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身影一抖,手里的烧鸡差点没掉地上。
他拍了拍胸口,慰藉自己不怕不怕,又咬了两口烧鸡,走到门口顺着门缝往外看。
嘿,还真是那丫头。
“奇了怪了,她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姜榆等了半天,不见人出来,也不着急,高声且故意隧道,“哎呀,快到中午了,肚子好饿呀,一会儿做点什么好吃的呢?蒜蓉扇贝怎么样?爆炒龙虾也不错,麻辣花蛤也想吃,啊,再来一碗米粉,配上冰凉爽口的可乐,就这么定啦。”
她的厨艺如何老头很清楚,为了馋他,她特意说的都是现代才有的菜品。
人总是对未知的工具充满好奇。
不信你不出来。
话音刚落,那身影已经站在了姜榆面前。嘴油亮亮的,手里的烧鸡不知道哪儿去了,“你适才说的都是什么菜啊?好欠好吃?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不是,你,”姜榆看了看他身后,又看了看他,惊道,“你怎么过来的?”
连眼睛还没眨完的功夫,这老头就已经在这了。
飘过来的吗?
“不重要,”老头摆摆手,一点都不在意这个,“你快说,你适才说的那些菜好欠好吃?”
“好吃啊,特别好吃。”
老头搓搓手,笑呵呵地催她,“那你快去做快去做。”
“急什么?”姜榆双手环胸,问,“你难道不应该先说说,你为什么在这儿吗?那对伉俪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你怎么知道他们跟我有关?”
“你说的啊。”
老头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说的?”
“刚刚。”
老头:“……”
懊恼地拍了拍嘴巴,瞪她,“狡猾的臭丫头!”
姜榆微笑:“谢谢夸奖。”
院内。
姜榆倒了两杯茶,一杯给了老头,还拿了块手帕给他,“说说吧。”
那烧鸡做的太咸了,老头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没接姜榆的手帕,嘴直接往袖子上蹭了两下,洁净了。
他没想明白,“你先说说你怎么知道吴氏伉俪跟我有关的。”
“还伉俪呢,装的一点都不像。”姜榆给他续了一杯茶,“吴医生说他平日靠给黎民看病为生,可你见过哪个医生把一堆草药像垃圾似随便丢在一边,都不分类放好的?最重要的是,他连蒙汗药和泻药都分不清啊!”
给萧景渊送药之前,她以屋子里有老鼠为由找吴医生要蒙汗药。哪知这年老听完,愣了好半天,转身给了她一个白瓷瓶。
她虽然不懂医术,好歹也认字。
瓷瓶上的红标签明晃晃写着“泻药”俩大字。
她说药拿错了,知道人家怎么回的吗?
“哦,泻药和蒙汗药效果不是差不多嘛,都一样。”
姜榆其时就怀疑自己耳朵是不瞎了。
古代人都这么会玩嘛,蒙汗药跟泻药效果一样?
什么绝世大傻X!
老头气的牙痒痒,“这个臭小子!”
他照旧觉得差池,“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姜榆单手托腮,道,“我看见你在厨房吃工具许多次了。”
老头立马反驳,“撒谎,老夫都是泰半夜才来吃的,你怎么可能看见?”
姜榆眨眨眼,笑了。
老头:“……”
又被诈!
“好频频倒没有,只碰巧看见过一次,吴夫人每天都市做许多好吃的,份量很大,远远超出四小我私家的量。我就留心了一下,发现她每次都市把做好的食物分两大份,一份给我们,另一份放在锅里热着。不外这另外一份基本都市泛起在院子里那条狗的碗里,是不是你嫌人家做的欠好吃?”
“原来就欠好吃,这么久了一点进步都没有。”老头诉苦道,随即反映过来。“不是,这跟吴氏伉俪是不是我的人有联系吗?”
“虽然有,这多明显啊,吴医生不懂医术,却能治好我的同伴,就算他伤口二次撕裂也能恢复的如此之快。我又总能在这儿看见你,你之前给我的工具又救了我的同伴,让他不至于失血过多又淋雨发高热后就地丧命……种种一切联系在一起,明摆着那所谓的吴氏伉俪就是你派来救我们的,就连怎么救,怎么治伤都是你告诉他们的。”
老头哈哈大笑,“年纪轻轻就如此机智敏锐,难得难得啊。”
“不敢当,只是习惯了多看多想。”姜榆起身,抱拳行礼,“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好说好说,恰好路过看见了,就叫那两个娃儿把你们救了回来。”老头慢悠悠地捋捋胡子,“与你一同的那个孩子身份特殊,老夫不方便见。且他体质与凡人差异。若你未把老夫之前赠与你的药给他服下,就他其时的情况,怕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您知道他是谁?”
“知道啊,有什么不知道的。老夫不喜欢朝中的人,不爱见,才叫吴氏二人去照顾你们。”
“您说他体质特殊是什么意思?”
“一句两句的也说不清楚,总归一句话,五脏心脉皆有损伤。要是没那股气吊着,他早死了。”
那股气?
姜榆想起残阳也和她说过,渊王的身体里有两股来路不明的气息,其中一股就在维系他的生命。
她没再继续问这件事,“吴氏二人到底是什么人?”
“就想找我拜师学艺的人里最不显眼的两个,救你们的时候正好他俩在,就叫他们顺手帮个忙。”
“想找您拜师的人一定特别多吧?”
“那是虽然了,天天追在老夫身后跑,烦都烦死了。”
姜榆眼珠一转,“哦,原来是这样。”
“行了,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现在能去做你说的佳肴了吧?”
“急什么,做菜也得有工具交流才成呢。”
老头一愣,“适才不还说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之后就可以吃了……”
“适才是适才,现在是现在,怎么能一样呢。”
老头脸一沉,心里直骂这个丫头狡诈无比,但又舍不得那些听名字就知道必是美味的菜肴,只好道,“你想让老夫拿什么交流?”
“您看您医术如此高明,随便用点药就能让差点见阎王爷的病人变得生龙活虎的,肯定也……”
“怎么,想学老夫的医术?”
“您想多了,我不学那玩意儿。我是说您这么厉害,肯定另有许多像之前那种的救命药丸,能不能再多给些?”
“多给些?说的轻巧,你知道那药做起来有多灾吗!”
“那我可不管,”姜榆嘿嘿一笑,“而且,您功夫肯定也是入迷入化,也顺带教教我呗。”
老头眉心一跳,“你爽性要老夫教授你一身本事算了。”
姜榆:“那也行。”
“美得你!”
“啊,这么说您是不愿意喽?”姜榆叹气,“那我就只好把您在此的消息散布出去,让那些想拜您为师的人天天来这儿烦你。”
老头要气死了。
活了这么大岁数,头一次被一个小丫头威胁。
而且,他还真就被威胁住了。
他咬牙切齿所在头,“老夫应了。”
“好嘞,我马上给您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