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和曲流光的过节

　　“杀青？我这样就杀青了？”王丽莎照旧第一次经历那么突然的杀青，不外事急从权，她也不是不满，只不外是有些讶异而已。

　　言歌点颔首，笑着道：“是啊，恭喜王老师杀青了。之后的事情，都交给我们就好。”

　　王丽莎有些不行置信，真是好一出偷梁换柱。原本，她已经做好了，被媒体的通稿痛骂不敬业的准备。但没想到——在言歌的笔下，结局另有另一种写法。

　　她不由地在心理叹息，言歌真的不愧是金牌编剧。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竟然能改编出一个新的，如此顺畅的剧情逻辑。顺便，以此为契机，还富厚了其他的人物。

　　她不由地上前，伸手握住了言歌，激动隧道：“言制片，我真的太佩服你了。如果你下一部有需要我的地方，无论是什么番位，请一定让我加入！”

　　而言歌也顺势坐到了王丽莎的身边，脸上温柔体谅的笑容也不知几分真，几分假，她柔声道：“丽莎，我真的很喜欢你，你的戏很专业，可这次我们不能相助，真的很是遗憾，下次——下次如果时机，我们一定要好好相助一把。”

　　燃眉之急似乎已经告一段落，言歌拿出剧本，开始和杨有成匹俦仔细解说新修改的内容。专注于剧本解说的言歌，显得既自信又可靠。

　　而杨有成虽然听不懂剧本，但是他看得懂人。他所有所思地审察着言歌。从商十数载，他见过太多指点山河的女强人。以言歌的天赋、灵气，和随机应变的能力，他有预感——言歌，将成为整个影视行业的变数。

　　三人谈完后，杨有成一路送言歌下楼，还允许，明天就让法务把增资条约给她送已往。不光凭据预期给言歌笼罩成本，还将增资翻倍，作为对言歌的答谢！

　　杨有成那么敞亮，言歌原本十分疲惫的精神，一下子就去了九分。谈钱她可就不困了，还顺道给剧组哭了穷，导演、灯光、摄像……一个也没落下。最后，杨有成竟然还给他们剧组配一个厨子，另外还配了一辆水果捞的车！

　　这片场的待遇，也是相当的清闲了。

　　言歌谈完相助，心满意足地叫来了小许，准备打道回剧组。可能是圆满解决了眼前的困境吧，言歌的精神一下松了下来。

　　她靠在座椅上，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新的演员要定，新的剧本还要再磨，导演和编剧得在一起再开个会……

　　言歌想着想着，脑袋越来越沉，眼皮和越来越重。发梢扫脸上痒得很，但她也懒得去拨开，只觉得整小我私家都沉得很。

　　恍模糊惚，半梦半醒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召唤她的名字，周围有些嘈杂，她的脑袋里响起了白噪音。

　　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她的灵魂像是飘到了半空中，思绪也似乎飘向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舆论重压，不必装作笑脸相迎，带上虚假面具的盛夏……

　　青葱校园，林荫围绕，知了的叫声和广玉兰的花香，萦绕在少女的心尖，操场上满是嬉笑欢闹，和一张张无邪无忧的脸。

　　梦境里的少年白衣楚楚、风姿潇洒，有一双悦目的桃花眼。明白的五官、高挺的鼻梁，一派玉树临风、精明能干的模样。

　　言歌穿着蓝色的百褶裙，长直的秀发像乌黑的瀑布一样，披散在悦目的蝴蝶骨上。浅色系带衬衣，勾勒出她美好的锁骨和直角肩。随风扬起的秀发，引得周遭的男生频频转头。

　　这时候，白衣男孩儿从言歌的身后，快步走了上来。轻轻搂过言歌的肩膀。“言言——”

　　“流光？”

　　那是言歌和曲流光的已往，学长和学妹的青涩爱恋。至少言歌其时是那么认为的。

　　言歌看见曲流光的样子，似乎很惊讶，眼底的欢喜藏也藏不住。“你今天不是要实习么？怎么中午就回来了？”

　　曲流光走到言歌的身侧，牵起言歌的手，眼带笑意：“今天出外景，离学校近。这不，中午放饭我就过来找你了。”

　　“怎么，你们剧组不给实习生管饭么？”言歌一脸娇俏地笑着，言语里调戏着曲流光。

　　曲流光也顺势委屈起来，头靠在言歌的肩膀上：“都说两小我私家吃的才是饭，我一小我私家在剧组吃的那叫肥料！”

　　言歌被逗笑了，眼波里流转着纯粹的光线：“那……我们去食堂？我中午约了舍友？给她们撒狗粮去？”

　　“走着——”曲流光说着，拉着言歌大步流星地往食堂走去……

　　言歌推开食堂的大门，眼前的场景，却突然间变换——引入眼帘的，不是C大的食堂，而是一件狭小、普通的出租屋。

　　出租屋的陈设极其简朴，甚至没有可用的书柜，地上的书一摞摞地堆起来。年代久远的墙壁上，瓷砖有裂开的痕迹，卧室小到只够放下一张单人床。可能是梅雨季的原因，屋子里泛着阵阵霉味儿。

　　两个年轻人在屋里，女孩儿立在床前，冷静肩膀，双拳紧握。男孩儿坐在床上，低头不语，手里扒拉着一个烟盒。

　　“曲流光——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言歌的声音里压抑住了极端的恼怒，眼里透着无尽的失望，甚至怨恨。

　　曲流光缄默沉静着坐在床边，依然一言不发……眼底略过几分心虚和愧疚，却依旧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似乎言歌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言歌苦笑了一声，眼底泛着倔强不愿流出的泪光：“曲流光，你知道吗？其时只要你开口，我就会给剧本署上你的名字……而且只有你的名字。”

　　“言言……”曲流光无动于衷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那么叫我！”

　　言歌喊得有些歇斯底里，她抑制着喘了几声粗气，转瞬便平复了心绪，继续道：“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但你甚至感受不到我那么喜欢你……为了版权，你还骗我，说要帮我做著作权挂号。那我请问你——你挂号到哪里去了？！”

　　言歌突然将手里的剧本，一下摔在了曲流光的身上，厉声控诉道：“曲流光你说啊！你把我的剧本挂号到哪里去了？《西楼故人》他妈的是你曲流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