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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诡秘中苏醒

140 军官

我从诡秘中苏醒 帝君幻羽 2168 2021-05-31 09:17:27

  衡宇里的扭打声还在继续。

  青年擦去眼泪,他的双瞳之中似乎有火焰燃烧了起来。

  恼怒,不甘,命运的折磨,人类对于命运的抗拒……

  一时之间,艾尼竟然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许许多多的情绪。

  青年推开门,走进了衡宇。

  “是谁?”酒鬼愕然转头,在他身前,妇人,也就是青年的母亲,倒在地上,披头散发。

  酒水撒了一地,墙壁上另有血的痕迹。

  “爸。”青年望着酒鬼,淡淡地叫了一声。

  酒鬼愣了许久,似乎是没有认出眼前的这个野兽般模样的男人。但那一声“爸”是那样熟悉,似乎唤起了他影象中的什么。

  就似乎灵魂深处,有人在召唤他。

  酒鬼似乎记起了年轻结婚一年的时候,自己带着刚刚落地的小男孩在草原上奔跑,男孩指着远处巍峨的山脉,以及更远处若隐若现的寒冰铸就的奥丁之墙说道:

  “老爸,终有一天我要去镇守奥丁之墙!我要成为黑鸦守卫!我要掩护你和老妈一辈子不受外来的侵害!”

  那时他抱住了小男孩,哈哈笑道:“好!不愧是我的儿子!有志气!男儿生当如此!”

  然而,当初的一切现在犹如流水般一去不复返了。

  酒鬼怔怔地望着人不人鬼不鬼的儿子,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落魄。

  原本,酒鬼以为,谢顿老爷,那个精明又擅长外交、在当地声望很高的商人,只不外是需要劳动力,为口中自己在北方的庄园种植劳作。

  但现在看来,似乎基础不是那么回事……

  酒鬼愣了一下,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下意识想要问自己的孩子这段时间过得如何。

  但某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不是自己亲生的血脉。

  一种屈辱的情绪在酒鬼心中爆裂开来。

  酒鬼全身的瞬间酷寒了下去。

  “你怎么回来了?”酒鬼冷淡地问了一句,警惕地看了一眼青年,似乎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一个陌生人。

  酒鬼有些不确定适才自己和妇人的谈话被对方听去了几多,视线在屋里扫过,最后停在了地上破碎、留下断口的酒瓶上。

  青年没有回覆他,走已往把母亲扶了起来:“妹妹呢?”

  突然发出来的窸窣响声吸引了青年的注意,他向着角落里望去,发现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孩畏畏缩缩地躲在墙角,脸上浮现出惊恐的神色。

  她似乎再也认不出自己的兄长,也不愿认出。

  也有可能,是对于自己的怙恃打骂,很是畏惧。

  “我不在的这些年,你们还过得好吗?”青年看到自己妹妹,神色略微柔和了些许,开口问道。

  衡宇里一时有些寂静,十分诡异。

  妇人张了张嘴,想必是想要回覆说“很好”,但看到地上破碎的酒瓶和墙壁上的血迹,又把话语吞了回去。

  酒鬼哼了一声:“小子!你怎么回来了?现在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

  青年一怔,旋即笑道:“是么?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他脸上的心情显得苦涩,阴郁,恼怒。

  那种种种痛苦混淆的神色,十分庞大,艾尼还从未在一小我私家脸上见过这样庞大的神色。

  ——他已经无处可去了。

  艾尼读出了他脸上的情绪。

  外面,是追杀他的地下研究所的追兵;而这里,是不愿与他相认的亲人。

  这世界所有的羁绊都被斩开,他酿成了一匹孤狼,注定要独自行走在荒原之上。

  青年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命运,笑了笑:“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的生活。”

  他转身,离开了这里。

  既然再也不是他的家,那也就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身后,妇人看了看自己孩子的背影,想要说些什么,但见到酒鬼酷寒的神色,又咽了回去,只是嘀咕:“还在世就好,还在世就好……”

  知道自己的儿子还在世,尽管大变了模样,妇人的神色变得欣慰了些。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不能留在这个家里,酒鬼不会接受。

  离开这里,以一个男人的本事,哪怕出卖劳力,也不会饿死。

  这是妇人其时的想法。

  艾尼无法读取别人的内心,但却能读出她脸上的情绪。

  **

  第七幕。

  一轮猩红的圆月悬挂在夜幕的上空,小树林如同宅兆一样死寂。

  艾尼注意到青年拖着脚步,在地面上留下沾满酒水的脚印,原来脚印是这么来的。

  青年躺倒在地上,望着天空,突然发入迷经质般的笑声。

  “一切,都是命运的玩弄!”他嘶吼了一声,脸上被绝望和迷茫所占据。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走路之人尽量放低了声音,但照旧被青年听到了。

  “是谁?”青年警惕道。

  树林之中徐徐钻出两道瘦弱的身影。

  青年看到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走了出来,怀中抱着一个小小的竹篮,里面放着干涩的黑面包。

  妇人犹豫了一下,强颜笑道:“孩子,我想到你可能还没有吃工具,所以……”

  青年缄默沉静了片刻,点颔首,接过竹篮,抓起黑面包,顾不得自己手上沾满泥污,大口吃了起来。

  妇人满足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想了想,拍了拍身边的女儿,把她推到前面:“克丽莎,快叫哥哥。这是你一直敬佩的兄长啊,你不认识了吗?”

  克丽莎显得有些迟疑,红色的月光下,影象里那道志向远大的身影与面前黑熊般魁梧的身影徐徐重合。

  她终于认出了这个男子,讷讷叫了声:“哥。”

  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泛起得太过突然,她一时照旧无法接受。

  不外肯唤对方一声,已经是极大的不容易了。

  青年哈哈笑了一声,正准备说些什么。

  突然之间,风吹草动,树枝被风刮得刷刷作响。

  青年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神色警惕,望向树林深处。

  他站起身来,挡在母亲和妹妹身前,眼神像是野兔般机敏。

  阴影之中,身穿硕雄师衣的一名军官徐徐走了出来。

  军官看了眼青年,又看了看手中的资料,面前的人物与资料上的影像(注)重叠,军官点了颔首。

  “试验体编号3-89765,跟我回去。”军官将资料收了起来,望着眼前的青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

  注1:1822年,法国的涅普斯在感光质料上制出了世界上第一张照片,但成像不太清晰,而且需要八个小时的曝光。

  注2:1839年,法国的达盖尔制成了第一台实用的银版照相机,能拍摄出清晰的图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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