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笑着说：“二嫂？我来给孩子买一些布做衣裳，顺便走走。”
原来她就是二伯娘，影象里很少见她。
沈云瑶好奇这个二伯娘看起来有点小富，否则不会穿的比村里人的好。
“哎呦，弟妹肯定是赚大钱了，我听说你现在摆了个面摊，每天卖不少钱。我得跟你去取取生意经。我家杂货铺就没什么钱进账。”钱氏从一脸喜色到一脸愁容，变脸相当快。
柳氏淡笑道：“以前都是地里刨食的，哪有什么生意经。面条谁都市做。我不外去摆摊买而已。”
钱氏叹了口气：“弟妹太谦虚了。谁不知道你家现在发达了。有什么经验可别捂着，拉拔着点自家亲戚，咱们还能相互帮衬。”
柳氏一听这话，知道自己说什么她都不会听，转移话题道：“二嫂是出来买什么？”
“我这不出来给我家云达买点肉，改善伙食。他今天正好休沐。”
柳氏说：“云达现在念书怎么样？他和云瑛经常不回村，现在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了。尤其是云瑛，公婆去世的时候也没见到。”
“云达念书还行，夫子也常夸奖他聪慧。”钱氏眼神闪了一闪，“云瑛，这孩子不喜出门，体弱多病，我也就总把她拘家里。真羡慕你家三个孩子康健生动。”
柳氏讪笑，没有再接话。
沈云瑶见他们也没什么可聊的，碰了柳氏的胳膊，“娘，咱们再往前走走。”
“孩子想继续逛，那我们就先走了。”柳氏朝钱氏离别。
当他们拉开了一些距离后，沈云瑶问：“娘，你去过二伯家的杂货铺吗？”
“没去过。只知道有个杂货铺，不知道在哪。四五年前开。开了以后，没给家里人说在哪，谁都没有来他家那买过工具，或许怕亲戚们赊账。”
沈云瑶有点好奇：“爷爷奶奶家不是很穷吗？哪来的钱给他们开杂货铺啊？”
“据说是你二伯借了挚友的钱开的。”
沈云瑶想二伯还挺有魄力。
当他们路过书铺的时候，沈云瑶示意娘亲一起进去。
“你家有自制的笔墨纸吗？”
伙计看眼前这群人衣着妆扮像是乡下的，于是拿出了有虫蛀的一沓纸和碎了一半的墨条，“这些倒是中等货只是有瑕疵，半价卖。一共一两银。自制的羊毛笔，三十文一根。”
这也太贵了。柳氏心里像滴血似的，想到这比正常的够自制也就咬牙买了。
沈云瑶目不转睛地看墙上挂的书法作品和画作。
这些画都是写意的，写实的画作画得不够真实。多数画是水墨画，一两副有点颜色。
她指了指写实的水墨画，试探性问伙计，“这幅画几多钱？好卖吗？”
伙计也不嫌弃乡下人没见过世面，详细地解说，秉着即便乡下人听不懂，但他们也会跟别人学嘴，免了宣传。
“这画的主人要二十两。我家这里代卖。这卖得挺好的，这位念书人的画已经卖出去三五副了。这价钱不算高。我们这最高的画卖出过五百两。这同样的画要是在府城预计得两三千一副。”
沈云瑶露出星星眼，她在绘画上很有天赋，无聊时给自己找点乐趣，学过油画、水墨画等多种类的绘画方式，没想到画得还不错，获得外洋展出的时机，还卖过不菲的价钱。
这下有赚钱法子了。
“那这画作的纸加装裱需要几多钱？”
“画纸一张二十文，装裱二两银子。有的人自己会装裱的，也会在我们这买工具自己回去装裱。自己装裱自制。”
沈云瑶咬了咬下唇，深吸一口气，向柳氏撒娇道：“娘亲我想买两张纸，另有装裱工具。我也没怎么花钱过，这一次随了我吧。”
她还真会自己装裱，曾经学画的时候延伸地学了下装裱。
没法解释她会画画的事儿，只能靠赖皮磨自家娘亲。
手头没钱就是惨。这次要挣点钱，手里留些。
柳氏不知道女儿怎么就突然想买这个了，她又不会，这不是糟蹋钱嘛，但看到女儿渴求的眼神，心软了。
买！
沈云瑶心满意足地买了需要的工具，心情痛快酣畅。
沈云浩对自家姐姐买这些工具疑惑不解，“姐姐，你会画？”
沈云瑶轻咳一声，“你看那画卖多贵，我不会就学啊，说不定我能卖画卖许多几何钱。”
沈云浩翻了个白眼，姐不是白昼做梦吧。
一行人出了门，差不多已晌午，柳氏决定在不远处的小餐馆吃顿饭。
等在小餐馆刚坐下，沈云瑶他们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从柜台处传来，他们扭头一看。
二伯母！
掌柜竟叫二伯母老板娘。
柳氏知道钱氏娘家是邻村的也不富，怎么另有钱开餐馆了。
他们坐的位置靠墙角。钱氏没注意到他们，跟掌柜说了几句就走了。
柳氏点了四碗面，顺便不着声色地问伙计，“刚刚看到你家老板娘跟掌柜说话的样子利索能干，这是哪家娘子啊？”
伙计觉得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镇上人都知道的事儿，“钱娘子啊，据说她家家业不少，好几个铺子呢。这餐馆就是她家的。她儿子可真有福气。家里就那一个，可不宠上天了。”
“那可真羡慕她，好命啊！”柳氏心想，二嫂啥时候发大财，家里人还都不知道呢，瞒的够紧。
“那可不是！”小伙计乐呵呵地放下碗走了。
沈云浩问：“刚刚那人是二伯母吧？”
柳氏满脸艳羡，“是你二伯母。没想到你二伯这么能干，这才几年已经有好几间铺子。”
沈云瑶慰藉，“咱们也能干，很快我们也会挣许多钱。娘，这面你吃得怎么样？我觉得卤汤不够味。”
柳氏释怀，“你说的对。咱家面比这好吃。”
“那我们是不是在镇上开个面摊？”沈云浩有点期待。
柳氏看这小餐馆坐了七成人，人流量不少，开面摊的话，应该有得赚。
“看情况吧，我还得再探询探询摊位的事儿。”
他们吃得半饱时，听得一个少年呵叱声不停。
那个掌柜一脸为难，劝道：“少爷，老板娘已经把钱都拿走了，真没了。您就别为难老夫了。您在这里吃，完给您记账上，不用掏钱，如何？”
“不如何！”少年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