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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鉴黑白

第二章 编辑的药鸡 第六节 调动风浪

洞鉴黑白 居业洞主 2853 2021-03-23 08:39:20

  第六节调动风浪

  越日醒来,天色已经大亮。外面的堂屋中,有杜文和他妈妈聊天的声音。听不太清楚。

  昨天晚上,喝多了一点。邵金南只觉口焦舌燥,头有些隐隐作疼。

  邵金南赶忙起床。

  洗漱一番,吃过早餐后,杜文和邵金南就要返程了。

  杜文的老母亲,枯干的手,把杜文胖胖的手紧紧地抓握在自己手里,不停嘱咐一些居家饮食的琐事。原来就泪眼婆娑的眼睛,泪流不止。不停牵起衣襟揩擦。

  “妈,你放心。我在外面当记者,走拢哪里,都有人好吃好喝的招待,基础不会饿着冷着。现在过的生活,哪里会是从前的样子。”杜文柔声慰藉着母亲,把他母亲瘦骨伶仃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里,不停摩挲。

  杜文眼圈红红的,竭力忍住,不在母亲面前掉泪。他凭据自己的奋斗模式,不停在青云县城打拼。少有时间,回家探望自己的母亲。

  母子俩告此外局面,让杜文平日里令人生厌的形象,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在他母亲面前温情脉脉的孝子形象,让邵金南看到,杜文身上稀有稀有的,充满人性的可爱辉煌。

  杜文和邵金南走出大门后,杜文的母亲,便爬到衡宇旁边的一个大石头上,手搭凉棚,往杜文离开的偏向张望。杜文也频频转头,不时有大颗大颗的泪水涌出。

  这画面令人压抑。邵金南专心赶路,只装着没有看见。转过一个山头,杜文家的衡宇,已经看不见了。杜文才没有频频转头。一言不发。阴冷静脸赶路。

  “哥,哥,你等我一会。”

  身后,传来杜明气喘吁吁的声音。

  回过头,见杜明满脸汗水,遇上了他们。杜明的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点什么工具,用报纸严严实实地包裹着。

  杜明和杜文,都不约而同地看了邵金南一眼。杜明把手里拿着的那个塑料袋,往杜文的手里一塞:“哥,我凭据你说的……”声音随后低了下来,邵金南再也听不清楚。看着杜氏兄弟,绝不掩饰地想回避邵金南。邵金南赶忙加速脚步,转过一个山梁,再也看不见杜文杜明哥俩的身影,他才开始放慢脚步。

  报社部署采访事情的时候,凡与青云县教育局相关的,杜文都把活抢得手里。

  半年后,杜文喜滋滋地对邵金南说,他兄弟杜明调动事情的事,已经有眉目了。他已经和教育局的刘局长搭上了关系。刘局长已经亮相,要帮他这个忙。

  邵金南一听,也替杜明兴奋。渔坝那种地方,穷山恶水的,能够离开,最好离开。更况且,年轻人,谁不想憧憬着外面的富贵世界,万丈红尘。在渔坝那种破山沟里,真的会把人给憋死。以前,邵金南也在乡下事情,乡下的诸多未便,以及那种清寂苦闷的日子,他感同身受,影象犹新。

  又过了约莫两个来月。有一天,邵金南了出报社的大门,就见到杜明。苦着一张脸,蹲在路边人行道上的一棵梧桐树下。

  邵金南和他打招呼,他说他在等他哥杜文。邵金南说,适才还看见杜老师呢,就在报社办公室。叫杜明和他一起去报社,直接去杜文的办公室找。杜明又不愿。

  “那你等着,我去帮你叫。”邵金南转身直奔报社办公室而去。

  “杜老师,你兄弟杜明在大门口等着你呢。我叫他跟我进办公室来,他又不愿意。”邵金南热情地冲杜文说。

  杜文抬头看了邵金南一眼,明显地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倒叫邵金南吃了一惊,颇为尴尬。杜文堂兄弟来找他,他赶忙跑来通报,怎么?倒似乎他邵金南为杜文招惹了什么麻烦似的。自己美意不得好报,真是老公公背儿媳妇,艰辛不讨好。

  兴头冲冲的邵金南,在杜文面前碰了一鼻子的灰。老大没趣,转身就走了。心里头疑惑不止。

  那次在渔坝,看他们兄弟俩,相处挺不错的。杜文帮杜明乱调动的事,据说已经大功告成。这两弟兄,究竟怎么了,是哪股水发了,弄得这么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倒让邵金南随着受闲气。

