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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谁与共笙箫

第七章 正气堂前2

天涯谁与共笙箫 盛世渔樵 2648 2022-04-05 02:15:27

  二人胜负既分,各自退回本队。济真刚走下场,济迟便冲已往问到:“师兄,你为何不用我派棍法与他对攻?依我看适才你若用降魔棍法,或是伏龙棍法……”

  济真摇了摇头打断他说道:“我用这套棍法,即便输了于门派无损,况且这套棍法也不弱于我门中其他棍法,这套棍法不能取胜,我用其他棍法置β也难占得上风……”济迟再要争辩,济真笑着摆了摆手,不再理他。

  场上白正羽已下去调息身体不提。第二场比试的双方乃是抽中银色令牌的昆仑派陆楚云与曹旌。此时陆楚云已来加入中,曹旌也要上前,蓝雪言拉住曹旌,使了个眼神。一旁济迟此时也招呼曹旌,手指连连比划,曹旌微微颔首示意,一旁倒也无人在意。

  原来蓝雪言也早就视察到陆楚云的武器诡谲,思来想去,只有让曹旌带上在岳王庙中获得的神兵“鬼牙”,以备万一。因此一早便找到曹旌,正巧碰着济迟。济迟晚上在房中也想起陆楚云的奇特武器,不禁为曹旌担忧,突然猛地想到曹旌也有神兵在手,痛骂自己糊涂,因此一大早也赶来提醒曹旌。

  曹旌对这把“鬼牙”剑却始终怀有三分抗拒,总觉得这把剑尖锐已极,不留一丝余地,与自己门派武功并不相合。但拗不外二人再三苦劝,便允许带在身上。不外仍只是以油补包好背在身后,手握铜箫快步来加入中。

  陆楚云虽等了片刻,倒是丝毫没见不耐烦,见曹旌到来,颔首示意,并未说话。神态中虽不见傲气,却自然一股雄浑气度。各派尊长见他年纪轻轻,沉稳持重,好一副少年英雄气概,都暗自赞许。

  又见曹旌来加入中,焦德常与江德望对视了一眼,低声对说道:“师弟,你看此二人一个雄伟慷慨,一个气度渊雅。未来定然都是我九门中最高级的人才。”江德望听了也捋须髯颔首称是。

  场中曹旌见陆楚云年纪比自己稍长几岁,一副父老风范,但神态中平和淡然,与他两位师弟的锋芒外露全然差异,心中也颇有几分好感。帅先开口说道:“莲花门曹旌,见过陆师兄,说罢拱手长揖施礼。”

  陆楚云见了,忙还礼道:“岂敢,曹少侠请了,昆仑门生,这边讨教。”

  说罢,也不等曹旌答话,右手擎着五尺长玄色木匣,左手不知怎的一按,紧接着向空中一抛,只听得一声崩响,玄色木匣由内掀开,半空中如同打出一道银色闪电,陆楚云伸出单手抓住一头猛地一甩,木匣便如对折后再打开一般,瞬间由五尺变为一条十尺长的白色长棍,上面凹凸嶙峋,如兽骨脊柱一般。陆楚云横棍在手,一招“南塘横戈”摆开架势。

  众人虽均知昆仑派长于机械奇巧,但见了这等奇异的武器,照旧忍不住一阵惊呼。曹旌懊匚啪道:“这等精妙结构,看来此棍必有高明之处,师父曾说,西域各派以昆仑为首,长于钻研武器之道,中原武林中人以为不是武学正途,殊不知人体之所能终究有限,若能善借武器之利,亦为武学正道,只不外宾主之位,不行易也……。”

  此时曹旌面对强敌,来不及多想,见对手长棍中横,守御中宫,一招“飞鸿旧月”,铜箫晃向对手面门,要引对手出招,试探长棍虚实。

  陆楚云见对手出招缓慢,长棍猛所在向曹旌面门,这一下脱手极快,远超寻常棍法。曹旌没想到对手长棍在手中如此轻盈,竟比短兵刃越发迅捷:“难道这长棍竟十分轻便?”

