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袁欢和袁一就到了姑苏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照着昨天记下的船号去查线索了，事无巨细都要找，挖地三尺也要把幕后的人挖出来。
在国家力量面前，任何伪装都是徒劳的，不外一个小时，厚厚的一叠资料就摆在了袁欢和袁一办公室的聚会会议桌上。
两人看看摞起来足足有快一米高的资料，又看看对方，认命地去翻资料了。
整整一天，两人都在看资料，除了上洗手间，两人连用饭都没放下手里的资料。
从白昼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昼，整整三十个小时后，两人终于把所有资料看完了。
袁欢揉了揉眼睛，缓解了一下疲劳，问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袁一也没好到哪去，不停地打着哈欠：“没有，看起来都很正常，发现了几个疑点，可是顺着线索查下去又什么都没有了。”
袁欢站起来，走到一块白板旁边，开始刷刷地写字。纷歧会，一张关系网就泛起在白板上。
袁欢在关系网的最中央写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扔掉白板笔，说道：“渔船、超市、餐饮、物流，所有这些公司看起来都很正常，他们之间的生意往来也很正常，甚至连偷税漏税都没有，简直是企业规范，可惜，太正常了。”
“正常欠好吗？说不定人家就是正当生意。”
“你说的没错，简直有这种可能。可是在昨晚那艘渔船泛起后就不正常了。注意，”袁欢点了点超市、餐饮和物流这三家公司，“我刚刚发现了一点，超市和餐饮这几个月的营业额上升了，虽然不多，但是很不正常。我查了一下，这两家公司的进货量上升的有点多，特别是超市，肉类的进货量上升了凌驾50%，而且这两家公司使用现金结账的比例大幅度提高，这就很不正常了。
另有这家物流公司，以前的信誉很是好，险些就没出过什么事，可是这几个月泛起了几起因为车辆故障导致的肉类变质事件，虽然都按价赔偿了。
连起来，可就相当有意思了。物流公司损耗一部门，超市一部门，餐饮再来一部门，这食物可就有了。”
“可是，这几家公司除了正常的生意往来并没有什么其他关联啊。”
“没错，这才是最重要的，幕后的这小我私家，”袁欢点了点那个问号，“一定通过了某些手段掌控了这几家公司。这几家公司老板我都查了，资料完全没有问题。在这几家公司里有股份的人也都没有问题，洁净得很。这就有问题了。”
“什么意思？”
“太洁净了。感受这些人是被特意挑选出来的。”
“那怎么办？”
“我们不是警察，不需要确凿的证据，只需要一个合理的怀疑就够了。这几家公司里肯定有幕后黑手的人，这些事都不能假手他人，肯定是自己人在操作。查，把这些公司的所有人都查一遍，就不信一点破绽都没有。”
付托下去，两人就先去补觉了。
等两人睡醒，又是两摞资料摆在了聚会会议桌上。这次就要少的多了，看起来也简朴的多。不到一个小时，两人就挑出了二十来份资料，这些都是有重大嫌疑的。这些人漫衍在各个公司的中下层，一个高层都没有。
把这些人资料交给朱处，让他部署对这些人的监控，两人就回去休息了。
袁欢还不能休息，把女朋友冷落了几天了，得好好哄哄。
赶在下班时间之前，袁欢开着车到了宋洋的公司门口。宋洋下班出来看到袁欢，虽然这几天有些不兴奋——原来想着袁欢终于回姑苏常驻了，应该能多点时间陪自己，结果照旧聚少离多——但照旧上了车。
