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站在讲台上,看看后黑板的黑板报。
时不时在过道走来走去,统计下同学们的效率如何。
如果看到有人打瞌睡,就从他身边来回走频频,提醒一下。
若他(她)照旧一副“磕头乞拜”的样子,那老唐就不客气了,会直接拎着他的后衣领,让他站起来晨读。
站在座位上照旧不老实的话,那只有三种去处了,黑板前面、教室后面、窗外走廊。
特别是站在黑板前面,能被全班同学投以“敬佩”(眷注)的目光,有老唐的加倍注视,享受史诗级的晨读BUFF。
纵然在人声鼎沸的气氛中,也会有几个瞌睡虫陷入迷糊,ruarua乱读,但你只要读的够响、够快,那也是认真的(手动滑稽)。
熟悉的下课响起,念书声高了一会儿又直线落下去。
老唐皱眉,作为东安市的特级教师,发现班里晨读的气氛没有保持很久,他照旧有点不满意,看来以后还得多教育教育他们。
让他们把“利用一切零星时间学习”这句话刻到脑子里。
老唐也迅速离开教室,究竟下课了,他得趁着课间休息,去办公室拿出保温盒把早饭吃完。
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这种感受,每当晨读很困,硬撑着不睡,想在课间小憩一会,却会被下课铃抹去困意,清醒万分,正课也是。
郝学就是这样的学生,结果平平,家境一般,没有什么特此外喜好和很擅长的本事,就喜欢打打游戏,看看小说,放假没事就家里蹲。
说到有什么特点,就是有点小胖,但穿在衣服里却看不身世形,不显胖,班级人称“假胖”。
“假胖”每天都很开心,教的学完,不做课外作业,简朴的课目划划水,神游天外,放空思维。
某种水平上,郝学很羡慕作为自己同桌的夏晓枫。
不仅名字好听,不像自己的那么奇葩,脸也有点小帅,一米七五适中的身高,不高不矮。
体测出的身体素质也好,衣品什么的都很有考究,形象问题处置惩罚的很好。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会画画,平时有空应女同学要求画素描,给漫画社画稿本,手绘logo设计图。
夏晓枫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原创兼职画手,他有资格选择接票据了,听说甚至可以与主方客户坐地起价。
后面的私人小秘密,虽然只有作为同桌的我知道。
他利用学余时间赚了好几桶金,同学之间有点小困难,脱手资助很是慷慨,只是平时话不多,冷冰冰的,看上去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脱手简直很慷慨,没错,夏晓枫就是全班最大的“债主头子”。
至于我同桌嘛,这同桌借钱怎么能叫借钱呢?
你说是不是......
今早,郝学死皮赖脸从管账的老妈那里透支了三月份的零花钱。
课间,郝学从书包的夹层里摸索出几把稀碎的零钱,仔细清点完以后。
一共六十八块五毛,还上欠夏哥的二十六块钱,还剩下四十二块五毛。
《圣客》《知音》漫画都是一周一刊,三月还剩下差不多三周样子,五块一本,预算三十块。
余下十二块五毛,全部充扣扣卡券续费会员......
誊讯不值得,照旧先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要是另有什么老师划定的学习领导资料要买,自己也能周转下资金,熬已往。
一想到还上钱后,自己没有可以什么作为肩负了,这就是无债一身轻吧。
郝学想把属于夏晓枫的那份钱递给他,刚转头就发现夏晓枫想起身离开。
郝学右手扯住了夏晓枫的衣角,就被夏晓枫反身抓住了右臂。
“你想要干什么?”
夏晓枫冷冷地看着他,郝学被盯得头皮发麻,小臂被夏晓枫五指握得生疼,血液流通不畅的涨感。
“你等等,这是我欠你的钱。”
夏晓枫视线下移,看到郝学手里攥着一把零钱。
确实,于是直接放开。
“放我课桌里的那一角就行了。”
夏晓枫指着课桌的深处说道,随即转身离去。
抓得那么痛,郝学揉搓着发烧的小臂碎碎吐槽。
不就揪住你的衣服,至于这么用力吗?
我又不是什么歹人,要不是欠你钱......
吐槽完,夏晓枫早就从后门出去,现在是连人影都找不到了。
夏晓枫他出去干什么?
要去茅厕的话,应该从前门出去就行了,走后门也没见他从窗外经过,那就不是去上茅厕。
他在学校基本一直坐在座位上,要么看书,要么绘图,和其他班的人没有什么接触,想必他认识的也不会许多,那也肯定不是去找人。
难不成去办公室找老班?
夏哥既不是班狗,也不是卷佬,找老班干什么。
我们B楼楼下的小卖部也被学校冠以食品宁静的问题给关掉了。
那也没理由离开B楼。
还真是奇了怪了?
这大清早的,夏哥还能出去干什么?
想不通
那就,不想了┐(─__─)┌
学校里又不会出什么事。
郝学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虽然感受有什么地方差池劲,但是这不能阻止自己的课间休息。
大阴天最适合缩在教室里瞌睡了。
昏暗的天空下,阳台外的常青树,翠绿的枝叶随风上下摆动,早春吹来的冷风像是被窗户阻遏在室外。
受寒的树在哆嗦,在同情自己,照旧在悲悯他人。
夏晓枫走出教学楼,内心的强烈不适才有所减轻。
站在空荡荡的平地上,身后楼里学生的打闹玩笑声,变得小不行闻,似乎都湮没在短短的楼道内。
风呼呼地吹,打在脸上,冰凉冰凉的触感,换来头脑片刻的清醒。
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一进楼就感受不舒服,刚开始还以为是昨晚没睡好,或者是着凉了。
到教室里,把书包里的课本、作业拿出来整理好,放到课桌的抽屉里。
坐着感受到气氛的压抑,十分不安,总是觉得背后有人满怀恶意地在盯着自己。
可是后座的同学不行能对自己有那么浓郁的恶意。
况且,老班一直站在前面,自己不敢贸然转头,被现场逮到可得挨“死亡眼神”的。
在坐着的短短几分钟内,如坐针毡。
哪怕教室里同学们早读声很响亮,自己试过一起站起来晨读,高声喊出来,但是不能排遣心中的极重感。
是有什么工具在教学楼里面?
感受有点熟悉,但绝对谈不上亲切,否则也不至于让自己那么难受。
B楼外,校园门路上没有行人,老师都已经打卡进入办公室,给周末备课,学生也早就进入教学楼了。
空荡荡校园里,似乎只剩下自己一小我私家。
身后,底层楼道的卷帘门发出了“咯吱”的异响声。
没等夏晓枫转头去检查一下。
体内突然传来一种激动,很快占据了他的大脑,开始行动。
如果一定要形容这种感受,就像是站在高处往下看,会发生一种往下跳的激动。
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激动告诉夏晓枫:
“出去~”
“快点离开这里~”
“离开这所学校~”
“从墙上翻出去~”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