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绍阳问:“那你喜欢什么?”
焦娇想了想:“我喜欢的工具许多。”
“那你不喜欢什么?”
“一下子想不起来,等遇到就知道了。”焦娇嘻嘻笑道。
徐绍阳握起她的手,将她的小拳头包裹在自己的大手里。
焦娇最后照旧吃了碗馄饨。
徐绍阳:“看来你是喜欢吃馄饨。”
焦娇:“我更喜欢吃酸辣馄饨。”她现在吃的是清汤馄饨,就放了点葱花、几滴香油。
“酸辣馄饨?”
徐绍阳想到娇娘是南州人。上一世他住在丰泰客栈,那里的厨子伙计险些都是从南州来的,客人也大多是南州人。那里的饭菜险些每样都很辣,有些菜辣得他都吃不了。
徐绍阳问:“府里厨子做的饭菜,是不是不合你口味?”
“还好啦,我什么都能吃。”
“喜欢吃什么你要跟下人讲,让厨房给你做。你是少夫人,不要委屈自己。”
“嗯,知道了。”
“也不要迁就我。”徐绍阳又增补了一句。
焦娇嘴里嚼着馄饨,鼓着腮帮子冲他笑了笑。
娇娘这可爱模样,徐绍阳忍不住想摸一摸她的脸,可这是在大街上,抬起的手又收了回来。
吃完馄饨,俩人散步回云韶府。
柳师傅已经回来了。演习所里多了两名男子,一名男子闲坐一旁,另一名男子正与柳师傅在熟悉词曲。
“绍阳兄!”
闲坐一旁的男子冲徐绍阳挥了挥手。
“高令郎?”
徐绍阳有些意外。
“我今天正幸亏汀阑阁,柳师傅来借暮尘,听说你在这里,于是便一块儿过来了。”
与柳师傅熟悉词曲的男子转头,微笑颔首:
“徐令郎。”
焦娇看见这个男子的第一眼,心中暗呼:古风美男子!
他身形修长,如镌刻般俊美,英姿中带着点阴柔,刚刚那一笑,简直迷倒万千少女心。
焦娇呆滞了三秒。那位高令郎问道:
“这位即是令正?”
徐绍阳介绍道:“拙荆李氏。”
然后又对焦娇介绍道:“这位是高令郎,汀阑阁的少东家。”
高令郎笑道:“你结婚时,她一直盖着红盖头,我们都没见过。”
焦娇行了个万福礼:“见过高令郎。”
高令郎道:“我跟你年老很熟的。今天听柳师傅说,这首《卷珠帘》是你作的?”
焦娇一听“跟你年老很熟”,怕露马脚,说道:“我受相公熏染熏陶,粗浅之作,让高令郎见笑了。”
高令郎笑道:“少夫人过谦了,这首词曲我刚刚听过,真是绝妙!高某有个不情之请。待这首词曲在皇宫演唱事后,能不能在我汀阑阁里演唱?夫人放心,届时定会送上酬资。”
啥?还能收到创作费?
焦娇眨了眨眼睛,她压根没想到呀!
徐绍阳对焦娇道:“这么好的词曲,应该让它广为流传。”
焦娇对高令郎道:“酬资就不必了。既然高令郎看得上,拿去随便用好啦!”
高令郎笑道:“少夫人爽快!”
这时柳师傅说道:
“少夫人,要不要听一遍暮尘唱的。”
“好。”
暮尘原先也是云韶府中人,厥后分配到汀阑阁。后又被高明宇买下。
这位高令郎,即是之前茶庄里的高明宇。
汀阑阁是有官府牌照的雅栏伎馆,可接收官伎。不外官伎的所属权,照旧属于官府。要么汀阑阁将官伎买下,或是某小我私家将官伎买下。暮尘即是被高明宇买下。
“镌刻好,每道眉间心上,画间透过思量。沾染了,墨色淌,千家文都泛黄……”
暮尘的歌声迂回百转、幽静深远,整曲唱完,似乎还余音绕梁。
焦娇在他的声音中,听到精致和优雅,如同他的容貌一样,令人着迷。这简直就是位情歌王子嘛!
焦娇咬着指甲,冥思苦想,另有什么歌曲适合拿来给他唱?
柳师傅看她皱着眉,试探问道:“少夫人可是不满意?”
高明宇也侧头望着她。
暮尘可是他汀阑阁的头牌,若不是这首词曲要在皇家宫宴上演唱,他基础不会允许借人。
徐绍阳按下她的手。咬指甲这个行动很不雅观。你见过哪个各人闺秀、小姐夫人会在外人面前咬指甲的。
焦娇一下子反映过来,说道:“唱得很好。呵呵!”干巴巴笑两声。
暮尘道:“这首词曲我还不是很熟。请容我多练一天。明日此时,我定不会让夫人失望。”
“没失望没失望,你唱得很好,真的很好。我适才是在想,另有什么词曲适合令郎演唱。”
高明宇:“少夫人另有佳作?”
“暂时没有,等我回去想想。呵呵!”
她脑袋里想到的歌曲一大堆,但是都太现代了,不适合这里。
柳师傅道:“那演唱者就这样定下了?”
“好,定下了。”
“那我们这边的合乐,夫人可另有什么想法?”
焦娇:“已经很好啦,列位都是名家。名家脱手,差异凡响。”
柳师傅谦逊的笑了笑。要说排曲编乐,云韶府何曾让人挑剔过。
不外歌者换成男声,少夫人这个提议确实不错。暮尘唱出来,整首曲的韵味比玥蓉唱时要好得多。
又看了一会排练。
徐绍阳对焦娇说道:“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
焦娇颔首应“好”。
徐绍阳向柳师傅、高明宇告辞。
高明宇道:“绍阳兄,晚上一块用饭吧?”
“不了。多谢高令郎相邀。我还要回去备考。”
“诶,对了,我有位朋友从云州而来,他一直想要结识绍阳兄。不知绍阳兄何时有空?我部署一下,各人会上一面。”
“等春闱结束吧,这段时间恐难有空闲。”
“绍阳兄陪夫人,百忙中也能抽出整日空闲。我邀请绍阳兄,绍阳兄就抽不出空来。”高明宇突然一笑,说道:“要是我邀请尊夫人,绍阳兄也一定会来吧?”
徐绍阳眉头微蹙。他知道高家与李家的生意往来。前世李家遭陷害,他怀疑过高家。但他还没有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自己就已经被斩首。
像李家那种基本尚浅的,和他这种在朝中没有靠山的,在这些关系错综庞大的权贵世家当中,完全就是替死鬼。
他不想攀附,也不想沾染,只求自保,和娇娘安牢固稳过完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