袁欢带宋洋去用饭，一路上说尽了好话，终于让宋洋暂时原谅了他。两人吃完晚饭，就一起回家了。第二天，袁欢送她去上班，然后也去上班了。
办公室内，袁一已经到了，捧着个卷饼吃得正香。袁欢看着她几口就吃完了一份卷饼，又开始吃烧饼卷油条，不禁叹息，幸亏人为多，否则她得饿死，这饭量，每个月伙食费都得大几千。
袁欢在袁一恼恨的目光中顺了她一根油条，边吃边问：“视察有结果吗？”
“我刚刚问了，这帮人谨慎得很，生活轨迹正常，通信纪录也正常。不外发现了一个疑点。”
“哦，说说。”这么快就有发现，袁欢有些惊喜，他原来以为要过个几天呢。
“他们视察了那天晚上那艘渔船四周基站的数据，发现了一通不明通话纪录。呼出和呼入的号码机主基础就不在姑苏，应该是用别人身份证办的。这两个号码现在都已经无法接通了，而且没信号，应该是被弃用了。”
“嗯，意料之中，这帮人肯定很是谨慎，否则不会这么长时间不被师门发现。这次要不是为了喂这帮妖族，他们不至于会露出马脚。”
“那现在怎么办？”
“等呗。哎，对了，其他师兄弟那边有消息吗？”
“没有，你又不是没在群里，不会自己看啊。”
“昨天晚上不是忙嘛，哪有时间看手机。”
“滚，撒什么狗粮。”
袁欢接过袁一扔过来的烧饼，夹着没吃完的油条继续吃，说道：“又是无聊的一天啊。你说我们也不能修炼，否则还能临时抱佛脚，现在倒好，只能干等。”
袁一吃完早饭，把脚跷在桌子上，伸了个懒腰，说道：“修炼你就别想了，有时间就去练练体能格斗啥的，消耗消耗你多余的精力。”
袁欢正想反驳，右手手臂处突然一烫，温度高得袁欢手一抖就把烧饼油条掉在了地上。什么情况？！这明白昼的就闹鬼了？
袁一见袁欢把早餐掉到地上，还捂着右手手臂，就知道失事了。
“怎么了？”
袁欢被烫得龇牙咧嘴，捋起袖子，手臂上的冥界巡查令已经现形了。
“有厉鬼出没。”
“厉鬼？这明白昼的，闹鬼？”
“所以才说是厉鬼啊，普通的小鬼哪敢在白昼运动，太阳一晒就没了。”
“知道在哪吗？”
袁欢仔细感受了一下，还开“天眼”看了一下，无奈地说道：“不知道，巡查令牌只能感受到大致方位，在北面。”
“没了？”袁欢还等着呢，结果就没然后了。
“没了。”
“就北面？这怎么找？你这什么令牌也不行啊。”
“找不到也要找，不能让那只厉鬼在外面游荡。再说，我怀疑这是那批从冥界进入的厉鬼之一。那帮厉鬼过来了就没有声息了，这次好不容易有个冒头的，说什么也要逮住他。”
袁欢打开一张巨大的舆图，开始研究那只厉鬼有可能会泛起在哪里。
两人趴在舆图上，前前后后找了半天，实在是找不出个头绪，姑苏北面开发的并不彻底，大片大片的未开发地带，另有许多几何地方拆完以后没有建设，就那么荒在那里，可以藏身的地方太多了，完全没有头绪。
就在两人头疼的时候，楼里突然响起了警报声。袁欢猛地抬头，这是紧急荟萃的警报，这是失事了？今天怎么了，这么多事？袁欢本能的觉得情况有些异常。
袁欢和袁一冲出办公室，在楼下找到了朱处。
“朱处，什么情况？”
朱处转头，没好气的说：“有人报警，说是北面一个镇子里出命案了。有人暴毙死状恐怖，满身的皮肤都皱了，就跟老了几十岁一样。那边一报警，我们这就收到了，得已往看看。”
北面？袁欢一个激灵，不会是自己感受到的那个厉鬼吧？明白昼的搞事，这是不想活了？
袁欢说道：“朱处，这个案子我和袁一去看看，您照旧在家里坐镇，免得再出其它事。”
朱伟想了想，颔首同意：“好，那这个案子就麻烦你们了，万一有情况需要支援，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
“放心吧。”
袁欢接过朱伟手里的资料，带着袁一上了车，向案发现场驶去。
车里，袁一一边检查装备，一边问袁欢：“你感受这案子是那个厉鬼做的？”
