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徐徐的昏暗下来,老大爷手中的烟头就变得越发通红,一闪一灭,就要燃尽。大爷把它摁灭在铁撮箕上,到大门旁揿亮了院里的灯。
刀俊和姜红脑子嗡嗡一片,心情没有随灯泡亮起来。
“哎呀,欠美意思,还没有倒水给你们喝呢!”说着大爷踅进屋里,过了一会儿泡了两杯浓酽的茶水出来。
姜红看了那茶水都浓成黑褐色了,她怎么喝得下去?大爷也不为自己这个小女人考虑下,就越觉得这大爷天真、有趣,做什么事情都有自说自话的味道。
刀俊倒不在乎,看也不看一眼,拿起就咂摸着呡了一口,很有滋味、很享受的样子。
然后,大爷又转身到房门前,随手举起个椅子过来,坐到他们劈面。感受那椅子就跟一片羽毛一样轻。
“大爷,我不品茗水,你喝吧!”姜红笑着把茶水递了已往。
“哦!”大爷拍拍头说,“那我给你倒杯白开水!”
“不用了,我不渴!”大爷似乎迅速捕捉到了自己的心理,姜红心里就有点慌了。
但是大爷仍然我行我素,已经起身,一会,就端着一杯热气氤氲的白开水回来了。
这又让刀红感应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一开始王二是想要儿子,把屋子和小女人给李翠萍。但李翠萍差异意,宁可不要屋子,两个孩子都要。两小我私家达不成一致意见,就上了法庭。法庭把男孩判给了李翠萍,女人判给了王二,房产各一半。”
大爷坐下,“咕咚”喝了一口那让姜红“不耻”的茶水下去,很是过瘾地揩揩嘴唇说,“但是,李翠萍不干!他满足了王二的要求,用自己的儿子了换了小女人和屋子。王二这人啊,不得好死啊!”
说完,大爷又“咕咚”喝了一口茶,似乎是为了解气一样,那茶水就就只剩一半了。
“这又是为什么?”姜红又惊诧了。
“李翠萍心太善了,是担忧那瞎子女人跟了王二,亲爹不疼,后妈不爱不说,还要遭虐待。但是你们想想,儿子随着王二恒久在外省生活,她又没有能力经常去看他,他才两岁,长大能认她这个妈吗?”大爷说着“唉”地叹了生气。
这下刀俊和姜红都明白了李翠萍的良苦用心。心里的滋味无法言表,除了“伟大”这个词,还能用什么形容呢?
“晓娟是个懂事的孩子。别看她残,只要把吃喝的交接好,其他的晓娟都能自理。现在国家经济生长了,咱们这儿真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许多工厂企业。
“那个成都老板投资的,叫什么塑胶厂的,李翠萍就那儿上班,听说一个月有2000多。”
“另有,你们也知道,我们这里以前算城郊,但前几年国家搞开发建设,一下就把城扩到了这儿,成了城中村,小组的土地接着就都流转了出去。”
“村上有钱了,每年她都能分红10000多块,日常生活用度完全没问题。”
“可是李翠萍老想着给瞎子女人治病,除了在企业上班,还不停打零工。这两年,国家鼎力大举推行扶贫政策,各人也都想资助她母女两个。李翠萍做大鹅是一绝,什么烤啊煮的都是特色,就引导她开馆子。”
“年初小组租出去的一个门面恰好到期,就把这间铺面收回来以市场的半价租给了她。小组上还给她申请了无息创业贷款,让她购置器材设备。”
说了一堆话,大爷说累了,舔舔嘴唇,又喝了一口茶水。
刀俊听了入迷,竟然不自觉随着大爷,也喝了一口,不外这次因为水的温度有些下降,回甘很快就跟上来了。”
“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现在她的餐馆有起色了,有许多转头客。你们有没有吃过她做的大鹅套餐?真的好吃!”大爷咂咂嘴,就如吃着李翠萍的大鹅肉一样。
刀俊摇摇头,就又想起了去年她执意要请自己吃大鹅的事情,想必肯定是有一套的,就真的想去吃一回。
时间很快,聊着聊着天就黑净了。刀俊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半。
“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名额有限,时机难得,这样的事情不能拖一分一秒,于是刀俊和姜红就起身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