一声叫出来七八小我私家，个个都是瘦的像猴儿似的。站成一排，以红毛为首，个个手上抄的都有家伙。
这阵仗，付勇看得心里惶遽。
要是真打起来了，不说对方有武器，就是靠人数也能压着他和顾觉昭打啊。而且劈面七八个看起来年纪都不大，要是下手没轻没重的伤着了顾总怎么办。
付勇正在给顾觉昭撑伞，离得很近。
利用这优势，他赶忙凑近顾觉昭身边低语几句。
“顾总，我老胳膊老腿的，跑也跑不快。等会要是打不外，你就卖我，先跑。”
顾觉昭以为付勇神神秘秘的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告诉他，没想到是交接这个。
付勇显然是误会他了。
大老远牺牲休息时间跑来，虽然不是为了找这些人打架的。
但他恶趣味升了上来，不屑地笑了笑。
“老付，你看这些小屁孩，加起来的肌肉量也没我一只胳膊多吧。你说，我打不外？”
这话声音不大不小，恰好传入了红毛的耳朵里。
他年纪也就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哪能听得这话？
“顾觉昭你给老子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
顾觉昭挑眉，“我说你打不外我。差池……”
他一手解下了左手腕上佩戴的劳力士，扔在了车座上。
降低的嗓音夹杂着讥笑，蕴含着巨大的杀伤力，像一把尖锐的匕首，割向劈面所有人的耳畔。
“我是说，你们都打不外我。”
这句话像是一根点燃的洋火扔进了汽油之中，霎时，火焰四起。
险些是一瞬间的，七八个青年一拥而上，向顾觉昭扑了过来，似乎饿了几个月的狼突然看见猎物。
顾觉昭凤眼微眯，闪烁着许久未曾泛起的凶狠，一把拽过付勇手中的伞。
“老付，离远一点。”
血战一触即发。
老付知道自己在这只会给顾觉昭添乱，时间不够交接其他的，只好拍拍他的肩膀后，跑到车的另一边，以车体做掩护，探着身子视察战况。
付勇前脚刚走，那边的拳头就挥过来了。
顾觉昭倒是一点没慌，抬起一脚就把这个最前的踹地老远。
那人看起来威风凛凛，实际上一点不经打，只是挨了一脚就像五脏六腑全震碎了一样，捂着胸口迟迟不起来，嘴角还留出了一点血丝。
红毛看不得兄弟被这样欺负，脑子里理智全无，像一头暴戾的野兽，抄了棒球棒就向顾觉昭砸过来。
显然，红毛是这群人的头头。
头头都动手了，他们岂能不上？
顾觉昭冷笑一声，捏了捏手中的雨伞，将其攥紧后，一个侧身躲过一棍子，反手就用雨伞把勾了他的胳膊，用力一旋转后将其拉近，再朝着胸口狠狠给了一手肘。
红毛不堪一击。
旁的应声而上的，顾觉昭也没废什么力气。
手中的伞是最好的武器，再加上他学过防身术，平时又坚持锻炼。
雨点越来越密集，地上坑坑洼洼处已经有了积水。
顾觉昭的头发全然浸湿，纵使狼狈，也遮挡不住他凌绝的眼神。
187CM的身躯虽然被西服包裹着，但基础影响不到他的发挥。
不到十分钟，六七个统统倒地，哀嚎一片。
与之相反的，是毫发无伤的顾觉昭。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红毛的面前。
高级定制的漆面皮鞋踩在地上，溅起的水花离红毛的脸只有三公分。
他微微垂眸，居高临下，声音像是从万里冰川被大风吹来，夹杂着粗拙的雪粒。
“你说，我打不打得过？”
一如宣告游戏结局的死神。
红毛全身体无完肤，已无反抗之力，只能趴在地上。
一手攥成拳头无力地锤了几下地后，三角眼自下而上翻着，恶狠狠盯着顾觉昭。
双目交织之间，他的嘴角慢慢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顾觉昭，大局，还未定呢……”
“顾总，小心身后！”付勇大叫。
顾觉昭应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