“不知道，感受是。去看看就知道了，横竖也要去一趟北面。”
“你说这鬼怎么想的？明白昼的出来搞事？”
“我总感受有问题。现在是十点多，马上就要中午了，那是白昼阳气最足的时候，不管他是个什么厉鬼，实力都市大打折扣。任何一个厉鬼都不会挑这个时候出来搞事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必须在白昼搞事！不搞事就活不下去！”
袁一想了想，说道：“你是说这鬼是受人指使的？或者是受伤必须吸阳气否则就死了？”
“我倾向于第一种可能。如果是受伤那么严重的话，这大太阳一晒预计没等吸阳气呢就被晒死了。现在都是推测，等到了现场再看吧。”
车速很快，不到一个小时两人就到了现场。
现场已经被警方封锁了，两人出示了国安的证件，顺利地进入了现场。
案发现场在一栋即将拆迁的老楼里，人基本上都搬光了，只剩下了几户人家还没搬走，倒也不是钉子户，就是想多住几天，横竖离正式拆迁另有段时间呢。死者男性，43岁，只身，无业，平时生活拮据，倒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没什么一技之长，平时在工地上打些零工，屋子拆迁后就不做了，一心等着拿到拆迁款过好日子。这天他正准备搬迁，没搬完呢就失事了。他请来的工人被死状吓坏了，没报警就跑了。这层楼里的另一个住户被工人的消息吸引过来，看到死者也是被吓得屁滚尿流，不外好歹是报了警。
袁欢看了看尸体，好嘛，尸体都快要酿成干尸了，整个身体皱皱巴巴的，用手碰了碰，皮肤已经硬得像是石头一样了，看着就不正常。打开“天眼”一看，果真，尸体上还残留着丝丝鬼气。
鬼气向下，穿过地板，进入了下一层。袁欢给袁一使了个眼色，袁一就出去找现场卖力人了。
袁欢继续检查尸体，想找出一些线索。可是检察了半天，连屋子都翻遍了，也没找出什么线索，这就是一个普通人，这似乎是一起随机作案。
纷歧会，袁一回来了。
“好了，警察把楼里的所有人都清出去了，警察也都撤到楼外了。”
袁欢站起身，拔脱手枪，打开保险，上膛。
“走吧，会会这只厉鬼。”
“用不用叫支援？”
“不用，我看了，鬼气黯淡，不是什么厉害角色。”
袁一点颔首，抽出了手枪，对袁欢的判断，她照旧信任的。
两人一路警戒，来到了案发现场楼下的房间。这间房的主人早就搬走了，工具都搬空了，门也没锁，袁欢轻轻一推，门就在吱呀声中打开了。袁欢看了一眼，鬼气一路向下，到楼下去了。
两人又往楼下走，一路检察。鬼气一直穿过数层楼板，到了地下室。推开地下室的门，这里都是一个个的小隔间，给各家放些杂物、停停车。来到对应的隔间，推了推门，锁上了。
可能这家人还没搬走。一脚已往，已经有些老朽的门直接就开了。两人闪身进入隔间，举枪警戒。隔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地灰尘。你说你把工具都搬走了还锁什么门！那么抠门怎么不把锁也拆下来带走！袁欢仔细一看，马上麻爪了，鬼气中断了！突然就没了！
袁欢看着消失在隔间的鬼气，对袁一说道：“中计了，这是专门引我们来的。”
“怎么了？”袁一一听说中计了，立刻和袁欢背靠背站好，确保没有视觉上的死角让鬼偷袭。
“鬼气中断消失了。”
“鬼气消失不正常？”袁一对这个不了解啊，在袁欢之前也没人能看到鬼气。
“鬼气一般是不会消失的，除非这个鬼实力很是强大，已经可以自如地控制自己的鬼气，或者，它有宝物可以掩藏自己的鬼气。无论哪一种，我们都遇上麻烦了。”
“那怎么办？撤出去求援？”
“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