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金黄,梅花的绯红,让偌大的旷观殿在清冷中多了柔和。
紫光檀拼接而成的地板踩上去平滑细腻,逗弄了一番梅花后,项浅浅走到床前坐下。
深褐色的瞳仁瞥向已落半山的光华。
不知不觉中,她躺在床上睡着了,直至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才睁开惺忪的眼。
“浅儿。”嬴轶召唤。
项浅浅爬起身,莲花状床头板遮住她的身体,只冒出个脑袋。
光线已经很暗了,再加上嬴轶站在背光处,只能看见一个黑影。
“浅儿,要不……你先回去,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处置惩罚好。”
“你放我走?”
“……是。外面有仙桃车,会平安送你回遗落镇。”
嬴轶的语速比寻常快许多,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
项浅浅总觉得事情差池劲,起身提着裙摆跑已往,而途径嬴轶之前站过的地方时,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心里一沉,追了出去。
嬴轶已经往斜下方的甘露宫走去,“嬴轶!”项浅浅高声叫道,快速往前跑。
哪知两旁突然冒出数不清的藤蔓,编织成一道大网堵住了她的去路。
下一秒,藤蔓缠住她的腰,直接扔进了旷观殿门口的仙桃车上。
“咚!”
项浅浅被甩到车内,屁股发疼。
仙桃车快速挪动,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五泉新宫。
目送离开的偏向,嬴轶的眼神片刻怔愣,挽起袖子的他,双手沾满了散发着腥味儿的鲜红液体。
项浅浅半路被劫走,这可将项家人急坏了。
各人前前后后差不多派出了十几小我私家在树林里搜寻,最后都没找到。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三个令郎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九宴站在一旁,低着头。
最后转了许久,忍不住怒火的大令郎走到九宴跟前抬起巴掌,九宴的头低得更低了。
这可是浅浅看重的朋友!
大令郎努力说服自己不能揍这家伙!
走了个嬴轶,来了个九宴,都是对自家浅浅图谋不轨的鳖孙!
“老爷夫人欠好了!有人找上门来了!”
看门的仆人跑进来焦急地说。
金多多与项有钱忙起身,就见时姨气势汹汹绕开影壁走了进来。
“项浅浅呢!项浅浅死哪去了!”
“你敢咒我女儿死?”金多多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撸起袖子准备上去薅时姨的头发,却被项有钱快速拉住。
之后和颜悦色道:“大妹子为何怒气冲冲?”
“我能不生气吗?”时姨尖锐着嗓子,“你们项浅浅可是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一定会抓住白面无相,可她人呢?死哪去了?”
“我”
不等项有钱解释,大令郎站在时姨跟前:“时姨,抓人也是需要时间的,您着急个甚?”
“我能不急吗?”时姨甩着帕子尖声尖气,“我的外甥女今个儿被抓,我心里难受啊!”
说着,便啼哭了起来。
而时姨身后跟进来的二人,正是新嫁娘的两个舅舅,膀大腰圆的主儿。
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斧头,看起来是要动真格了。
粗着大嗓门:“让项浅浅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