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躲在村长家里的刘才礼偷偷出来。
因为项浅浅他彻底失去了刘半仙的称谓与村民的敬仰。
前天夜里敲遍了所有人的门,没有一家愿意开!
心里恨了又恨,今日瞧着村长不在,他便将村长家里的一些食物揣到自己怀里准备跑路。
刚出门,就碰见几个相约去项家吊水的村民。
“哟,这不是刘才礼刘半仙吗?怎么,趁村长不在,去家里偷工具了?”
刘才礼下意识捂住怀里的食物,瞪着眼珠子:“关你屁事!”
“呵呵!”
各人懒得理会他,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曾经,他们愚昧的相信刘才礼,但刘才礼并没有拿得脱手的工具。
但这一次,他们亲眼目睹了项家小女儿的神力。
那可是亲眼看到的!
被人奚落,刘才礼又饿又渴,抱着仅存的食物准备去隔邻堡子寻寻生路。
等走到村口,他突然顿住脚步,瞳孔徐徐放大。
只见村门口的石头墩子上坐着个手拿生肉吃的男人。
“屠夫?”刘才礼有些反映不外来。
这神经病不都是一直在地下室待着吗,怎么突然出来了?
刘才礼是遗落村住的时间挺久的人,自他来这里已经四十多年了,这四十多年,屠夫从未离开过那个黑乎乎的地下室。
没人知道屠夫几多岁,只知道他眼瞎耳聋,常年被村民用生肉接济存活。
现如今在阳光下,终于让刘才礼看清了屠夫的真面目。
常年晒不到阳光,脸色苍白,满脸横肉。
凶神恶煞的眼只需一瞥,便将人的灵魂摄住,几近撕裂的颤栗。
看得刘才礼双腿发软,揣紧怀里的食物远远绕开。
粗拙变形的手指抓着生肉,血水顺着指缝流到油的黑亮的裤子上,屠夫突然停止了吃肉。
徐徐抬起满是横肉的脸,发红的玄色眼珠里死寂一片。
他机械地弯腰拾起一块石头。
“砰!”
刘才礼满身一颤,眼睛圆睁。
僵尸一样站了小会,栽倒在地。
脑勺上还嵌着一块拳头大的石头。
屠夫收回目光,拎着剩余的生肉缓慢着身形往村里走去。
“什么?不给俺们水?”
“凭什么啊!昨个儿不是另有水吗!”
一听项家人竟然拒绝给他们水,遗落村的村民们立马换上凶神恶煞的神情。
“这水是各人的,你们项家人凭什么占啊!”
“就是!”
“自私鬼!”
“喂喂喂,你们还讲不讲原理?”二令郎被这群人气笑了,“这水,是我家净化出来的,喝这水必须要干活,知道不!天底下没有白嫖!”
“说的什么啊!这村子都是我们的!要不是我们容忍你住在这里,你们能有水喝?”
眼看村民越说越太过,二令郎眼角红了几分,真是一群渣子!
他鼻子抽了抽,立即转头跑到项浅浅跟前哭腔:“妹妹~”
凄厉的惨叫,要多委屈就多委屈。
项浅浅刚用木炭在石墙上写完字,手里拎着一兜半钱走到村民跟前:“你们谁从澄槽提出一桶泥,我就给谁半钱换取任何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