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鲛人×祭司
寂静的神巅上，只有细雪飘飘扬扬。
廊下放了一张小几，几上摆着热茶。
汪楝开口问道：“客尽主神是怎么回事？”
闻人清拢了拢衣衫，细长的手指端起茶碗，淡声道：“没死透，从身体里，执念分出的一缕残魂。”
“那苏阮？”
“确实没了灵魂。”
闻人清说。
他没骗客尽，也不屑于去骗一个执念的残魂。苏阮早就在当年就死了，被客尽精心细养的灵魂，也因为韩泷的贸然加入，而导致六神无主。
汪楝心尖忽的一跳。
往昔的影象历历在目，那些过了很久，在他漫长的生命中微不足道的那几年重新从脑海深处翻出来。
——
汪楝亲手杀了苏阮唯一的朋友。隋霾。
那个世界成了万千世界中的灰尘，被人永久封存。苏阮和客尽的关系徐徐缓和，然而所有人都忘记了，女孩是个很智慧的人。再一次客尽外出，许诺她可以出去玩的时候，她去了总部。
调出了那个世界——获得的却是“世界不存在”。
“……汪楝。”
华美堂皇的主神殿门口，女孩笑嘻嘻的叫住金发青年，问道：“你可以告诉我我的朋友，隋霾现在过得好吗？你知道的，客尽主神不让我去那个世界，我不想惹他生气。”
汪楝面无心情道：“他过得很好。”
“是嘛？那就好。我就放心了。”苏阮站起来往里走，迈了两三个台阶，顿了一顿，说道：“我挺喜欢客尽主神的。是他当初救了我。”
她这话说的很奇怪，前不搭言后不搭句。汪楝心尖跳了一跳，张口……缺什么也没说出来。
客尽去了一趟稞择天道——那是他耗尽心血为苏阮制作的。里面可以执掌一小部门的世界。客尽想：阿阮看见了一定很兴奋。
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他笑弯了眼睛，似乎已经看到阿阮兴奋的样子。
做好这些事情，客尽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撕裂空间的门，去了当初捡到女孩的那个世界。
苏阮喜欢吃这个世界里面一家的糖果，无论客尽外出做什么，回去总会买一袋。这次也不例外。
“呀！您来了？”东家惊喜道：“可好长时间没见到您了！照旧老样子吗？”
“对。”客尽点了颔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红色的纸钞递已往。
东家麻利的装了两袋糖果。
一个是草莓，一个是葡萄。外包装愈发精美，还赠了一个娃娃。
客尽没多说什么，看了一眼说声再见，就拎着糖果离开。
这次空间再次撕裂，身影在主神殿里泛起。
“阿阮，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客尽把糖果放在桌子上，喊道。
“阿阮？”
“阿阮？”
屋子里静悄悄的。客尽拧眉：“汪楝！”
“主神大人。”
“阿阮呢？”客尽冷声问道。
苏阮？
汪楝道：“应该在楼上，苏阮上午就回来了。”
楼上？
客尽一连叫了她好几声都没人允许。心头隐隐升起欠好的感受。
率先抬脚上楼。
“阿阮？”
苏阮房间门口，客尽压着怒火道：“开门。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
“……阿阮，听话。”
他语调忽的软下去，近乎恳求似的说道：“你开门——就算生气也要让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呀。”
“……”
屋子里依旧没有说话。
客尽抿着唇，脸色如沁了雪一般。
指尖轻动。
呼——
房门大敞，推门的风带起一条丝绒窗帘。窗帘太过厚重，被吹起就像盖在了女孩身上一般。将床上的女孩衬得有些纤瘦和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