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圣女归位
刘玉乃苦修之士，一心只有大道。架不住紫鸢三番两次相邀，陪着这姑奶奶秘境畅游数次。
林婆婆卖力照料丰洵儿，祖孙情感日深，险些形影不离。
周围的阁楼徐徐住进了人，丰洵儿性子闷不住，常在阁楼中穿来穿去，来来回回，倒也交上了几个朋友。
时光荏苒，星移斗转，一年很快已往。
......
圣女选拔，一看心性，二看资质。
这话其实很是空泛。
作甚心性？
心乃道之源，道由心生。心向善，便结善因善果。心向恶，便交修罗恶魔。
性有千万种，或靡颓，或乐观，或隐或露，或脚踏实地，或好高骛远......
心决定要去的地方，性则决定走已往的方式，以及能不能到达目的地。
人心隔着肚皮，想要知道一小我私家的心，千难万难，甚至基础无法做到。
性格千差万别，绝没有两小我私家性格相同。况且世事变迁，年岁渐长，性格还会变化。
心性之说虚无缥缈，无论取心，照旧取性，都不是容易之事。
分辨资质则要容易得多，大致是修行天资。
能被各个分殿送来加入圣女选拔，皆属仙苗，资质定然不差。
丰洵儿有点纳闷，刘玉从未与自己详谈资质，不外从他只带自己一人来总坛来看，定然是出类拔萃了。
好到什么田地，比起他人如何，就全然不知了。
......
丰洵儿站在人堆里，身旁皆是与她一样的候选圣女。
高台上环坐六人，两个老头，一个老妇，剩下两男一女，却是二十出头青年模样，想来是驻颜有术。
高空中密密麻麻，满是各色云彩遁光，丰洵儿抬头望去，只觉耀眼，忙伸手挡在额头。
可惜光线太密太乱，找了半天照旧没见到刘玉和林婆婆。
不知道有没有后面的步骤，第一步是走上高台，接受六位长老的问话。
至于想不想当圣女，为何要加入选拔，丰洵儿从来不知道，也从未去想。
得失之心不比其他女童，身边之人一个个上了高台，转眼神情落寞下来。
人越来越少，剩下人群也越发紧张，她身处其中，气氛熏染，不由握紧小手。
......
“流云分殿，丰洵儿。”
“我在！”
丰洵儿越过人群，向高台跑去，大大咧咧，像个男孩。
“你就是丰洵儿？”年轻女长老开口问她。
丰洵儿颔首。
“是。”
“听闻流云分殿只送了你一人前来选拔，这么说你天资出众？”年轻女长老笑容平和。
“我不知道。”丰洵儿茫然摇头。
女长老微觉错愕。
“没测过资质？”
“恩。”
女长老皱起眉头，很快重新挂起笑容，摸出一个古朴圆镜。
“没测过也无妨，这是测灵盘，现在给你测试，伸脱手来。”
丰洵儿如言，伸出右手，女长老处飞来一根细针，在指头轻轻一触。
屈手收回，细针上鲜红聚集，汇成一滴血液，落在圆镜之上。
豪光立起，赤绿金蓝黄，五彩耀目，照得女长老面色斑驳。
接着丰洵儿便看到让她永身难忘画面，六位长老同时起身，跃至她身前，然后整齐地跪了下去。
“圣女归位，道统将一。天煞明王，幽冥圣母显灵，佑我圣教。”
高台上除了丰洵儿，只有六位长老。
台下、高空众人离得颇远，不知发生了什么，直到有人注意到铜镜光线。
“光耀五色，此女娃竟是五德之身。”
“不会吧，世上竟有人同时身负五德，我怎从未听过。”
“寻常修士多是一德二德，三德已是凤毛麟角，四德更是生平仅见，五德据说只有神族才有。”
“五德之身......神族......诸位可记得教中文籍提到过，二位祖神皆是五德之身。天生天养，由天道通灵，自行降生，即是最早的神族。刚出世只是鸿蒙一团，二位祖神自行捏出人身。
“而且文籍还说，神族出世第一面见到是何灵种，便会化为何物。若第一眼见到是猫，便成灵猫。见到是狗，便成灵狗。世间灵种无数，神族多降生荒原之中，灵气汇聚之处，这种地方多生兽类。绝大多数神族都化成兽类，只有少少数会成人族。”
“这么说此女是神族，而且是万中无一，化为人类的神族！”
......
漫天光线纷落，现出一个个仙风道骨的修士，皆神色狂喜，尔后整齐地匍匐在地。
“参见圣女。”
丰洵儿本能地想向退却去，四面跪满了人，她无法退却。
“你们......你们说什么，我不是你们的圣女。”
满头银发的大长老抬起头，双手哆嗦，神情激动。
“圣教箴言，圣女本该神族担任。奈何从未有神族泛起，只能从权取心性天资最优者。如今五色豪芒现世，即是神族标志，圣女之位，非你莫属。”
“我......”
丰洵人有些无助，不知是该应下来照旧拒绝，踮着脚在人群中搜寻两位同伴。
大长老突然想到什么，面色一变，站起身来，厉声道：
“流云分殿刘玉何在？”
人头攒动，窃窃私议，却不见刘玉身影。
银发长老面色肃然，声音更厉，青袍无风而舞。
“流云分殿刘玉何在？”
“启禀大长老，刘圣使说身体有恙，在阁楼修养，未来观礼。”
众人闻声看去，却是一个花甲老妇。
丰洵儿见到林婆婆，早飞驰过来，一头扎进她怀中。
“林婆婆，洵儿该何去何从？”
抬头看去，林婆婆已满面泪水。
“婆婆早说过，洵儿会成为圣女。”
大长老面色已经阴沉得宛如雷暴前的天空，扬声道：
“执法殿殿主何在？”
人群中一个黑衣男子站起身来，朝高台一躬身，简朴爽性应道：
“在！”
“令你速将刘玉捉来，不得有误，速去！”
黑衣男子冷着脸御起黑光，向远处飞去。
底下匍匐众人不知大长老为何在此时要寻一个分殿圣使，皆神色大异，有心思慧敏之人猜到某种缘由，已是面色苍白，冷汗淋淋。
“大长老，神族现世，圣女归位，你该兴奋才是，怎么板着张脸？”
台上五位长老已经起身，问话之人是那位老妇人，排行第二，仅在银发大长老之后。
“哼，刘玉只带丰洵儿一人前来，明白已知她乃神族。为何不早报长老会，而要让她身份众目睽睽之下，为世人所知。其心可恶，背后必有阴谋，我身为大长老，怎可不防？”
台上五人闻言同时变色。
“会有什么阴谋？”
“待此人抓来，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