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终他照旧欠了陶家的,还欠了不少,他知道陶家家大业大的,不在乎对他的这点施舍,但是他在乎。
江勤小时候,也是被当成一个骄傲的少爷养起来的,
从天堂跌至地狱,只发生在那一天,他其时也从未想过,自己尔后会在这样的地狱里生活许多几何年。
江勤畏惧别人对他好,尤其畏惧陶家的人对他好,他不敢接受,怕自己还不起,也不敢拒绝,因为他没有任何资格拒绝。
江勤看着这个不小的房间,另有满屋子精致典雅的装潢,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心情有些庞大。
程叔把他的行李搬过来放到了茶几上就没动了,整个屋子里,只有他的那箱行李,另有他,显得跟这里格格不入。
他又往里面走了走,这个屋子是独立卫浴的,卫生间里面的毛巾浴巾,甚至是牙膏牙刷都给他准备好了,什么都不缺。
江勤微微叹了口气,照旧转身退出了那个房间,计划去找陶灼说说,看看能不能给他弄个小点的屋子。
他出了门就直接上了楼,上来才发现,三楼的花样明显跟下面纷歧样,虽然程叔再三嘱咐过他不要来打扰陶灼。
但是江勤实在是没措施,他住不惯那样大的屋子,更受不了那样的房间每一处都像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江勤抬手,敛去心中的不安,敲了敲面前的房门。
过了良久,他都没等到陶灼来开门,江勤又抬手,想要再敲两下,但他的手都还没落在门上,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琴声。
江勤行动微微一顿,下意识朝着琴声传来的偏向看去,敛了敛眸子,最后照旧朝着那个偏向走了已往。
琴房外围的墙是一大片透明的玻璃替代的,所以都不需要进去,江勤就可以看见里面的陶灼。
小女人看上去小小的,整小我私家软软糯糯的,说点不正经的话,就是那种易推倒的长相。
只是这个妹妹偏偏顶着这样的一张脸,说着最拽的话,做着最拽的事儿。
陶灼坐在长长的琴凳上,面前的三角钢琴极大,更陪衬了她的娇小可爱,钢琴是纯白色的,陶灼也身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
此时正值黄昏时分,窗外红透的夕阳正映着小女人的侧影,更给这一幕增添了些梦幻。
这一幕美的像梦境,干洁净净的小女人,被白色蜂拥着,像是降临的天使,指尖弹奏着美妙又悦耳的仙音。
江勤稍微愣了那么一瞬,眼前的这一幕太过美好,美好的一点都不真实,他甚至觉得,自己跟她说话,都是在玷污她。
这一曲的时间并不长,也就三分钟出头,江勤都还没听够的时候,琴声就不知不觉的结束了。
陶灼徐徐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江勤的目光过于炽热了,她早就察觉到有人一直盯着她看。
今天这曲子是她第一次练,还不太熟悉,她奏琴也有个习惯,总是要一曲终了了才肯停下。
陶灼微微转头,清冷的视线扫了一眼外面的江勤。
像是有偷看被当事人撞破的局促,江勤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脚步不自觉的退却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