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课对沐辰来说可太漫长了,放学铃声响起的时候,他顾不得多看一眼黑板上留的作业,背起书包就狂奔出门。
他现在没有心思去琢磨什么数学题,昨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急需一个倾诉工具。
这个工具虽然就是邝森。
昨夜他和邝森说得不多,也是碍于在家的缘故,沐晚和他的房间虽说离得不近,但只要呆在家中他就必须提防着她。
他急着找到邝森,走出校门就开始打电话给他,几个电话已往邝森终于接了。
“我们在哪晤面?”邝森似乎知道他的来意,也像盼着他来。
“就你家,怎么样?”沐辰提议。
邝森正巧家中无人,连忙说:“好,快来,我在门口等你。”
沐辰倒是很惊讶邝森的敦促,在他眼里邝森总不太正经,也不把他说的当正事,今天居然一改常态,严肃得判若两人。
沐辰顾不上多想了,打了辆车直奔邝森的住址,没几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邝森果真站在门口等他,两人刚走进门,沐辰顾不得放下书包,就要和邝森说起沐晚:“我告诉你,昨晚的事真不简朴,你别不信……”
“先坐先坐。”邝森指着沙发让他坐下,又去倒了杯水给他。
沐辰灌下一大杯白水,刚咽下去又急着开口道:“昨晚我不是搞突然袭击,你知道吗?我是准备过的,我知道沐晚不简朴,小儿科搪塞不了她,所以做了周全的准备。”
“嗯。”邝森点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说,我是拿出看家的本事了,昨晚的操作确实是我的极限,却完全不是她的对手,这人深藏不露,真的可怕。”
邝森依然颔首,却不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
眼看着邝森怪怪的,沐辰忍不住追问道:“我让你帮我探询,你问到了吗?”
邝森如梦中惊醒般抬了个头,看着沐辰热切的心情,他想起什么似的摇摇头:“没有,我都问过了,确实查不到这样一小我私家,可能是圈外的独行侠。”
沐辰捏紧了拳,面色凝重了片刻,那拳头重重地砸向桌面:“我就不信了,圈里这么多人,没有能搪塞她的!”
邝森依然是神游天外的状态。
“你怎么回事?”沐辰终于发现了邝森的差池劲。
“没事啊,”邝森立刻摇头,强挤出一个笑容,“只是听你的描述,我觉得很奇怪。”
沐辰虽然不是好乱来的:“别装了,你那心事都写脸上了,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邝森迟疑了几秒,终于老实道来:“昨晚听你说了,我不信,我也试着入侵了她的电脑。”
“什么时候?”
“就在打完电话之后,我试了试新写的代码。”
沐辰看着他心情,猜到了结果:“然后呢?翻车了吧。”
邝森揉了揉太阳穴,像是很头疼的样子:“我真没想到你姐那么厉害,说恐怖也不为过,我机子已经报废了,里面什么工具都没了,昨天到现在我都没开过机。”
听邝森这么一说,沐辰居然略感慰藉。
原来不止他一小我私家搪塞不了沐晚。
“你问过了?完全查不到这小我私家?”沐辰不确定地又追问了一句。
邝森肯定所在头,说:“别说是我,她隐藏得太好了,换作任何一小我私家都查不到。”
两人面面相觑,露出相似的敬畏神情。
但邝森很快又话锋一转,说:“其实我挺佩服她的,你是她弟,能不能带我引见一下本人?”
“算了吧,她本人能看出什么,那家伙险些不说话。”沐辰说。
“真正的妙手都是深藏不露的,你看起来不也是个普通的初中生么?”邝森不死心,继续央求说,“我对你姐也算是慕名已久了,你帮资助,就看上一眼也好。”
沐辰想了想,妥协了说:“那行,正好有个时机,过几天她生日,我爸妈要给她办个宴会,到时候你来就行。”
“好,我来!”邝森连忙颔首,先前脸上的阴霾瞬间消散,甚至开始喜形于色了,“听说你姐长得很漂亮?”
“你想什么呢?”沐辰嗤之以鼻地睨他一眼。
此时沐晚坐在沐家的客厅里,应付地和沐天明匹俦商议着晚宴事宜。
“晚晚,你对生日宴的部署有什么要求吗?”唐瑜婉亲昵地问她。
唐瑜婉此时就坐在沐晚的身旁,作为母亲她时常想与沐晚亲近,却又担忧她不适应,这次的生日晚宴正好给了她时机。
“都可以。”沐晚对这些显然不感兴趣。
“不如谈谈你的裙子吧?妈妈给你定做了几套礼服,等下送来你挑一挑。”唐瑜婉试探着问她。
“好。”沐晚点颔首。
坐在她们劈面的沐天明开口说:“那这样吧,晚晚,如果你不想自己设计的话,我叫人送来几套方案,到时你也挑一个。”
“好,麻烦你们了。”沐晚显得十分客气。
她的客气让做怙恃的沐天明的唐瑜婉应对不来:“不麻烦,我们是一家人,你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们说。”
此时的沐雅正从楼上下来,沐天明匹俦和沐晚对话早已被她尽收耳底。
她穿着带跟的鞋,刻意用力地踩踏脚下的地板,闹出不少的消息,却始终没人问她一句。
显然,沐天明和唐瑜婉的注意力都在沐晚身上。
此时的沐雅已经难以掩饰自己的情绪,冷着一张脸站在了他们背后。
沐晚面无心情地扫了沐雅一眼,又转过头去,听着唐瑜婉计划晚宴当天的部署,时而点颔首,时而不置一词。
沐雅觉得自己的肺要炸了。
她不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场所被沐天明匹俦忽视,如果她不做点什么,今后在这个家就没有她的位置了。
不仅如此,她另有恨。
她恨沐晚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恨她眼中的轻视,虽然更恨沐天明匹俦对她的态度。
怎么,她是高岭之花么?要人追着捧着来呵护。
沐雅咬了咬牙,捏紧了潜伏在衣袖下的拳,长长的指甲戳进肉里,并没让她感受到疼,只给了她想要抨击的狠劲。
沐晚不是说不在乎她的生日宴么?
她要让所有人知道,沐晚基础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