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画的刀疤王营地的地形图？”
姜旭挥舞着鬼画符般的纸，冲关老三质问着。
关老三低声低气说道：“各人能看懂就行了嘛。”
“谁看得懂？”
“我来看一眼，”老陆过来接过姜旭挥舞在手中的纸，看事后，说道，“已经可以了，或许意思都画出来了。”
“老陆，”姜旭语气放缓，“我们做的事，只有‘或许意思’，是会死人的。”
老陆无从反驳，颔首道：“你说的对……”
将纸还给姜旭，已往关老三身边，老陆拍几下关老三胳膊，说道：“不外关老三已经生长许多，都能独当一面，去侦查敌人的营地了。”
姜旭消了火，把纸交到关老三手中，说：“你来讲一下刀疤王营地的情况。”
关老三看着纸上画的图，说道：“刀疤王营地有约莫三十人左右……”
姜旭打断，道：“先从刀疤王营地的大门说起。”
“大门在这里……”关老三指着纸上两条歪曲的线之间的空隙。
姜旭找出纸笔，握着笔在纸上重新绘图，问：“门的高度？”
关老三用手上下比划一下，说道：“差不多两小我私家高。”
“厚度？”
“两个手掌。”
“有多宽？”
关老三开始回忆，张开双臂，说道：“像我这样，一扇门有两小我私家宽吧。”
姜旭在纸上画出的门里写了一个“1”，然后在纸的边角也写了“1”，接着写下关老三描述的长宽高。
剩余的好比高墙、炮楼，姜旭也是这般绘图。
重新绘图完毕后，姜旭将这张纸递给关老三看，说道：“看明白了吗？”
关老三对比他和姜旭画的两张图，姜旭的绘图越发工致、洁净，以及清晰。
姜旭将重新绘好的图，放在几人中间，和老陆说道：“老陆，说说你的看法。”
老陆盯着纸上的绘图，说道：“有几个节点，我们需要设法通过……”
“第一，如何接近大门？”
姜旭说道：“我们夜里偷袭，快速冲到大门外。”
“你想简朴了，用什么措施能悄无声息的破门？”
姜旭被问住。
老陆接着说：“即便冲进大门，到时我们面前是一片空地，刀疤王只要在炮楼里架起一挺机枪，我们许多人会死在冲锋的路上。”
“也就是说，这场战斗的胜负就决定在突破大门后，如何快速通过炮楼和高墙之间的空地？”
老陆手指向炮楼，提醒姜旭，说道：“我们最终的目的是进入炮楼。”
两人都想不出什么措施，姜旭看向关老三，问道：“你是怎么进入炮楼侦察的？”
“我找刀疤王喝酒啊！”
“喝酒？”
姜旭和老陆说道：“或许，可以实验一下这个措施……”
“我们在镇子上的酒馆里期待，只要有刀疤王的人进酒馆，就灌醉他，然后以送他回去的理由进入炮楼。”
老陆增补道：“其他人在后面，随着冲进去。”
两人一起颔首，老陆说道：“可以开始行动了……”
“还不能急，”姜旭说道，“我们需要先演练一下，做到万无一失。”
“我呢？我做什么？”关老三问道。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姜旭说道。
见关老三不乐意，想说些什么。
姜旭说道：“关老三，各人任务分工各有差异，我理解你想和敌人厮杀的愿望，可是你在漕帮的位置，现在无人能替代，比起正面杀敌，你在漕帮扎根下去，确保自己不发生意外，不袒露身份更重要。”
老陆也劝关老三道：“关老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第一条，要听从命令听指挥！”
关老三离开后，姜旭伪装成江元皓的样子，随着老陆来到游击队的藏身地，此时行者带着老马、洪五也赶过来。
在游击队的营地里，凭据关老三提供的情报，姜旭他们进行了演习。
……
这日天色将晚，刀疤王结束了一天的巡逻，带着人从巡逻艇上下来，整队返回营地。
在经过镇子时，队伍里的王老癞舔了舔嘴唇，喊道：“陈诉！”
刀疤王放慢脚步，等王老癞从身边走过时，问：“王老癞？说！什么事？”
“陈诉队长，拉屎！”
“忍着，回营地拉。”
“陈诉！”王老癞捂着腹部，说道，“拉肚子，忍不了。”
刀疤王伸脚将王老癞踹出队伍，骂道：“滚！拉洁净了再回来。”
“是！”
王老癞弯着腰一副着急如厕样子，跑向一边的野地里，等到刀疤王带人走远，王老癞回到路边，笑呵呵的走向镇上的酒馆。
人还没进酒馆，王老癞就高声叫嚷：“掌柜的，先上一坛子好酒。”
在一张桌前坐下，不等店小二将酒坛子放下，王老癞一把夺过来，抱在嘴边仰头先灌了半坛。
王老癞用手背擦擦嘴，神清气爽道：“哇！痛快！伙计，上菜，鸡肉、鱼肉、牛肉，给我端过来。”
店小二不敢不从，忍着心绞痛回到后厨。
老陆走进酒馆，坐在王老癞不远桌边，和店小二要了酒菜，边吃边注意王老癞的举动。
王老癞大鱼大肉饱餐一顿，酒足饭饱后，用手在嘴边抹了两下，起身就要走。
店小二上前拦住，揣着小心说道：“军爷，饭钱还没给呢！”
“饭钱？”王老癞指着自己穿的伪军服，说道，“你看这身衣服，我为什么穿它，就是因为下馆子用饭不花钱！”
店小二苦着脸想着什么说词，旁边老陆心知不能这样让王老癞走，便起身走过来。
“因为穿了一身别人没有的皮，青天白日下馆子用饭，就敢不给饭钱，这可是比流氓无赖还不如。”
“你谁啊？”
王老癞作势要拔腰里的枪，老陆脱手压住王老癞握枪的手，王老癞挣脱不开，挥起另一手打老陆。
老陆抓住王老癞手腕，两人比拼力气。
王老癞差了一点，握枪的手也被老陆抓起来。
老陆将王老癞的两只手，举在王老癞胸口交织，用一只手压住，另一手拔出王老癞的枪，将王老癞推回到长凳上。
交锋斗狠没能赢，枪还被缴了，王老癞坐在长凳上，气势立时颓了下来。
“我是这镇上缉私队的人，我们队长叫刀疤王，水里岸上，黑白两道，我们队长都认识人。”
“这是什么？”老陆晃动手里的枪。
“枪！”
“这才是用饭的家伙！”
王老癞从口袋里掏钱，说道：“我给饭钱……”
老陆伸手拦住，说道：“现在你用饭的家伙在我手上，你要按我的意思来。”
“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