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金融市场的潘多拉魔盒终于被打开——从中跑出来的,是全球资本市场的山呼海啸,风雨满楼的无量大劫。
动荡,为世人所厌,但对嗜血的资原来说,则意味着饕餮盛宴的到来。它们磨刀霍霍,扑向柔弱的羔羊:
米联储加息的靴子刚刚落地,世界农业大国阿亘庭就被国际游资击倒了——阿亘庭宣布取消洋汇管制措施,开始实施自由浮动汇率。消息宣布后,阿亘庭钱币比索汇率应声下跌,当天最大跌幅高达41%。
星期一,金砖五邦之一钯硒也已倒下——米联储加息以来,钯硒钱币雷亚尔对米币贬值幅度达4.4%;而近一年来,雷亚尔对米币贬值已经凌驾50%!今年前三个季度,钯硒G D P增速划分为-0.8%、-2.1%、-1.7%;钱币贬值随之带来的是严重的输入型通货膨胀(进口商品变贵),钯硒通胀率高达10.67%。让经济学家最为头疼的滞胀困扰着钯硒。
仅仅这个星期,倒下的名单就很长,卡萨克的坚戈、莫西戈比索、罗刹卢布、阿塞江马纳特、塞尔柱里拉……
涳交所内……
绝望的情绪弥漫在交易所的每一处。
“红马甲”们都只是双眼无神,神情麻木的盯着电脑屏幕。
所有的股仙都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玄黄通宝兑米币汇价迫近7,在离岸市场甚至已经击破7的瓦解线,往7.5去了。
而且就在这危急时刻,玄黄的几大交易所却同时颁布了融断机制。
通告一下市场的恐慌,到达了极点。
股市再度迎来无量劫难般的大跌。
投资者奔走逃亡,一群进来抄底的倒霉蛋被埋在里面。
不少加了杠杆想博一把的融资盘,直接被挂在跌停板上,想爆仓爆不了,想割肉割不掉。
无数股民倾家荡产……
这还不算完。
星期五券检会宣布通告要求券商开始清理场外杠杆配资,开启去杠杆、去泡沫化进程。
通俗的讲,所谓的场外杠杆配资其实就是借钱炒股,许多互联网金融公司都是一秒下单,轻松十倍杠杆。
现在这些高杠杆投资客被迫离场了,少部门有盈利,但大多数都是割肉。
大盘已经从之前5178.19点的最高点跌到了3151点。
市场衰鸿遍野,不知有几多股仙陨落。
恐慌的资金,争先恐后的向外逃窜,玄黄通宝贬值压力进一步加大。
“这帮混账!不管要搞什么先看清楚现在的情况啊!卡着这个节骨眼给我来这一出,这是资敌……资……”
怒火中烧中,周斩仙咳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歪倒在地。
其他人都以为他成了这场旷世大战中第一个倒下的大罗股仙。
可就在任义钊让薄琰和几个交易员去把他抬出来时,他的手却紧紧抓住桌脚不愿放开。
“你们把他扶到那边沙发上躺着就行了,他有心愿未了。”李杀神对薄琰几小我私家说。
大罗股仙的话照旧很管用的。
昏厥中的周斩仙做了一个绵长的大梦……
梦中他身负重伤,对眼前正四处肆虐,形似鳄鱼的巨龙束手无策。
他拼命的思考、拼命的寻找。
哪怕一点点胜利的时机。
可周围的一切都告诉他,自己必败无疑。
就在他已经绝望,将要彻底昏睡已往时。
上方的天空一闪,自己周身发出微微紫芒……
而在周斩仙等人先前住过的酒店房间里。
一名身穿雪白道袍的鹤发美妇人正扯着陈落雁的手,想把她往外拖,海蓝站在一旁,不知所措,门外站着几个西装革履,同样不知所措的交易员。
“妈!你干嘛呀?!我就在这里守着,什么都没做,干嘛要绑我回去?!”
陈落雁一边挣扎一边喊。
可陈母却完全不管自己女儿的想法,执意要带她回去。
“横竖你呆在这儿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跟我回去!免得你做出什么特此外事。”
“还好周斩仙那小子把你留在外面了,要是他把你也牵扯进去,我非得找他拼命不行!”
“你们几个还愣在那里干嘛?帮我把这臭丫头拉出来!”
几个交易员听令走进来,皮鞋踩得木质地板“咚咚”响。
眼看自己就要被强行拖走,陈落雁爽性一把抓起旁边床头柜上摆着的水果刀,直接架在自己脖子上喊道:
“谁再碰我一下试试!”
见状,陈母吓得赶忙松开手,连忙说道:
“别……别这样,为了周斩仙那小子,你这样基础不值得。”
可陈落雁却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守在这里。
“我不管,我就是要在这里守着大师兄出来!”
陈母见此情形,心中顿感大事不妙。
万一周斩仙那个丧门星被索罗斯给打死了,自己的女儿还不随着去殉情?
于是她做出了极不切合自己仙风道骨形象、不切合自己大罗股仙身份的举动——撒泼般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嘴里哭喊着:
“我的天塌了呀!女儿你是要逼死你妈才满意吗?!”
“你那个死鬼老爹就是执着于自己什么圣人之责,去挡金融海啸,丢下我们娘俩自己去了,你还要在他这条路上走多远啊?!”
……
陈落雁无奈之下,只能退让一步:
“妈,我有个折中的措施。我是不行能跟你回去的,但你可以带着人留下来看着我。”
“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
陈母见无法带自己的女儿回去,也只能同意了她的方案。
……
又过了一个周末,星期一的宏涳,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
剩下的三个大罗股仙已是七窍流血,气息萎靡的趴在自己的交易席位。
“娘的,好不甘啊!想起我另有许多几何地方没有去过,许多几何工具没吃过,就要被索罗斯打死在这里了……”劳歌语气凄凉的哀叹道。
“你这算什么?我连女人都还没碰过嘞!早知道就跟秦诛魔一起去剽了。”李杀神这时候还不忘制造笑点。
“你个砸总!再诽谤我……”秦诛魔气息微弱的回道。
而这时,在沙发上昏厥了两天两夜的周斩仙却下地走到了边缘的落地窗前,忧郁而深邃的目光,眺望着窗外的景色。
他在那绵长的大梦中,似乎已经找到一个契机,却怎么也突破不了桎梏。
就似乎鼻孔堵了,用尽措施也是倒通气不通气的,异常的难受。
窗外的高楼、山岳、海洋的潮起潮落,在他眼中,逐渐与增长变化的K线和量价重合。
简直啊!市场,如同流淌的溪水,如同生长的林木,如同延伸的门路,如同拔地的高楼,都有着自身纪律生长的生命,相互影响,互依互存。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高楼长伫,终有拆时。之于交易品,长涨终化跌,亦是如此。牵之一发,则动全身。
突然间山风咆哮,云开日现。
一抹紫色的霞光在天边泛起,照应在周斩仙周围。
心中那道桎梏,一点点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