  想到此处曹旌铜箫双手横握,要试一试长棍的虚实。他虽不以膂力见长,但在军营中也练过三年的车马硬功,自信这一击之力无论如何可以接下。谁知棍箫相交,这看似轻盈的长棍却恰似有千斤之力,曹旌一接之下,险些铜箫脱手,顺势推出四五步才停住身形。心中大惊:“此人棍力不输济迟,此棍少说有五十余斤,看来是金属混制而成,能将此棍使得如此举重若轻,怪不得少林师兄要亲自前来提点。”

  此时陆楚云已飞身攻到,一招“云雷天堑”长棍如龙卷裂空,仍是击向曹旌面门。曹旌不敢再托大,以“白鹤听萧剑法”牵引长棍招式,剑招纡馀委蛇,滞涩对手攻势。如此陆楚云攻到第五招时,长棍攻势已显迟滞。

  陆楚云知道不能简朴以力取胜,当下变换招式,将“截山棍法”中的厉害招数一一使出。二人一个棍势如排山雪浪,一个剑势如曲水流觞。这第二局剑棍对决与第一局全然相反,使棍者全是攻势,而使剑者则成了守御一方。一旁各派中年父老纷纷与门中年轻门生分析各中要领,不必细说。

  曹旌曾与吴中奇交手,也见过陈沧海的功夫,此时边打边黑暗视察,见陆楚云招式沉稳,攻守有度,虽然屡攻不下,棍招却丝绝不见急躁,以攻代守,步步为营,自己铜箫频频露出破绽,想待对手招数使老,伺机抨击,可对手攻势却从不用出十分,似乎机械一般,只是将招数一一施展,虽说棍法并无特别出奇之处,却始终稳占先手,无懈可击。

  曹旌自出世以来从未遇到如此沉稳的对手,莲花门武功原来以稳健持久见长,白鹤听萧剑更擅长因势利导,寻敌破绽。可面前对手不仅攻势凶猛,更兼以冷静耐力,招数之老练便如有几十年功力一般。五十几招后,曹旌究竟年轻,已有些沉不住气。

  一旁济真叹了口气说道:“此人招数,如嵯峨磼礏,不动如山。令人见不到丝毫胜他的希望。曹旌兄弟招数虽然高明,却也实难占得上风。”济迟在一旁虽不平气,却也看出此人极难搪塞,急的只是摇头。

  场上曹旌也知道如此下去不是措施,只能率先求变,剑势突起,将白鹤听萧剑法中的厉害攻敌招数一一施展。陆楚云见对手变招,也来了兴致,棍风应起,大开大合,场中二人棍箫交织,金风转动,灰尘雄起,一霎时攻得甚是悦目。

  二人越攻越猛,越攻越快,十几招后,已成近身相搏之态,一旁各派门生纷纷站起,只怕二人万一失手,便要上前相救。现在曹旌近身武器虽然略有优势,却也凶险万分。

  此时曹旌一招“桓伊三弄”,铜箫连点对手眉心、哽嗓、前胸。陆楚云见对手招数奇快,心中一惊,来不及闪避,立棍相迎。也是二人招数太快,曹旌这一箫正点到长棍中间一处突起,哪知这一点下,竟无意中触动长棍机关,长棍咔嚓一声一分为二。陆楚云右手棍仍与铜箫相持,左手棍则空了出来,事出突然,陆楚云也来不及多想,顺势便向曹旌劈了过来。

  此时曹旌铜箫与对手相持,再要撤箫招架已然不及,无奈之下只能弃了铜箫,侧身闪开。但二人已成近身之态,变招来的又快,这一棍终于扫在了曹旌背上。曹旌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连忙一个沾衣十八跌闪开数米。下意识伸手往背后一摸,才想起自己身背“鬼牙”宝剑,若不是此剑相挡,恐怕这一棍便要受重伤。现在也来不及细想,简朴运气调息,察觉内息无碍,吐了一口浊气重新站起。他现在铜箫已失,只得取了背后的鬼牙剑,再战对手。

  一旁陆楚云这一击虽然未用全力,却也自信足以取胜,他自觉有些胜之不武,便没再追击。见曹旌继续起身迎战颇感惊奇,直到见对手从背后油布中又取出一件黑黝黝的长剑,这才明白自己刚刚一击并未击中要害。他点了颔首,也不急于进攻,左右手各持半截短棍,阴阳相错,显然另有一套厉害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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