  邵金南正觉气闷。杜文急遽从后面赶了上来,高声叫他:“小邵,你等我一下。横竖这事你之前也是清楚的,爽性就请你一并加入,替我做个见证。”

  邵金南听得一头雾水,受惊地望着杜文,满脸疑问。

  “你跟我走。”杜文也不多作解释。拍了拍邵金南的手臂,自己径直往前走去。

  邵金南满腹狐疑,只得随着杜文。

  在青云城边的一家小酒馆。杜文、杜明两兄弟,一声不吭,只管喝闷酒。也不招呼邵金南。弄得邵金南如坐针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硬着头皮,尴尴尬尬地在旁边陪着,莫名其妙地受着罪。

  “哥,我知道你为了我,费了很大的劲。”杜明冲杜文举着杯子,终于开口说话了,很艰难的样子,一点不像那天晚上那样子口若悬河。“哥,你知道,我,我也不容易,我爸、我妈,另有我妹子,一家人都靠着我。我知道你难,但是,我照旧希望你,再想想措施,看能不能挽回一点损失?”杜明睁大红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杜文。

  “小明,你要说啥子,不妨拉抻了直说。”杜文铁青着脸,把刚刚举起来的酒杯,狠劲往桌子上一搁,杯里的酒,洒出了小半杯。“你这件事情,横竖小邵前前后后都知道,我今天把他叫来,就是想请他作个见证。咋个,你以为,是我这个当哥的,昧了良心,把你那笔钱,黑吃了?”杜文偏着头,目光像把利刃,透过厚厚的镜片,凶狠地盯着杜明。

  “不!不!,哥,你误会了。”杜明双手直摇。“哥的为人,我还不清楚吗。你我同枝同叶,同根同族。都是一个老祖宗的子女。就算你要吃人,吃完吃尽,你也不会吃到我杜明的头上。我们究竟是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人亲骨头香。你咋个会这种做。只是,只是我觉得太亏了,想请你再想想措施,看能不能挽回一点……”

  “小明,你问问小邵,看看我是咋个做的。”杜文义愤填膺,口沫直飞,冲他兄弟愤然说道:“我想方设法,把教育局需要报社宣传报道的事,都揽到自己名下来,好不容易,才跟那个狗工具搭上了头。厥后,又瞅了几多回空子,才把你托付给我的钱送到他家中。他收下来了。而且,红口白牙,板上订钉的样子,好欠好地允许我,一定会帮你调到青云县城来。我哪里知道,刘局长这个狗日的,果真说话不算话,事情不办,钱也不退。小明,如果你怀疑我,我杜文就不是人养的,要不要我们找家庙子,烧起香,去赌个咒?”杜文嘴唇哆嗦,白沫涌上两边嘴角。

  “哥,我没有怀疑你。”杜明痛苦地左右晃动着脑袋。“我只是觉得太亏了,整整两万,除了我的血汗钱,另有一大笔,是我借来的啊。”说着,杜明哽咽了,眼泪吧嗒吧嗒掉落下来。小酒馆的原木小桌上,清晰地显示出杜明的泪渍。

  邵金南听得心惊肉跳,要知道,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两万元,绝对不算小数目。再添几万元,都可以在青云县城买间不大不小的二手房了。

  “咳!小明,你放心。我杜文也不是省油的灯,我绝对不行能放过姓刘的。老妈妈打口红,我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惹着我杜文,叛逆了我,他会吃不了兜着走。”杜文随后压低点声音,咬牙切齿地说:“我已经埋伏在他家劈面那棵大树上一个多月了,每天晚上我都去。我还带了相机。哪些人,拎着大包小包的工具,咋个去的他家,我都已经拍了照片,已经用了六个胶卷了。他不给我个说法,我就要把这些相片洗出来,随处去投递、举报。大不了,判我个行贿罪,我也要把他拉下马。让他不得好死。”

  杜明和邵金南都听呆了。张着的嘴巴,半天合不拢。

  又过了两个月,邵金南听杜文说,杜明调动了。没有调到青云县城,调到了竹林乡中心完小。那里是以前邵金南事情过的地方。竹林乡也是乡下。但离青云县城只有十来公里,通公路。比渔坝离城近。相对渔坝来说,算是个洞天福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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