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下定决心
小许见言歌缄默沉静着不说话，还以为言歌是在担忧手术的事情，便美意开解道：“言老师，你放心好了。你的主治医生，是C市外科手术的金字招牌。有他帮你做手术，不外就是换个地方睡午觉而已。”
言歌笑着点颔首，别有深意的看了小许一眼，嘴上没说话，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她在心里估量着——苏岑远既然会包下东侧的病房，那今天八成也会过来的……小许不外是苏岑远的工具人，她眼下和他说什么都白费。不如，苏岑远来了，再做计划。
小许见言歌照旧不说话，也不再吃工具了。不知道自己是又说错话了，照旧言歌累了，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言老师，你吃完了吗？”小许试探着问道：“吃完了我就给你收拾掉？
言歌点颔首，手从小桌板上放了下来，没有说话，小许都没敢正眼审察她的心情。
他一面收拾着桌子，一面又找话道，“适才我来的时候碰见了你的医生，他说待会还要给你抽个血，做一个术前的检查。你否则先休息会儿？”
这回，言歌照旧缄默沉静着点了颔首。不外也还支了一声，说了一句——“嗯”。
她脸上的心情，虽然看上去既和善，又平静。但她始终一直一言不发，小许心里总是觉得毛毛的。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罪。心里不由得叫苦。
不外，言歌也并没有要给小许脸色看的意思。但是，他们之间，也真的没什么可聊的，总不能聊苏岑远吧……这不是欲盖弥彰了？
言歌也怕尴尬，只好睡觉。不外，也不知道是不是医院的情况，就适合睡觉。言歌原本不是个多觉的人，可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她就又睡着了。
直到医生进来给她打点滴，她才醒过来。不外没醒多久，她又很快睡已往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是有多糟糕——之前都是强撑着，所以才没有觉察，现在病来如山倒，她也是不得不自我反省了。
吃午饭的时候，小许去楼下拿言歌的午餐。但没想到，送午餐过来的人，竟然是苏岑远。
“哥？你怎么自己过来了？”小许一面去接苏岑远手里的保温桶，一面不由得问起来。
不外，苏岑远却没有把手里的保温桶递给他。反而把他支到楼梯间，开始询问言歌的状况。
面对苏岑远的询问，小许自然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他今天早上的事情内容。
但是，精明似鬼的苏岑远，发现了小许在汇报事情中的些许心虚。他似乎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也懒得诈这个天然呆，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不是给我穿帮了？”
“……额……我……不……哥我错了。”
“……”
小许缄默沉静了，苏岑远叹气了。
他不是没想到会穿帮——包病房、部署医生、让自己的助理过来照顾她，全程随处都是的破绽。他只是没想到，能穿帮得那么快……
“你——你就不能多挺两个回合？”苏岑远也是被气到没脾气。
小许揪着自己的渔夫帽，试图把自己的脸埋起来，委屈道：“我……我一开始瞒得挺好的……”
“还瞒得挺好？你瞒哪儿啦？”苏岑远听了气不打一处来。
“我……她……言老师她炸我……她挖了坑给我跳！”小许更委屈了。
苏岑远听了也是一头的黑线，“言歌挖坑你就跳啊？那我让你不要穿帮，你就当没听到？”
要是论起蛮不讲理怼人的水平，苏岑远要是认第二，没人敢人第一。小许自知理亏，只能揪着帽子，默默蒙受。
不外苏岑远也知道，以言歌成了精的水平。但凡要套小许的话，这傻小子怕是没什么招架之力。现在，只希望言歌能知道得少一些，说不定他还能圆回来一些。
苏岑远叹了口气问道：“她都知道些什么了？”
“……”
小许照旧缄默沉静，苏岑远暗道欠好。
“你不会什么都说了吧？你都说什么了？”苏岑远的头皮一下就绷紧了。“你不会连《西楼故人》……”
“不不不——”小许连忙摆手，脑袋摇得和个拨浪鼓一样，“哥——我哪儿敢说这个啊。我说了这个你不得把我的皮扒了。”
苏岑远听了，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你差点没把我吓死。”
小许连忙解释起来：“我就说你帮他找医生、包房间，另有……你守了她一夜的事情……”
“说那么多？你这嘴开飞机呢？一日千里啊！”苏岑远差点儿没给气晕已往。
“我……哥，我错了。你绕了我吧——”小许实在是找不到一点儿借口，立马识趣地认错。但他能怎么办呢？他也不想当“卖民贼”啊，只是敌人太强大，自己的左轮手枪，干不外人家的洲际导弹啊。
苏岑远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皱着眉头，一脸头疼的心情，他无奈打发小许道：“就知道你扛不住，可没想到你那么菜……你先去护士站待会吧，自己叫个外卖。言歌的午饭，我给她送上去。”
说着，转身出了楼梯间，往东侧电梯的偏向走去。
小许见苏岑远上了电梯，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凭据苏岑远的付托，先去了护士站。
苏岑远这边虽然上了楼，却站在在言歌的病房门口，迟迟没有进去。看样子。像是在做心理建设。
其实，在家过年那几天，他不是没有试探过言歌。他甚至早知道，他爸妈要给自己介绍工具。
天知道，那天他知道自己的相亲工具，是言歌的时候，他有多兴奋，又有多惊骇。
他兴奋的是，自己终于有一个顺理成章，接近她的时机。惊骇的是，他了解言歌，别说言歌自己了，就连她的团队，都和尼姑庵似的。她的心里哪儿有半点小子女的心思，一心全在的事业上。
他努力想要靠近她，但是总找不到合适的契机。他原本以为，今年过年，趁着两家尊长都在，他能在这场恒久战上，攻城略地一番。
但是没想到，言歌对自己的界说——竟然是一块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