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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赋

第二百零八章:总要有人卖力

建安赋 存在的边缘 2136 2021-05-27 20:00:00

  沮授真乃谋略各人!

  既能着眼于全局,在纷繁庞大的现实中剖析出问题焦点;又能细微处着手,谋划出四两拨千斤的破局奇招。

  田瑭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由此三点,主公与公孙瓒一定水火不容,再无和谐可能。”沮授拱了拱手,“届时,我们演一出苦肉计,主公一定会主动兴兵征讨公孙瓒。”

  “苦肉计?”沮授太智慧了,田瑭认可自己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

  “我们的贸易规模已经很大,商税的比重甚至凌驾了农税的三倍,实在已举足轻重。蓟县上下皆知,这些税都是走南闯北的商旅们一车货一车货拉来的,有货车到,便就有税,所以老黎民们对外地商贾很是友善。主公亦深知其中要害,对这些商贾尤是体贴,前些时日还想着效法春秋时齐相管仲的做法,要在蓟县专门制作居住区,给那些普通商贾提供免费的住处。”沮授伸手往东方虚指了一下,说道,“有不少商贾往来于辽东和幽州,需经过公孙瓒的治地。我们断了公孙瓒的粮草,公孙瓒一定要伺机掠夺,他现在无力进攻蓟县,便只能打这些商贾的主意。”

  “一两次倒还而已,若公孙瓒劫掠过头,甚至阻断商道。”田瑭明白了过来,“这对主公来说,不啻剜肉之痛,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纵然主公照旧不愿先兴兵攻打公孙瓒,他也会派出一些军队掩护商贾的宁静。”沮授用手指点了点桌案,“如此,两军发生摩擦就是一定,这就是开战的引子。”

  “此计可行!现在损失一些财货,为的是能早日对公孙瓒开战,趁其元气大伤灭掉他。”田瑭肯定了沮授的想法,“相对于旷日持久的消耗战,这点损失不算什么。”

  “正是如此!”沮授给田瑭添了一些水,笑呵呵地说道。

  “至于削弱公孙瓒的力量,公与先生是如何考虑的?”田瑭又引出下一个话题。

  “令郎不是一直想将赵云收至麾下么?”沮授的神情高深莫测,“如今,时机已到!”

  “快说快说!”田瑭眼前一亮,急遽敦促沮授。

  “公孙瓒屡败于袁绍,损失实在难以估量。但城毁器削、损兵折将这些尚可弥补,士气如何挽回?信心如何重建?权力如何再分配?势力如何再平衡?这些都不是小问题。”沮授的目光极其老辣,“最要害的一点是,战败的责任该由谁来负?”

  “公孙瓒自己绝不行能卖力,因为这会削弱他的权威。”田瑭究竟智慧,一点就透,“这个卖力任的人,最好是个死人,好比严纲。”

  “不错,严纲首战即败,又已身死,确实是个当替罪羊的好人选。”沮授颔首认可了田瑭的说法,随即话锋一转,又说道,“但严纲乃公孙瓒心腹上将,随其赴汤蹈火多年,立下战功无数。若轻易就将他定为罪首,且不说公孙瓒自己良心是否过得去,置β也会寒了麾下将士们的心。”

  “怪不得至今都未听说公孙瓒针对冀州战败有什么说法,原来是还没找好替罪羊。”田瑭恍然有悟,“如公与先生所言,找到这个替罪羊,然后把责任都转嫁到他身上,公孙瓒才气以雷霆手段处置惩罚一批人,顺带完成自己队伍的再平衡和再团结。”

  “再平衡!再团结!令郎评价真是入木三分!”据说咀嚼着田瑭的表述,继续说道,“可惜公孙瓒还未找到这样的人。”

  “所以,我们帮公孙瓒找一小我私家,让公孙瓒处置惩罚他?”田瑭瞪大了眼睛,“赵云!”

  “正是!”沮授喝了口水道,“赵云之前死守白狼城,坏了公孙瓒冷眼旁观的图谋,所以被贬成了督粮尉。好歹一年多下来,粮草一次未失,劳绩谈不上很大,但苦劳总是有的。冀州战败后,公孙瓒兵分两处,正是用人之际,便又想起了赵云力守白狼城的能力,所以把他派到了青州刺史田楷麾下做个裨将,协助驻守历城。”

  “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了,如此……”田瑭沉吟道,“未来他一旦发现我们用如此手段,定会恨我们的吧。”

  “令郎多虑了,我们哪里是害他,这明明是在助他早日脱离险地。”沮授摆摆手说,“冀州战败之初,公孙瓒尚未来得及找人肩负责任,现在要收拾军心,才想起来要如此做。所以,纵然我们不加入,公孙瓒也有很大可能会把这罪责扣在赵云头上,究竟他手下位高权重者不能随便问罪,位卑权轻者问罪了也没什么作用,只有赵云这样的中层将领,又有一定的名声,最适适用来转嫁责任,并重新树立他自己的威望。”

  “话虽如此,但究竟赵云是个灼烁磊落的人,我们这样……”田瑭照旧有些下不定决心。

  “令郎的担忧确有原理,不外,只要我们行事缜密,一定无人察觉。”沮授起身,附在田瑭耳边详述了他的计划,“田楷是令郎族叔,我们可……”

  越听,田瑭的眉头越舒展

  听到最后,田瑭忍不住击掌赞叹:“公与先生的谋划认真点水不漏。”

  “令郎若决定了,我便替令郎拟一封家信。”沮授回到自己座位上,喝了一口水。

  “嗯……”田瑭思忖片刻,说道,“再体现一层意思,公孙度进不来幽州,却未必进不去青州,东莱等地还在柳毅手上。”

  “令郎的意思我明白了。”沮授点颔首,取来一卷竹简,现场开始草拟家信。

  “叔父大人台鉴。无终离别,倏忽二年,值时乱世颓,未趋前侍奉,自念觉惭,跪请宽谅;前日大婚,娶妻邹氏,念高堂不再,唯叔父至亲,故书以报,专告共喜;瑭任蓟县,璎从商贸,幸事运皆顺,无饥馑之忧,身体康健,叔父勿念;有书来言,青州受迫,既东莱柳毅,又东郡曹操,黄巾流窜,黎民未安;叔父年高,宜勿躬亲,督玄德务政,促子龙奋勇,方有闲暇,荷生颐养;再拜顿首,恭问安泰,望叔父早归,享愚侄谨孝,时必远迎,共叙天伦。愚侄田瑭顿首。”

  “令郎请过目。”沮授停笔吹墨,将书简呈到田瑭面前。

  “公与先生写的,一定没问题。”田瑭拿起毛笔,又拿了一卷空竹简,笑道“我抄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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