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蛇兄弟提供的线索
心念一动,释放出迟缓术。
“你,最好别乱动。”
许然瞥了年轻文士一眼,对四人道:“当日你们并未流露出害我之意,我也不会无缘无故对你们下手,但你们若是不配合,那就欠好说了。
我适才远远的看到了你们,只想过来打个招呼,顺便问些事情。”
感受到自己的行动明显迟滞,青年文士与羽士等人交流了眼神,相互已然心照不宣,就这一手,咱们就惹不起啊……
文士赶忙收起黑雾,赔笑道:“这位大人,小的并没有恶意,只是想到那天的事,心里紧张,下意识做出了想逃的举动而已。”
中年羽士也打圆场,“都是故人,何须如此剑拔弩张的?
那日我们饮酒正欢,若不是山神大人突然现身,我等只好急遽退去,说不定我们早已成了知己,大人你说是不是?呵呵……”
许然点颔首,示意他们都坐下,挨个给斟了酒,道:“我叫许然,想请教诸位些事情。”
四妖以中年羽士为主,他道:“大人无需客气,请讲。”
许然简朴讲述了当日遭遇熊妖袭击的经过,问道:“你们可知道桃花岭外围,那边有熊妖出没?”
“这个,真没见过呀……”中年羽士不住摇头,“你们呢?”
一直缄默沉静寡言的两个猎户对望一眼,其中一个道:“大人,我们兄弟似乎见过……”
见他有些犹豫不定,许然道:“你叫蛇大对吧,为何欲言又止?”
从未在许然面前提起过名字,那猎户惊恐道:“大人如何知道我的姓名?”
许然一笑,“看你一眼便知道了,你不必惊慌,说说在哪见过熊妖的踪迹吧。”
看我一眼就能看出姓名?
恐怕这位大人的神通与山神大人比也绝不逊色吧?
更不敢对许然隐瞒了,蛇大连忙颔首,道:“在很久以前,那时候我兄弟尚未化形,在那座山岭的深处,见过一座祭坛。
祭坛上聚集了种种动物的骸骨,也有不少人类的,祭献给的神祇圣像,即是半熊半人的模样,想来或许与熊妖有关。”
许然望了望他所指的那座山岭,处在桃花岭外围的边缘,再往山的北侧便开始进入深处了。
蛇大所说或许确有可能,只是不知道他所说的许久以前有多久,便道:“你们兄弟化形几多年了?”
蛇大道:“快十年了,我们兄弟早先由人类饲养,追随耍蛇人十几年时间,便通了人性,才有了化形的机缘。”
这时始终没说过话的蛇二,期盼地看着许然,开口道:“跟大人探询个事,大人既从山下的县城来,近些年可曾见过一个年迈的耍蛇人?”
许然摇头,前身的影象里并没有印象,“并未见过。”
蛇二期盼的眼神瞬间黯淡,随之满是失望的神色,叹口气道:“他在世怕是有六十多岁了,普通黎民又有几人能活过七十,恐怕我们是见不到他了,唉……”
许然好奇道:“你们为何不早些去看他?”
蛇大道:“我们刚刚化形时,妖气太重,若贸然进入都市里,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眉目,从而引来杀身之祸。
等我们修为稍微提高些,山神大人又宣布了禁山令,通常山中的妖和精怪,未经允许,不许踏入山下人族聚局之地。”
他顿了顿,又道:“那日我们遇见您,邀您一起吃酒,即是有着一个计划。
待您吃喝过,我们指引您下山,让您欠了我们人情,便委托您帮我们寻找那人。
结果没等把话说出口,山神大人便泛起了,我们这等小妖岂敢蒙受山神大人的神威,只好跑了,不想今日有缘又遇见了您。”
原来如此,加之四妖身上没有阴煞之气,许然便对他们有了几分好感,道:“你们兄弟帮我引路,若找到熊妖的踪迹,待我下山后可以帮你们探询一二。”
“如此甚好!”蛇大蛇二赶忙起身,对许然一躬到底,“谢大人玉成。”
中年道人又举起酒杯,“小道也代两位兄弟敬大人一杯。”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羽士眼望苍天,颤声道:“看来是两条蛇与耍蛇人的情谊,感动了天地,上苍才派许大人来帮他兄弟了却心愿的!”
见中年羽士如此动容,许然也来了兴致,道:“我们马上出发吧,路上你们兄弟给我讲讲与那耍蛇人的往事。”
……
蛇大蛇二的遁速要慢得多,他们更喜欢酿成大蛇,在林木间蜿蜒疾行,许然御剑与他们同速,边走便听他们讲述。
原来耍蛇人特别敬服自己的蛇,在蛇大长得体形太大,不适合耍蛇人负在身上之后,他没有把他卖掉或杀死,而是放它回山野。
临划分之时还劝它不要吓到行人,更不要伤及人养的牲畜,教导它积攒好事,有朝一日或许能化龙成神。
蛇大那时已粗通人性,它同样有情有义,竟去山里为耍蛇人寻来了蛇二,并帮他驯化好之后才离去,蛇二厥后也是照做了。
他们的过往竟与《聊斋志异》中“蛇人”的故事暗合,许然决定回到县城帮他们查一查那位老人是否健在。
这么做不为获得好事,也能让自己的内心感应舒适。
见到老王和张芸儿,蛇大蛇二吓得战战兢兢,躲在许然的身后,尤其是不明白收敛杀气的张芸儿,让他们打心底里惧怕。
慰藉一番蛇兄弟,放了个二踢脚召回燕赤霞,几人商量后决定继续前行,趁天黑前赶到那座山的要地再休息,休整一夜后再翻过山去,便能趁白昼去检察供奉熊神的祭坛。
……
是夜。
半山腰上,山风吹动篝火,明明灭灭地映照着几个帐篷,其中一个里不时传出燕赤霞如雷的鼾声。
在帐篷的不远处,两条大蛇盘在草丛里,被鼾声吵得受不了,往远处爬了几丈,才放心地入睡。
另有两个并排挨得很近的帐篷,靠外侧帐篷里的许然并没有入睡,刚刚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系统里推倒了燕赤霞。
击杀系统第一个系统评级为“BOSS”的怪物,许然险些技术全开,才残血获胜,因为使用八卦盾技术的缘故,他还不能自动刷侠羽士BOSS。
看来还得日后再推他一遍。
许然在无奈中吃了回血回蓝的药剂和点心,开始盘膝修炼古清清所赠的《纯阳玄宝录》的第二篇。
他发现专心修炼道术,不仅可以缓慢增加经验值,还能加速血条和法力条的恢复。
突然,在十几丈外的灌木丛里,有一大片黑漆漆的雾霭快速困绕过来,其中有一股如触须般当先探出。
距离最近的帐篷另有数丈距离时,黑雾凝聚在一起,化为一个体型庞大,身穿厚皮甲,手执厚背大刀的妖物。
他呲着獠牙,盯视五六丈外的帐篷,里边传出来的鼾声让他莫名好奇。
里边睡的难道是同类?
妖物正犹豫间,身侧突然闪出凛冽的刀芒,他急遽间回刀格挡,只听苍郎一声,被震得踉跄退却。
他身形尚未站稳,那把刀已经再次攻来,岌岌可危地插入了他的软肋。
妖物哆嗦着倒在地上,卖力执勤的扎纸灵帅立即抽身退却,挡在最近的帐篷前,纸糊似的脸麻木地锁定灌木丛中的黑雾。
许然第一时间感应到了扎纸灵帅的异动,身形一闪,如泥鳅般滑进旁边张芸儿的帐篷。
“有妖怪,芸儿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